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算晏澜过分,祁绥歌对他做什么,他就对祁绥歌做什么,没有更多的越界,天雷自然也不会劈下来。/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全\
但也不能说他不过分……
祁绥歌撑着胳膊从床榻上起来的时候,白衣己经被扯的松松散散挂在身上,她从晏澜的身上越过去,无视对方褪了情欲后的清醒眸子。
晏澜盯着她的背影,唇线抿的越发紧。
祁绥歌是赤着脚走下床榻的,她盯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些诧异地挑了下眉梢。
她可没在对方的身上留下这么多痕迹,到底谁过分?
祁绥歌这段时间在养病,仙界的气候适宜,所以她的衣服穿的都很轻薄,白衣大概和里衣的厚度差不多,氅衣更是轻薄但遮风。
祁绥歌把衣服穿好,慢条斯理地系上自己的衣带,伸手捞起地面上堆叠的氅衣。
罢了,说到底她还给了晏澜一刀呢,他啃她几口至少没见血,她不亏。
收拾完,祁绥歌盯着晏澜的神情。
晏澜下颌线绷紧,衣衫凌乱,神色冷冰冰地盯着她,像是想要一个解释。
脱离了情欲,祁绥歌的行为确实毫无由头且冒昧。
祁绥歌正大光明地当着他的面把匕首拿走,走之前顿了顿,偏头好奇地问道:“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晏澜盯着她脖颈上的齿痕,幽绿的眸色在里面蔓延,他的唇抿的紧紧的,没有给出回答。^求′书?帮· .无¨错?内·容,
祁绥歌不强求,把东西收拾好出门了。
事情的发展着实有些荒唐,但是还能接受,祁绥歌歪着头,正好看到不远处院子里盛开的灵梅。
上面的枝叶十分嫩,花瓣娇嫩却不显得柔弱,在凡界这种花红被称为银朱,明亮却不过分艳丽,张扬却又有所收敛。
祁绥歌伸出手,纤细白皙的手指落在抽出的枝条上,轻轻折下来,她歪着头想了一下,转身放在了不远处的门阶上。
屋内没有动静,祁绥歌却也不甚在意,她莞尔一笑,欣赏了一会儿:“其实还是蛮好看的。”
她的眼光还真是不错。
等人走了,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有人盯着花看了一会儿,伸手把花枝拾了起来。
这种花其实挺难生长,只有仙界充裕的灵气才能养活,岑樊言的院子里也有一棵。
第一天的时候祁绥歌没有回去,晏澜没踏出门。
第二天午后,晏澜踏入岑樊言的院子。
岑樊言还在翻他的书,但他并不意外晏澜会来,风轻云淡地瞧了一眼就收回了注意力。^k_a!n¨s\h?u\z¢h¨u-s/h.o,u~.*c′o^m?
晏澜走到他面前。
岑樊言让他先坐,然后把书合上,温和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是来问什么的。”
趁着对方没开口,岑樊言开口道:“绥歌那天来找我了,州官正好也回来了,上次我不是答应过你嘛,正好绥歌也和我提了,我就把她的名字抹去了。”
“绥歌说她对……对那只狼王挺感兴趣的,我和州官商量了一下,现在你可能见不到她。”
晏澜的动作顿了一下,面色瞧着倒还是蛮正常的,就眸色里的绿突然浓了些。
他偏眸看向岑樊言,哑着嗓音:“狼王……感兴趣?”
青年的衣襟整齐,衣袂垂落,白绸银纹,清冷矜贵。
但岑樊言却莫名地冒出一个词语——欲壑难平。
各有各的报应。
“你……”岑樊言盯着晏澜,他其实不太喜欢被妖王盯着,晏澜平时会收敛,但偶尔情绪也会泄露而出,比如现在。
岑樊言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应该发生了什么,他尽力委婉道:“其实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结局,我以为你清楚的。”
想起岑樊言一开始告诉他的话,晏澜勉强克制着自己不太正常的情绪。
他知道的。
是的,他知道的。
所以她选择了那位狼王?是打算像和他一样,再来一场邂逅吗?
出声变得有些艰涩,晏澜没有回答。
岑樊言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叹:“很抱歉,你来找我,但我只能告诉你这些。”
“狼王被关在哪里自然不会让你知道,那个地儿只有州官知道,我也没怎么去过,严防死守是必然的,你估计是……很难见到她了。”
岑樊言己经够委婉了,其实他觉得这两位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仙界怎么可能让一位妖王知道另一位妖王被关在哪里?晏澜实在太值得忌惮了。
何况祁绥歌看上去颇有一种要和林恺促膝长谈感化对方的模样,怕是在她回到属于她的时间线之前都会待在林恺那里。
晏澜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失控的烦躁,他的眼睫颤动:“我知道了。”
岑樊言张了张嘴,罕见地没有说出话来,他叹息一声:“算了。”
本身岑樊言是想问他为什么要来的。
岑樊言很早之前就预见过这场相遇的结局,他也暗自提醒和暗示过晏澜。
尽管知道无法改变命运的走向,岑樊言还是试图透露过信息,明里暗里地撮合着,就是希望晏澜不要坐在他面前得到这个答案。
可惜没用。
不动心也好,动心了承认及时享受也好,偏生犹豫了。
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有犹豫的时间,有时候错过一瞬间,就再也无法拥有。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岑樊言知道这两位怕是不欢而散的,这个结局虽然令人感慨,但也不算意料之外。
既然己经散了,为什么还要来问呢?
岑樊言莞尔地笑了笑:“只是一场邂逅。”
命运注定这场相遇的结果会是错过,放过其实也挺好。
晏澜没有出声。
青年在岑樊言那里待到了傍晚,他盯着那浮浮沉沉的茶叶,茶水很快就凉了,但是始终无人动,不远处花的枝条柔软地抽出来,娇嫩自然,在偏暗的天色下绽放着自己的蕊。
岑樊言刚欲劝他,晏澜却把茶盖盖上,眼睫遮住他的神色,他平静地开口道:“我知道了,多谢。”
越正常就是越不正常,无人知道宁静之下藏着什么样的情绪。
岑樊言的心跳快了两拍,是不安的预感,他的嗓音依旧温和,却带了些急促:“仙界还在盯着你,你注意些,别……”
别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