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退让呢？
这就很有意思了。¤6~1=)看3书=={网?§} ×μ首??×发¨
苏瑾当时坐在树上，一曲奏完，看着站在树下不远处的晏澜，眯了眯眼睛。
晏澜的手指绷紧，明显是受到了曲子的影响，周身的气息都是紧绷的，但是面色却不变，一身白衣宛如皎皎明月，朗朗清风。
祁绥歌的眼光确实不错，光从皮相来说，收这个徒弟不亏。
“你不还击吗？”苏瑾问道：“我以为你要对我动手了呢？”
晏澜却冷淡地抬眸看着他，眸色平静，庭院里的风吹过，他淡声问道：“吹完了吗？”
苏瑾并没有收敛自己渡劫期的威压，气氛绷紧如同琴弦，下一刻就会绷断。
苏瑾的神色冷了下来，但现在不是内战的好时候。
“那我去找师尊了。”晏澜转身离开，敛下眼底翻涌的暗色，像是一个再平凡不过普通的弟子。
但苏瑾察觉到了他某一刻沸腾的妖气，察觉到了他眸底一闪而过的暗绿。
苏瑾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开口道：“你是想动手的吧，为什么不动手呢？”
“是因为你动手的话会暴露什么吗？”苏瑾敏锐道：“还是说……你是怕绥歌发现，然后把你赶出师门？”
苏瑾勾唇嗤笑了一声：“你怕绥歌不要你了？”
天下术法武功千千万，却最怕攻心之计，乐修在这一点上具有超强的天赋。^8′1~k!s.w?.^c!o?m￠
道心破则万事崩。
晏澜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没动。
他似乎下一刻就要出手了，渡劫期的威压没有让他感到丝毫压力。
苏瑾扬眉，他和祁绥歌有一个非常相似的地方，就是都不怕死。
晏澜却突然道：“你不会想让我出手的，这会对师尊有影响。”
他像是在说给苏瑾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告诫自己不要暴露。
但苏瑾在他回眸的那一刻，看到了压制性的威胁。
想起这些事情，苏瑾面色有些不虞，他慢悠悠地理着自己的衣袖，开口道：“岐山妖蛇这种东西，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仙山？”
“这个级别的妖修突然来仙山，真是让人觉得不安，我瞧着也是居心叵测。”
“绥歌，他来拜师，究竟意欲何为？”
从大的方面来讲，苏瑾怕他是冲着仙门来的，从小的方面讲，苏瑾怕他冲着祁绥歌来的。??幻?想t¤e姬¤× {μ追]?±最?]新|`:章′节{
哪个都让人感到不安。
祁绥歌却看起来风轻云淡的：“我会管住他。”
两契己成，再难脱身。
苏瑾敏锐道：“你又和他做了什么？”
纯靠师徒契，祁绥歌不可能有这个自信。
但祁绥歌明显不打算细说，她开口道：“还有呢？”
“里面没有记载什么重要的东西，但蛛丝马迹也足够瞧出来他是什么身份了，上个王朝的颠覆也不知道有没有对方的插手，那些古籍总不能是自己烧起来的吧？”
苏瑾想起云宫之中被他找出的那些典籍：“既然你己经知道了，那后面的东西你自己去看吧。”
“如果你真想知道，还是得让他自己说。”
一个比他还守礼节，瞧着毫无破绽，在渡劫期面前都能掩藏住身份的妖，实在是太危险了。
除非晏澜得道成仙，否则不可能一点异样都暴露不出来，渡劫期离登天不过一步之遥，为何看不出他的本体？
怪不得亓山不愿意收他，不过……
苏瑾怕就怕晏澜是冲着祁绥歌来的。
但祁绥歌有什么吸引他的？这个级别的妖修总归不会缺钱缺银子，他图祁绥歌的天生剑骨？还是图她那没凑齐的铭碑？
或者……
苏瑾不太想把对方的意图和情爱扯在一起，可能是他对妖有偏见，总觉得对方别有所图。
但只要晏澜还是祁绥歌的徒弟，苏瑾便不会把他的身份昭告天下，要不然被仙盟那些人知道了，祁绥歌可就有麻烦了。
苏瑾解开了结界，晏澜就站在学宫长道的尽头，静默地看着他们交谈。
午时的学宫并没有多少人，垂柳静下来，枝条落在池塘旁，嫩叶沾了水珠，学宫很寂静，莹白的墙壁和长道对应，白瓦清脆。
苏瑾解开结界就察觉到了晏澜，他扭头，随后冲晏澜挑衅地扬眉：“真巧。”
晏澜平淡地收回自己的视线，长剑的剑柄绑着绷带，他攥着剑走过来，看起来只是路过。
苏瑾便抱臂盯着他，好整以暇地瞧着他“路过”。
这一条路并不远，晏澜走的也不算慢，越过祁绥歌面前的时候也没有停顿。
苏瑾有些意外，伸手拍拍祁绥歌：“那我们两个……”
他想拉祁绥歌，少年的剑鞘就压在了他的手上，正好挡在了他使力的地方。
晏澜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他低声道：“师尊。”
——他还是忍不了。
苏瑾盯着他的剑鞘，眯了下眼，有一种被冒犯到的不悦：“你有什么事情吗？”
晏澜却始终不看他，而是瞧向祁绥歌，眸色幽暗危险：“师尊，我有些不舒服，您可以给我看看吗？”
祁绥歌盯着他那双眼睛。
苏瑾讽道：“你不舒服找大夫啊？你师父又不是药修。”
晏澜不和他吵，只是盯着祁绥歌。
祁绥歌心下有数，事情便好办多了，她伸手，先把晏澜的剑移开，然后把苏瑾的手扯开。
“我和冬灵约好了。”祁绥歌的视线落在苏瑾身上，扯下了腰间的玉佩丢给他。
祁绥歌的玉佩可以打开她的宝库，苏瑾爽了，退后一步：“行，那你先去忙。”
晏澜站在原地，他知道苏瑾离开了，学宫的长廊没有其他人，这里只剩下他和祁绥歌。
祁绥歌却没走，她突然反问道：“你真打算让我给你看病？”
祁绥歌总是这样，退七分留三分，三分钩子七分纵容，像是退后实则引诱。
晏澜却每次都愿意上钩。
少年理所当然地拉起了她的手，然后贴近心口：“师尊听到了吗？”
他眸色幽深，像是能翻涌的漩涡，倒映着女子的身影，轻声开口道：“师尊，我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