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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TXT > 军事 > 重生83:带兄弟赶山 > 第87章 心结冰释

清晨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纱帘,如轻纱般柔和地洒在水泥地上,形成一片片细密的光斑,仿佛给地面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地毯。′狐\恋.文,血? ?已′发^布·最~芯-彰,节-

郭春海斜倚在床头,双眼微闭,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他试着活动了一下手指,发现力气比昨天又恢复了一些,至少现在能够自己端起那只搪瓷缸子了。

乌娜吉打来的热水在缸子里冒着白气,袅袅升腾,与窗外的雪景相互映衬,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乌娜吉走了进来。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包袱,发梢上还挂着几颗未融化的雪粒,晶莹剔透,宛如珍珠。

今天的乌娜吉换了一件靛蓝色的棉袄,领口处绣着鄂伦春传统的云纹,精致而典雅,更衬得她的肌肤白皙如雪。

“今天感觉怎么样?”乌娜吉走到床边,关切地问道。

郭春海晃了晃手腕,故作轻松地说:“能打死一头狍子了。”

乌娜吉抿嘴一笑,嗔怪道:“吹牛。”然后将包袱放在床尾,接着说:“给你带了换洗衣裳,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

郭春海好奇地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件崭新的棉布衬衫,领口和袖口都被乌娜吉细心地缝上了边,针脚细密而匀称。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乌娜吉的手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缓缓地摩挲着手中的布料,思绪却渐渐飘远。仿佛穿越时空一般,他突然回忆起了重生前的自己。那时候的他,正站在林业局的档案室里,翻阅着那些己经泛黄的老照片。

每一张照片都承载着岁月的痕迹,记录着林业局的历史变迁。他仔细端详着这些照片,试图从中找到一些关于过去的线索。然而,当时的他又何曾想过,自己会有今天这样的境遇呢?

“怎么了?”乌娜吉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咸,鱼+墈·书+ \毋^错.内!容?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关切地在床沿坐下,轻声问道,“伤口疼吗?”

郭春海摇了摇头,他的目光穿过窗户,落在远处的兴安岭上。雪后的兴安岭,轮廓清晰可见,宛如一幅水墨画,美不胜收。

“乌娜吉,”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低沉,“你知道我为什么对冰窟那么熟悉吗?”

乌娜吉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似乎有些紧张。她犹豫了一下,回答道:“你……以前去过?”

郭春海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没有。”他的声音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但我见过类似的日军仓库。在……在梦里。”

这个开头有些蹩脚,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说下去。过去的几个月里,那些被他刻意隐瞒的前世记忆,那些对山林异常熟悉的违和感,还有对未来的预知,都像一座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的心头。而现在,是时候将这一切都摊牌了。

“我父母死后,我在三家屯流浪那会儿……”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在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刻意避开了“重生”这个超现实的概念,而是用一种更符合这个年代人们认知的方式来叙述。

“有一次我发高烧,烧得迷迷糊糊的,然后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那个梦里,我居然活到了九十年代,还当上了林业局的护林员……”他的目光有些迷离,仿佛还沉浸在那个梦境之中。

乌娜吉静静地坐在床边,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没有丝毫的嘲笑,也没有打断他的叙述。窗外的广播里正播放着《在希望的田野上》,那欢快的旋律与病房里的凝重气氛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对比。

郭春海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在那个梦里,我看到了冰窟下的日军仓库。·天¢禧¨暁/税?王′ +免¨费′越-黩·那是 85 年的时候,有个猎人发现了它。仓库里堆满了锈蚀的电池和各种奇怪的仪器,好几个接触过这些东西的人都生了怪病……”他的声音略微颤抖了一下,似乎对那些怪病心有余悸。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所以那天我才会那么坚持要打死那头熊崽子,就是怕它带着那些毒物到处乱跑,会给更多的人带来灾难。”

乌娜吉听完他的话,沉默了很久。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就在郭春海以为她会拂袖而去时,少女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所以你知道豹子会伤人,知道哪里有熊仓子,还懂那么多连阿坦布都不清楚的猎术..."

"你不觉得我疯了?"郭春海握住她的手。

"鄂伦春人相信,高烧时会看见另一个自己。"

乌娜吉的拇指轻轻摩挲他掌心的老茧,"阿坦布说,你第一次来老金沟时,他就看出你眼里有'老魂'。"

郭春海喉头发紧。

他想起刚重生时,阿坦布确实用鄂伦春语说过类似的话,当时他还以为那是句普通的问候。

"还有谁知道?"乌娜吉问。

"没了。"郭春海摇头,"连二愣子都只当我运气好。"

少女突然凑近,在他唇上轻轻一碰,快得像蜻蜓点水:"现在我知道了。"

这个吻太突然,郭春海愣在原地。

乌娜吉己经红着脸站起身,假装整理床头柜上的药瓶:

"我...我不识字。"乌娜吉咬着下唇,"但认得你的名字。阿坦布说这是'山神的指引'..."

窗外的广播突然切换成了《我的祖国》,嘹亮的合唱声淹没了病房里的沉默。

郭春海合上眼,胸口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原来冥冥中早有征兆,原来他重生的轨迹早己被这片山林铭记。

"害怕吗?"他轻声问。

乌娜吉摇摇头,眼睛亮得像星星:"鄂伦春人说,被山神选中的人,会梦见未来。"她握住他的手,"我只是没想到...你经历了那么多。"

这是真的。

郭春海想起重生前的自己——孤儿、流浪、受伤、护林队...那些孤独与挣扎,此刻在少女清澈的目光中突然有了新的意义。

"三家屯那会儿..."他嗓音沙哑,"我偷过生产队的土豆,差点被民兵打断腿。后来是..."

乌娜吉静静听着,手指与他十指相扣。当郭春海说到前世独自在护林站过春节时,她突然插话:"以后不会了。"

少女的声音很轻,却坚定如铁,"以后每个春节,我们都在老金沟过。我包酸菜馅饺子给你吃。"

阳光渐渐西斜,病房里的阴影拉长。

郭春海说到口干舌燥,乌娜吉就喂他喝水;说到父母坟前无人祭扫时,少女默默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

没有大惊小怪,没有质疑指责,有的只是温柔的接纳。

"所以..."讲完最后一个秘密,郭春海长舒一口气,"现在你知道了全部的我。"

乌娜吉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却突然泛起了一丝微笑,宛如春花绽放。她柔声说道:“才不是呢。”接着,她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调皮,“我可知道很多关于你的小秘密哦。比如说,我知道你会用左手写字,虽然字写得歪歪扭扭的,但还挺有个性的;我还知道你吃野葱的时候会忍不住打喷嚏,那模样真是可爱极了;还有啊,你做梦的时候居然会说蒙古话呢,我都听不懂你在嘟囔些什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掰着手指数着这些关于郭春海的点点滴滴,每说一件,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一分。然而,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一个洪亮的大嗓门如惊雷般在房间里炸响:“海哥!看我给你带啥好东西来了!”

伴随着这声呼喊,一个身材高大、风风火火的年轻人像一阵旋风似的冲了进来。他的手里提着一个铁皮饭盒,那饭盒盖子紧闭着,但从缝隙中飘出的阵阵香气却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弥漫了整个房间。

“孟家屯送来的炖飞龙!”二愣子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饭盒,“说是专门给你补身子的呢!”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郭春海和乌娜吉紧握着的手上。一瞬间,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嘴巴张得大大的,“哎哟,我这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啊……”

乌娜吉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她像触电般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有些局促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二愣子面前,伸手去接那个饭盒。

然而,郭春海却似乎并不在意这尴尬的一幕,他嘴角依然挂着微笑,对二愣子说道:“来得正好啊。等我出院了,咱们可得好好规划一下开春的狩猎计划呢。”

二愣子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兴奋地搓着手,迫不及待地问道:“有新目标了?”

"嗯。"郭春海看了眼窗外的兴安岭,"东南坡那片榛子林,该清一清了。"

乌娜吉盛汤的手顿了顿,两人目光相接,默契地笑了。

有些话不必说完——重要的是未来,是他们将共同书写的、与前世截然不同的人生篇章。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将三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很长很长。

广播里正播放着当日新闻:"...今年以后,我省将加大对野生动物保护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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