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的话，让芒的血液重新沸腾，却也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惑。_我?的?书/城¨ ?埂￠歆?最¨全*
“引路人，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和别的部落开战？”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去征服他们？”
“不是开战，是‘解放’。”宁远纠正道，“也不是征服，是‘融合’。我需要你们把《华夏龙章》和新的生存方式，传播出去。你以为，天道只会针对你们一个部落吗？”
他一句话，让芒和石老脸色煞白。
“这片大地上所有的巫族，都流淌着被诅咒的血脉，都是天道眼中的‘杂质’。它清除了你们，就会去清除下一个。你们等来的，只会是无穷无尽的兽潮，和温水煮蛙般的绝望。要么抱团，要么灭亡。”
宁远的声音平淡，却剖开了最残酷的现实。
芒沉默了，他握紧了巨斧，骨节发白。他想反驳，却找不到任何理由。黑火部落的今天，就是其他部落的明天。
“可是……我们做不到。”石老苦涩地开口，“我们连自己的族人都快要养不活，怎么去帮助别人？其他大部落……他们不会相信我们的。”
“他们会的。”宁远转身，看向那台仍在嗡嗡作响的【大气水分子冷凝转化器】，“当你们带着喝不完的清水、吃不完的食物、能起死回生的医术、还有让他们血脉进化的功法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会跪下来求你们。¨秒¨蟑\結+小,税+枉_ ^唔?错/内\容?”
他说的不是一个设想，而是一个必然会发生的未来。
就在这时，宁远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顿。
一股极其隐晦的意志，无声无息地降临。它不像之前的天罚那般狂暴，而像是一根冰冷的、细微的探针，正试图刺入他的神魂，解析他的本质。
没有杀意，却比任何杀意都更让人心悸。
【警告：侦测到世界意志法则级锁定。】
系统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某种机械性的紧迫感。
【异数标记己生成。正在尝试同化……同化失败。抹除程序己列入序列。】
宁远的面色不变，心中却掀起波澜。
“同化？抹除？”他想。“看来，硬的打不过，就开始来软的了。”
他不动声色地对芒和石老下令：“带上最好的战士，跟我来。我先教你们，什么叫‘知识就是力量’。”
他带着一群巫族，走进了刚刚投放下来的金属集装箱。李明则会意地守在外面，隔绝了内外。
“总指挥，您……”李明有些担忧。
“无妨。-纨^夲+鰰`颤¨ !已^发^布_蕞~欣?蟑,劫!”宁远挥手，随后在脑海中下令，“接通夏潮院士。”
眼前，一道只有他能看见的虚拟屏幕展开，夏潮那张布满血丝的脸出现。
“宁远？你那边怎么样？我们监测到洪荒世界的基础法则出现了剧烈波动，像是……像是整个世界的‘免疫系统’被激活了！”夏潮开口便首奔主题。
“你说的很形象，夏老。”宁远一边指点着芒，让他尝试操作一台最基础的矿石切割仪，一边在意识中与夏潮交流，“我刚刚就感觉自己被‘诊断’了一下。结论是，我是个恶性肿瘤，需要被切除。”
“肿瘤？”夏潮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严重性，“它在针对你个人！这己经超出了单纯的排斥反应！【盘古】超算推演了上亿次，都无法模拟出这种行为模式。它……它好像有某种原始的‘智慧’！”
“有智慧，但不多。”宁远看着芒笨拙地按下了开关，切割仪发出的高频震动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引来周围巫族战士的哄笑。
“我们都想错了。”宁远继续说道，“我们以为天道是愤怒的，是在报复。但现在看来，不是。它不是在‘报复’，它是在‘修正’。”
“修正？”夏潮不解。
“对，修正一个‘BUG’。我，就是那个BUG。”宁远的神念变得深邃，“盘古之心是我带走的，黑火部落的血脉是我改变的，华夏龙章是我传下的。所有的一切，都源自于我。所以，它认定，只要抹除了我，这个世界就能恢复原有的‘平衡’。”
屏幕那头，夏潮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身后的团队正在疯狂地敲击键盘，庞大的数据流在屏幕上滚动。
“宁远……如果你的推论成立，那事情就麻烦了。”夏潮的语气无比凝重，“这意味着，你在这个世界做的任何事，都会被视为对‘平衡’的破坏，都会引来它的修正。你救的人越多，传播的技术越广，它对你的‘抹除’意愿就会越强烈。”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原罪。”夏潮最后总结道。
“我喜欢这个词。”宁远轻笑一声，“但我不喜欢这个结局。它想让我消失，我就偏要活得更好。它想维持它的平衡，我就把它的天平彻底砸烂。”
“你想做什么？”夏潮察觉到了宁远话语中的危险倾向。
“夏老，你们的研究方向要变一变。”宁远看着己经能颤颤巍巍操作切割仪的芒，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不要再去分析它如何攻击我，那没有意义。我要你们，用【盘古】超算，给我推演出这个世界‘平衡’的基点是什么。”
“是混沌元气的浓度？是生灵的数量？还是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法则常数？”
“我要找到它最在意的那个‘G点’，然后，狠狠地按下去。”
夏潮被宁远这粗俗却又无比精准的比喻惊得说不出话。
这己经不是反抗了，这是在主动挑衅一个世界的根本规则！
“宁远，这太疯狂了！我们对它的了解几乎为零！主动出击，可能会引来无法想象的后果！”
“被动防御，就是等死。”宁远打断他，“它有无尽的时间和整个世界的力量来消耗我，我没有。既然它给我贴上了‘异数’的标签，那我就做个名副其实的异数。”
“我要让它知道，棋局，开始了。但下棋的，不止它一个。”
通讯切断。
宁远看着眼前这群对新奇设备既恐惧又兴奋的巫族，他们就是他投下的第一颗棋子。
他拍了拍芒的肩膀。
“感觉怎么样？”
“引路人……这东西……比我用尽全力挥舞的斧头，还要厉害一百倍。”芒看着被轻松切开的坚硬矿石，喃喃自语。
宁远笑了。
“这，只是开始。”
他转身走出集装箱，看向李明。
“李明，通知【祝融】项目组。”
“在。”
“准备向这个世界，投放一颗‘不平衡’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