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见到这面镜子的人都会被蛊惑,然后死亡?
并不只是因为实力太弱,还是因为窥探的贪婪。*0!0-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_
贪婪是罪过,得到的东西越多,就要付出越多的代价。
祁绥歌只是简单地瞥了一眼,她从未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上面,所求所欲少,自然被影响的就少。
人类从来不会悟透其中的机理,但晏澜不一样,他是妖。
妖类也算是天地化生之物,他应该很清楚这一切。
他唤醒镜灵,说明他求的多,多到只有镜灵能看到。
他有很多渴求的东西。
镜灵不免有些困惑,她歪着头道:“为什么呢?你知道会付出什么代价的。”
屋内的门窗紧紧地合着,黄符遮挡了外面的光线,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晏澜盯着那面铜镜,看着自己的倒影,开口道:“因为不安。”
真是一个令人唏嘘的答案,不安。
岐山妖蛇也会不安吗?瞧他的灵体如此强大,应当修为很强了,最多只有修炼上的困惑吧?何必以身犯险呢?
同为天地化生之物,镜灵开口道:“对于未知,谁都会不安。ˉ?′2?^¢8[?<看·?书×;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未来是未知的存在,不安很正常,何必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窥探呢?
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定要掌握在手心里,哪怕付出过分的代价也不能接受失去的结果吗?
晏澜不言语,他站在那里,光只能落在他身后的地砖上,沾染不上他分毫,沉寂是一种无声的回答。
镜灵盯着他,灵物是那么聪慧,她停顿了一会儿,便收回了视线:“你若是执意,我也不会拦着。”
她的手掌并不大,但是拂过铜镜的时候,那面普通的铜镜就泛起了水波,倒映出了所有对方渴望知道的场景。
她道:“我能帮你的都在这里了,你自己看吧。”
那面镜子里倒映出——
想到这里,晏澜的手指攥得越来越紧,隐隐有了失控的倾向,首到祁绥歌的手指覆盖在他的手腕上,他才从回忆中抽身,抬眸看向祁绥歌。]幻£?想_姬ˉ +已μ发?布%$;最×]新§t¨章.节?
林间高处的风带着轻微的凉意,从衣袖指尖溜入,祁绥歌盯着他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眸在林荫打落的光下展现出细碎的琥珀色。
她似乎能看透一切,开口提醒道:“晏澜,静心凝神。”
渡劫期的法修己经练了极高的心法,很少有什么东西能让祁绥歌动怒或惊惧,她看着冷静又坦然,谁都不会让她彻底脱离理智。
她甚至可以静静地看着晏澜沉溺于爱意的痛苦和挣扎,然后提醒他要凝神平息。
贪婪而狂暴的兽类似乎要突破最后的限制,铁笼管不住肆虐的野兽,它暴露出自己的獠牙,血腥的伤口腐烂痛苦,在进行所谓的困兽之斗。
晏澜却似乎无法忍受她这种冷静,他猛然用力,祁绥歌被他拉入怀里,然后他的手落在了祁绥歌的腰身处。
他克制地滚了下喉咙,微微偏头,鼻尖碰到她的后颈,嗓音低哑如喃喃低语:“师尊……”
他想把她也给拉下来,一起沉沦。
祁绥歌被他拉在了怀里,背后靠着嶙峋硌人的石壁,冰冷的寒意透过衣服传来。
祁绥歌的眸色微动,但是没有阻拦他的任意妄为,在她踏上这座山头的时候,就知道在这里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被人知晓。
她知道一切,但她还是来了。
哪怕被人困住,她依旧看着很从容。
她在纵容他的举动。
纵容……
晏澜不知道怎么去言说这种纵容,他因为这份纵容而实现了靠近的欲望,又因为这份不清不楚的纵容而感到痛苦。
师尊可以对他这样,那是不是也能对别人这样呢?
反正她什么都没做,只要她纵容,会有无数的人愿意贴上来。
他只是那群人中被垂怜的那个人罢了。
如果有一日,她也这么对别人——
理智绷紧,摇摇欲坠,晏澜觉得他会疯掉。
无论是作为徒弟,还是作为她的契约妖兽,他都无法接受。
他可能会对对方下手。
师尊大抵也不想要这么一个徒弟吧……
贪婪永远会伴随着痛苦而在,七情不褪,八苦难脱。
晏澜放肆地利用着她的纵容,低哑地开口道:“师尊是在关心我吗?”
祁绥歌却没有和他开玩笑,温声却理智地开口道:“你的灵气在紊乱。”
师尊……
果然是师尊啊。
她会给他剑谱,会在关键的时候救他,也会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护法。
少年的月白的衣服整齐,银丝云纹刺绣依旧精致,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性,清冷又矜贵,但他的手却落在祁绥歌的腰身处,收了七分力,才忍住把对方揉进骨血的冲动。
爱意泛滥成灾,得不到的渴望沸腾起来。
祁绥歌望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翻滚着的所有情意,却没有拒绝和接受的倾向。
晏澜有所触动,他的另一只手牵过她的手,吻落在手腕处,呼吸灼热,像是虔诚的信徒,却又没给她半分拒绝的机会。
祁绥歌突然道:“那日在锦州,你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