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约既成，天地为证。′q!u.k\a`n\s~h+u¨w?u′.+c,o^m*
那份散发着蔚蓝色光辉的【洪荒发展与安全共同体盟约】悬浮在空中，每一个符文都代表着一种全新的，属于宁远的秩序。
白泽与芒，两位大族的领袖，神情依然处于一种巨大的恍惚之中。他们刚刚亲手将自己族群的命运，与一个异类，一个神明般的男人，彻底捆绑在了一起。
“大圣，我们……真的赢了？”烈山妖王走到白泽身边，声音里还带着不真实的颤抖。他看着下方那些正在沐浴着蔚蓝光雨，欢呼雀跃的妖兵和巫人，千年的仇恨，似乎真的在那场光雨中被洗刷干净了。
“赢了天道，但我们还活着。”白泽的声音干涩，他比烈山看得更远。这不是一场胜利，这是一次换主。他们从天道的棋子，变成了宁远的棋子。
但至少，这位新的执棋者，会把他们当人看。
就在此时，一首闭目调息的宁远，忽然睁开了眼。
他新成的紫府世界，在与整个洪荒的法则网络深度共鸣后，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刺耳的杂音。·午^4!看·书^ *已`发_布+罪~新_漳?劫!
那不是天道那种冰冷、无情的秩序之声。
那是一种更古老、更深邃、充满了混沌与死寂的……心跳。
“怎么了，引路人？”芒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宁远神色的变化。
宁远没有回答，他只是将神识无限延伸，顺着那丝杂音的源头探去。整个洪荒大地，在他眼中化为一张庞大的法则地图。在那地图的某个角落，一个被无尽黑暗与上古禁制层层包裹的区域，像一个无法被数据读取的坏点，顽固地存在着。
白泽的脸色，也在同一时间变了。
那是一种发自血脉深处的、比面对天道时更加原始的恐惧。
“这股气息……”他失声喃喃，“不可能，它应该己经彻底死去了才对！”
“你感知到了什么？”宁远看向他。
“旧日之音！”白泽的声音压抑着极度的惊骇，“是我族最古老的典籍中，只用寥寥数笔带过的禁忌。传说，在天帝与十二祖巫诞生之前，这片天地，属于一些不可名状的……混沌魔神。*顽,夲?神￠颤~ ′首.发+天道的确立，就是建立在镇压与封印它们残骸的基础之上！”
拓跋雄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他不耐烦地将战斧往地上一顿：“管他什么旧日还是今日！引路人，只要您一句话，我带人去把它砸个稀巴烂！”
“你砸不烂它。”白泽惨然一笑，“典籍中记载，那些东西，没有形体，没有要害，是‘道’的对立面。任何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都只会成为它们的养料。”
他的话，与刚才那法则畸变体的情况何其相似。
就在这时，一道只有宁远能听见的机械提示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警告：侦测到高浓度混沌法则残响。】
【区域锁定：归墟之眼。】
【正在匹配数据库…检索上古纪元加密信息…信息权限不足…模糊匹配结果：疑似…混沌魔神残魂苏醒迹象。】
宁远的神情，第一次变得无比凝重。
天道，是这台服务器的操作系统。而现在，他发现这台服务器的硬件本身，就带着无法根除的古老病毒。他刚刚平息了操作系统的暴走，却无意中，唤醒了硬件底层的恶性肿瘤。
“李明。”他忽然开口。
“在。”一首沉默地站在后方的李明，上前一步。
“我们的庆功宴，看来得推迟了。”宁远抬起手，一道全息地图在众人面前展开。他指着地图上那片无法被解析的黑色区域。
“这里，【归墟之眼】。”
“什么都没有？”李明看着那片纯粹的黑色，专业地分析道，“是强法则干扰区，还是信息黑洞？”
“我不知道。”宁远坦言，“所以，我需要一份关于它的详细报告。一份……由活人带回来的报告。”
李明没有丝毫犹豫，立正敬礼：“明白。龙牙小队随时可以出发。请指示任务目标与风险评估。”
“风险评估，极度致命。”宁远看着他，“任务目标，只有一个。潜入，观察，记录。在不惊动任何东西的前提下，弄清楚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只怕，龙牙小队的人手不够。”白泽忽然插话，“归墟之地，乃万法终结之所，任何神通和你们的……科技，都会被压制到极限。你们需要真正的向导。”
宁远看向巫妖两族的首领。
拓跋雄立刻挺起胸膛：“我的战巫，最擅长在绝境中开路！”
“不。”白泽摇头，他看向一旁的芒，“去归墟之眼，需要的不是勇猛，是寂静。拓跋雄的人进去，就像是把火把扔进了火药桶。”
他转向芒，郑重地说道：“让你的族人去吧。黑火部落与阴影和诅咒为伴千年，他们懂得如何像幽灵一样行走，懂得如何不惊动那些沉睡的东西。”
芒的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片肃杀。他知道，这是一个九死一生的任务。但他更清楚，这是引路人对他们巫族，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使用”。
他单膝跪地，声音沙哑而坚定。
“黑火部落，听从引路人调遣。”
宁远看着眼前的组合，一个来自未来科技文明的顶尖特种小队，一个来自洪荒蛮荒时代的诅咒追踪者。
他收起地图，看着那片己经恢复了平静的天空。
短暂的胜利喜悦早己荡然无存。
他知道，一场真正决定这个世界，乃至更多世界命运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去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