在刘虞大军从蓟县出发不久,负责盯梢的探子,便将消息传回了辽东。
“果然,刘虞终究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接下来,就看奉孝了。”
陈风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感到吃惊,坐在后院,搂着刘昕,听蔡琰弹琴,看貂蝉跳舞,很是悠闲。
右北平,太守府,郭嘉看着公孙瓒,道:“白马将军,刘虞大军已经出发,过不了几日便可抵达右北平。
白马将军当真放心让这十万大军要穿过右北平,前往辽东?
若攻打辽东只是刘虞的幌子,他真实目的是攻打右北平呢?
白马将军对待异族的态度,可不比我家主公差多少。
最关键的是,白马将军离刘虞最近,对他的威胁比我家主公大。
谁也不敢保证刘虞会不会借此机会,先攻打白马将军。
若是放他们进入右北平,到时候再想要反抗恐怕就晚了。
还请白马将军早做决定。”
郭嘉说完,便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小酒,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公孙瓒皱眉沉思,他很清楚,郭嘉来此就是为了让他出兵对抗刘虞。
可正如郭嘉所说,如果刘虞出兵讨伐辽东只是个幌子呢?
他要是在大军进入右北平之后,突然向右北平发动攻击,那个时候自己再想反抗,可就真的晚了。
到底该如何呢?
公孙瓒心中无比纠结,出兵拦截也不是,放任刘虞大军入右北平也不是。
头疼!
公孙瓒揉了揉额头,相比起来,他更愿意待在北方战场,征战异族。
也不愿回来面对刘虞的各种试探,阴谋诡计。
郭嘉见状,咽下口中之酒,道:“若无刘虞阻拦,想必白马将军此时应该还在北方征战鲜卑。
我家主公时常对我说,他日有机会一定要跟白马将军比试一下,在异族战场上,看谁杀的快。
主公还说,幽州无主,便与白马将军分治幽州,以辽东属国边界线为界。
主公只要辽东,玄菟,乐浪和辽东属国四郡之地。
其余者,皆归公孙将军。”
公孙瓒目光一闪,陈风只要四郡之地?
幽州算上辽东属国,有十一郡之地,陈风只取四郡,自己便能拥有七郡之地?
“好!本将军会出兵阻拦刘虞大军于右北平之外。”
公孙瓒思虑良久,终于下定决心,“但若是刘虞大军绕过右北平,那就不能怪本将军了。”
郭嘉脸上露出了笑容,道:“这是自然,只要公孙将军不放刘虞大军进入右北平即可。
如果刘虞大军要绕路,便让他绕就是,将军无需阻拦。”
公孙瓒点了点头,送别郭嘉,带着大军在右北平和渔阳郡交界处,拦住了刘虞大军的去路。
“公孙将军,你这是何意?”
三军统帅鲜于辅驱马上前,沉声喝问。
公孙瓒看了看鲜于辅,淡淡地道:“尔等何人?率十万大军而来,是要踏平我右北平?”
鲜于辅认识白马将军公孙瓒,但公孙瓒却并不认识鲜于辅。
鲜于辅沉声道:“某乃骑都尉鲜于辅,封幽州牧之命,前往辽东平乱,还请公孙将军让路。”
公孙瓒恍然大悟:“原来是封州牧大人的命令,可据本将军所知,辽东一片和谐,并无叛贼作乱。
即便真有叛贼作乱,辽东有冠军侯在,平乱只在翻手之间,何须州牧大人如此劳师动众?”
鲜于辅大声道:“公孙将军,我等此次前往辽东平定的反贼,便是冠军侯陈子麟。”
公孙瓒一脸愕然:“州牧大人弄错了吧,本将军可没听说冠军侯造反的消息。”
“朝廷直接下的圣旨,如何会弄错?还请公孙将军放我大军过境。”
鲜于辅皱眉说道,整个幽州都知道公孙瓒对于刘虞的命令从来都是不加理会。
若是其他郡的郡守,鲜于辅完全可以用幽州牧的身份直接过境。
可右北平不行,这里是公孙瓒的地盘。
如今他们的目标是辽东的陈子麟,至于白马将军公孙瓒,以后再说吧。
此时不宜跟白马将军公孙瓒结仇,以免将公孙瓒送到陈子麟身边,那就麻烦了。
公孙瓒恍然大悟地道:“原来是朝廷下的圣旨,可惜,在先帝驾崩的真相出来之前,这个天下可不会承认当今天子之位。
当今天子的圣旨,在本将军看来,无效。”
鲜于辅终于反应过来,这公孙瓒根本就是来找茬的,顿时勃然大怒,却又不得不强忍怒气,冷声道:“公孙瓒,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公孙瓒笑道:“本将军看你带了这么多人来,心中害怕。
万一你们进入右北平后,对我右北平发动突然袭击,那本将军岂不是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鲜于辅咬牙切齿地道:“我们的目标只有辽东陈子麟,我们保证,绝不会犯右北平秋毫。”
公孙瓒仔细打量了鲜于辅片刻,淡淡地道:“你的保证对我没用,给你们两个选择。
一,打赢我,从本将军的尸体上跨过去。
二,带着你的军队绕路。
去辽东的路又不止这一条,何苦在这跟本将军僵持呢。”
鲜于辅气得脸色铁青,自己带了十万大军而来,却被公孙瓒一万白马义从挡在了右北平外。
传出去,他以后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好几次,他都差点忍不住直接下令冲过去,但最终还是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
他们的任务是去辽东围剿陈子麟,刘虞特意吩咐过,不要跟公孙瓒起冲突。
鲜于辅盯着公孙瓒看了许久,抬手一挥:“撤!从北方绕过右北平。”
一声令下,十万大军调转方向,往北方而去。
北方是鲜卑的地盘,以刘虞在异族心中的地位,借路去辽东自然毫无问题。
更何况,这些异族巴不得他们灭了陈子麟,以免将来步入高句丽等异族之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