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294 天生的上位者
三天后，更多的驭妖师来了云溪城，他们都是来参加西门羽贞的公审的。-?o咸1鱼2看′+.书$ ?§最?t`新￥章=节?×更}新,快¤¨
百里巫黄大概想不到，因为这次公审，让云溪城得了不少好处。光是吃和住，就让城里的客栈，酒楼赚得盆满钵满，还有茶楼，花楼，舞坊，丝竹坊，所有能玩乐的地方，都人满为患。更有赌场以南宫与西门谁能胜出为注，下注的银钱哗哗的流向各个盘口。
公审的地点依旧是南宫宗门的大门前坪。只是人太多，前坪挤不下，有人带头上了附近的屋顶，很快，屋顶上的人也满了，又上树，树上满了，就干脆唤出御行之物，坐在半空观看。
围观的不但有驭妖师，也有普通百姓，还有妖，形形色色混在一起，也算是一大奇观。
宗门里依旧搬出三把大椅，分别坐着百里巫黄，南宫松和宸渊。
待人坐下，从宗门里走出来一串人，说是串，是因他们被一根绳子串在了一起，那绳子在一个人腰上扎上数圈，再绕去另一个人的腰上，一个接一个，就这么被串在了一起。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这些是什么人？”
“看样子像驭妖师。”
“为何被捆住？”
“犯了什么事吧……”
“不是审西门和南宫吗，为何……”
“和百里少主走在一起的是什么人？”
“不认识，看着不像有身份的人。?第|¨一]?看?2书a网¤/ ¤无.]|错2,内2@容-￡~”
“看，那头架起了大鼓。”
一个穿着灰布衣裳的老妇人上前敲鼓，敲完跪在百里巫黄面前，哭诉冤情。
“可怜我儿，去了那紫莲峰后，便不知所踪，再也没回来。后来他兄长在紫莲峰下寻见了他的衣裳和残骨，才知他摔在峰下，被秃鹫吃得只剩下骨骸。西门弟子说每年爬紫莲峰的人不计其数，是生是死与他们无关。我也以为是我儿失足摔下山崖，可后来才知，我儿是被西门羽贞打下山崖的……”
百里巫黄问，“你后来是如何知道的？”
一个瘸腿的中年男人上前行礼，“当时我在场，那次有七八个人上山，大伙有说有笑，虽是半路结识的，关系都不错，还开玩笑说谁得了紫莲灵，下了山定要请大伙吃酒。结果还真有一个有缘人得了紫莲灵，大伙羡慕不已的时候，西门羽贞带着人出现，抢走了紫莲灵，还要杀我们灭口，大家分散逃跑，不是被杀，就是被逼得摔下山崖，我摔在一棵树上，断了条腿，捡了条命，后来隐姓埋名，东躲西藏，才苟活到今日。\x~x`s-c~m￠s/.?c·o¨m?”
类似的故事还有很多。一个接一个，那面大鼓响了又响，伴随着哭声喊声，连绵不绝。
乌泱泱的人群，鸦雀无声。
那一件件，一桩桩，发生在黑夜里的惨案，今日出现在阳光下，亮在大家眼前，但浮出水面的是少数，被深埋的是多数，紫莲峰下的累累白骨，是多少家破人亡，又是多少人间惨剧……
听着控诉，被绳子捆住的一串人都惨白着脸，低下了头。
犯下滔天罪行的西门羽贞，就算没死在宸渊手里，今日也得死在众人滔天的怒火里。
案子审到这里，孰是孰非，已经明了。
宸渊杀的对，杀得好，简直就是为民除害。
西门羽贞遗臭万年，西门宗门从里到外都烂透了，散架了，倒了。
四大名门剩下了两个。
围观百姓里有人轻声叹道，“还是南宫少主有本事，扳倒了东桑，又扳倒西门，南宫这回，要坐第二把交椅了。”
“南宫宗门如今实力不俗，听闻南宫大公子已经汇通生元，南宫少主也汇通固元，还有一个烟萝第一厉害的妖女婿，往后想找南宫的麻烦，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了。”
“谁说不是呢。”
账是一笔一笔算的，算完了从前的旧账，又算了这两日西门弟子伏击灭口的新账。
大伙这才知道，被绳子串起的那些人，都是西门宗门的弟子。
就算还有人对从前的旧账有所质疑，这下也无话可说了。
西门傲失魂落魄的杵在那里，公审前他便知道了结果，没什么好意外的。他只是觉得没脸透了，像被剥光了衣裳，站在这里被人围观。
说来也奇怪，这些事他从前并非一点不知情，但毫无触动，那些人死就死了，紫莲峰下新添了几根白骨罢了。可刚才，听着那些人哭诉，他竟然也发抖，也不安，也愧疚，甚至觉得他爹死有余辜。
他也佩服宸渊，这么短的时间里，竟能将当年的幸存者和受害者的家人都找出来。
他看着宸渊，宸渊走了过来，“你老看着我做什么？还想报仇？”
西门傲没说话。
宸渊，“你爹是我杀的，但今天这么大阵仗，不是我弄出来的。那些人也不是我找来的。你若因这个找我报仇，可就找错了人。”
西门傲一愣，“不是你找的，那……”
宸渊不屑道，“我哪有那功夫，再说这么短的时间，上哪去找？毁你宗门的不是我，是百里浩元，是他在外游历时，暗中搜集证据，才在今日扳倒了西门宗门。”
西门傲，“……”
他早该想到的，宸渊脾气古怪，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能耐着性子查找线索的，当然是百里浩元，也只能是百里浩元。
如此说来，就算宸渊不杀他爹，西门宗门也迟早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看着弯腰和百里巫黄说话的百里浩元，一时间，心情很是复杂。
他从小仰望的人，一心想追着他脚步的人，教他善恶是非的人，在他眼里闪闪发光的人，最终也是毁了他的人。
宸渊说完话，回到南宫离身边，南宫离问，“你同西门傲说什么？”
“告诉他，这是百里浩元的手笔，让他别认错了仇人。”
“没想到，你会和季南达成协议，我以为你俩话不投机半句多。”
“各取所需罢了，我要解决南宫宗门的麻烦，而他，想扳倒西门宗门，替死在紫莲峰下的人伸冤。”
他看向百里浩元，后者正好也看过来，对他笑了笑，宸渊漠然点了个头，淡淡道，“和百里巫黄相比，他更适合做烟萝的主人。”
南宫离笑，“难得，你居然会说他的好话。”
宸渊也笑了下，“他心怀悲悯，心系苍生，是天生的上位者。”
南宫离问，“你呢？”
宸渊目光绻缱，“此生唯愿与你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