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到涨潮。
潮水涨上来，盖到小腿处了，方大姐及时喊停，家属们这才陆续离开海滩。“咱老百姓，今儿个真呀~真高兴！”许绵绵拎着自己的小水桶，脸上满是收获的喜悦。哼着歌儿，顺着人群走。“秋嫂子，你捡了多少？”许绵绵随口关心了一句。王桂芳捂了下身后的袋子，表情赧然，为难道：“许妹子，我没捡多少。”她越是遮掩，许绵绵越好奇。打量了一眼，感觉还是挺多的，但是也没多想。“那好吧。”她本来还想着秋嫂子要是收获少的话就给她分一点，既然对方也有收获那就算了。省得别人还以为她是炫耀。妇女们陆续散开，往家属楼的方向走。许绵绵不想和人挤，就在最后面慢吞吞地走。方大姐凑过来，好奇地问：“许妹子，给我看看你今天的收获呗。”赶海半个小时，许绵绵就能找到那么多收获，她们在那边待了一个多小时，收获肯定更多了。“行啊！”许绵绵拿开小水桶上的塑料袋，又亮了亮渔网袋。“就这些了。”七八个海螺，十几个竹蛏王，一斤多的花甲，还有一堆螃蟹和皮皮虾，一条大鳗鱼，一条红鲷鱼。“这么多！！！”方大姐惊讶地把嘴张成了o型。眼睛都舍不得眨。“全是你一个人赶海捡的？”许绵绵点点头，想了想不对，又说道：“鳗鱼是桂芳姐帮我一起抓的。”王桂芳连忙摆手，说道：“没有的事，我就是帮忙撑了下袋子，没有帮上忙。”听到许绵绵把功劳往她身上按，王桂芳脸都要臊红了。什么一起抓的，分明就是她一个人看着许绵绵忙活，在一旁当了下观众。“怎么可能！”一个女人凑近看后，突然大喊起来。声音十分尖厉。就像是在耳边炸开一样。许绵绵吓了一跳，手一抖就把水桶打翻了，里面的鱼虾贝壳全都掉在沙滩上。满满一地，螃蟹，花甲，海螺，活蹦乱跳的皮皮虾......“你干什么啊！”方大姐不满地训斥了一声。看着来人的脸端详了几秒，眯着眼问道：“你是李萍？”最近李萍跑到操持上找陆昭珩的事儿，她也有所耳闻。底下的妇女们都在讨论这事，觉得李萍嫁给王营长还不安分，惦记着陆昭珩太出格，碍于她没有真的做出过分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一个新人，而且还是乡下来的，怎么可能第一次赶海就找到这么多收获？”李萍无视了方大姐，只盯着许绵绵，眼神凶狠地质问。“我看啊，说不定是她从别人那里偷的。”因为这一动静，周围的家属们也被吸引，纷纷围了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满地的螃蟹和鱼虾蛏子......“哇塞，她运气这么好的吗？居然能找到这么多好东西！”“是啊，而且听说还是第一次赶海，也太厉害了！”“我咋就没这种运气......”“厉害什么啊，没听李萍说吗，那些东西都是她偷别人的！” “真的啊？”“她也太大胆了吧，这可是部队的家属院......”方大姐眼看话题要歪了，连忙严肃地喊停。“都看什么热闹呢！”“该回家做饭的就回去，闲的没事就帮忙捡一下东西。”碍于方大姐的威严，家属们纷纷禁声，只用眼神相互交流。有些热心肠的妇女，真的就帮忙捡了。教训完家属们，方大姐转头处理李萍。“李萍，不是我说你，你能不能不要带着恶意去揣摩别人？”“人家小许运气好，辛辛苦苦捡的收获，到你这儿就成偷别人的了？”“你亲眼看见了吗？你说她偷，她偷谁的东西？谁有这么多的收获让她偷？而且还能不被人发现地偷？”一番话把李萍问得哑口无言，脸色都白了白。她不甘心地追问：“如果不是偷，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找到那么多鱼虾，你问问大家赶海这么久，见过谁有这么多的收获？”这话方大姐无法反驳。毕竟她也没想到小许的运气会那么好。想起点什么，她扭头找了找，冲着王桂芳招手。“秋嫂子，小许刚才说你帮她搭了把手，那你肯定亲眼看到了小许赶海的过程吧？”王桂芳愣愣地点头。说到底，这事儿有点突然，她没反应过来，更不明白方大姐问她这话的意思。“我看到了。”“许妹子运气特别好，方大姐把我们带到那里去，绵绵妹子把石头翻开，底下的水坑里就有一条大鳗鱼，还有两只螃蟹。”“这事儿我亲眼所见，我敢对天发誓。”王桂芳举起两根手指，特别笃定地说。“大鳗鱼？我怎么没瞧见？”方大姐纳闷，低头看了眼地面。“别是给跑了吧？”许绵绵连忙举起手中的渔网袋，笑道：“没跑！方姐你放心吧，我知道鳗鱼滑溜，一抓到就给放进袋子里了。”绿色渔网袋的网眼细密，但是依稀能看得见里面那条灰色的动物，几乎要有一米长了，而且有碗口那么粗。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那就好......”方大姐拍了拍胸口，更惊讶了，“你还抓到这么一条鳗鱼啊！”近一米长的鳗鱼，她来海岛几年，都没见过有人抓到过。在那些出船的渔民手里，也是很罕见的，结果就被许绵绵赶潮时用双手抓到了。“是呀~”许绵绵笑的含蓄，内心暗爽。看着众人震惊的样子，被李萍质疑的不快顿时一扫而空。哎呀，难怪别人都说“锦衣夜行不如衣锦还乡”，这种感觉确实爽。“跟姐说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诀窍？”方大姐凑到她身边小声问。看到许绵绵的水桶里有两个手套，方品莲一下子想起来，这可不是她提醒的，是许绵绵自己带的手套。“你怎么还带手套了？有什么作用吗？”许绵绵疑惑，解释道：“这样不伤手啊，海边的石头多，鱼虾都有刺，我怕把手弄伤了。”别的不说，赶海其实一件很有风险的事。忙活一个多小时，她戴着手套确实没受伤，但是手指的皮肤却给泡皱了。“至于找东西，我确实是有一些窍门。”“今天潮水都涨上来了，不太方便，下次再教给大家吧！”许绵绵大大方方的表态。方大姐连连点头，欢喜得不行。哎哟，不愧是她认的妹子，运气好，人还这么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