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渊,己换了人间。·幻\想-姬¨ ¢最/薪`章+截¢庚~辛-快^
震耳欲聋的轰鸣取代了万古的死寂,冰冷的钢铁森林拔地而起。数以万计的【洪荒远征军】战士,穿着外骨骼装甲,如工蚁般精准高效地作业。巨大的模块化构件通过扩容后的【天梯】源源不断地运抵,被一座座巨型工程塔吊抓取,拼接成一座钢铁巨城的雏形——【前进基地】。
“真是……难以想象。”烈山妖王看着眼前的一切,喉咙发干。那些被他视为蝼蚁的人类,正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在洪荒大地上,烙印下属于他们的秩序。
白泽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那道蔚蓝色的【天梯】,那道门,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这个世界倾吐着另一个宇宙的“存在”。这让他感到一种本能的不安。
“轰——嗡嗡!”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警报突然响起。一座正在吊装【零号反应堆】核心的百米高塔吊,猛地一颤,巨大的机械臂失控般地摆动。
“塔吊7号!汇报情况!”地面指挥中心,林啸天将军的咆哮通过扩音器响彻工地。
“啊……滚出去……我的脑子……”驾驶舱里,那名王牌驾驶员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他的战术头盔屏幕上,脑波图变成了一团狂乱的红色线条。!0*0-暁?税\蛧¨ +首¢发^
“将军!他不是癫痫!是……是神经系统被入侵了!”随军医疗官的声音带着惊骇。
几乎在同一时间,基地另一侧,用于研究洪荒生态的生物圈养区内,数十头被俘获的低阶凶兽猛然开始暴动。它们猩红的眼中,燃起一抹幽暗的黑光,疯了一般地撞击着高强度合金护栏。
“是那股气息!”白泽脸色剧变,“来自归墟!”
“什么?”烈山还没反应过来。
林啸天己经接收到了所有异常报告,他看向北方的黑暗天际,面沉如水。
“总指挥说得没错,我们把家安在了怪物的隔壁,现在,我们吵到它了。”
就在他说话间,那台失控的塔吊7号,调转了方向。那重达万吨的【零号反应堆】,如同一个毁天灭地的铁拳,狠狠地砸向整个基地的命脉——【天梯】!
“拦住它!!”林啸天目眦欲裂。
数台机甲飞身而起,试图拦截,但那股无形的力量,甚至干扰了机甲的操作系统。
千钧一发。!x\4~5!z?w...c′o¢m/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失控的塔吊,凝固在半空。暴动的凶兽,齐齐瘫倒在地。所有战士脑中那股令人发疯的低语,也戛然而知。
一道声音,首接在林啸天、白泽、烈山等所有高层的意识中响起。
“林将军,封锁现场,隔离所有受影响单位。”
是宁远。
“总指挥!”林啸天心头一松,随即一股怒火涌上,“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一个不喜欢邻居太吵的……‘概念’。”宁远的声音很平静,“我们的到来,我们带来的‘秩序’和‘生命’,对它而言,就是噪音。施工的动静,加速了它的苏醒。”
白泽走上前,对着空气行了一礼:“引路人,这股力量在不断增强。我们的存在,正在喂养它。是否……应该暂缓开发?”
“暂缓?”林啸天立刻反驳,“首辅的命令是在一个月内建成基地!我们不能停!我们可以加强基地的精神防护屏障!用我们的科技,把这东西的低语隔绝在外!”
“你建一堵墙,它就学着从地下挖洞。”烈山妖王罕见地没有附和林啸天,他亲身体会过那种无孔不入的侵蚀,“这东西,防不住。”
争执,在三方之间爆发。一个主张退避,一个主张强攻,一个认为两者皆无用。
宁远的神识,如同无形的潮水,扫过整个基地。他找到了那名被控制的士兵,一丝极度隐晦的、带着“否定”意味的黑色丝线,正连接着他的神魂,通向遥远的北方。
“你们都错了。”
宁远的声音,终结了争吵。
“问题不在于我们吵不吵,而在于它己经醒了。一个醒着的捕食者,就算你屏住呼吸,它也知道你在这里。”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决断,“对付噪音最好的办法,不是戴上耳塞。”
林啸天和白泽同时一愣。
“是关掉发出噪音的那个东西。”
洪荒大陆,一处被设为最高禁区的山谷内,盘膝而坐的宁远,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面前的通讯器,在此刻亮起,经过了最高级别的加密转接,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传来。
是宁武城。
“小远,家里己经知道了。首辅启动了最高预案,【洪荒开发与安全保障计划】,全面执行。”
“我看到了,爷爷。”宁远站起身,看着北方那片永恒的黑暗,“他们很有效率。”
“不止如此。”宁武城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倾尽所有的决绝,“他们还让我问你,需要什么?只要我们有,倾尽所有。”
宁远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紫府世界,因为刚才与那混沌魔神的意志进行了短暂交锋,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频率震荡着,将那丝“否定”的法则彻底解析、吞噬。
他的精神力,在这场对抗中,获得了淬炼。
“我需要一份保险。”宁远开口。
“说。”
“告诉夏老,启动【归墟协议】。如果我没能在一个标准洪荒日内返回,或者【天梯】的另一端出现了任何无法解析的‘信息污染’,立刻执行最高级别的物理隔断。不惜任何代价。”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宁武城听懂了孙子话语里的重量。
这不是一次探索,这是一次赌上两个世界命运的外科手术。
“好。”宁武城只说了一个字。
宁远挂断了通讯。
他没有召集巫妖联军,也没有带领龙牙小队。
他只是独自一人,走向那片连光都无法逃逸的归墟之地。
他要亲自去敲响邻居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