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剖验本就不怎么盛行,再加上先前认定这尸体就是杨县令,而杨县令又是官身,自然不是他一个仵作说剖就能剖的,况且就冲这尸体情况,曹仵作私心里觉得也没什么剖的必要,不过这话?他当然不会直说。\优-品·小~税*网/ -耕^歆_嶵¨全^
见燕宁拧眉似乎对这一程序的省略颇有微词,曹仵作赶忙解释:“其实就算不剖验也能查出线索的。”
曹仵作可不想被人质疑能力问题,当即就将自己的验尸发现一一道?出:“...经过查验,杨县令身上共有三处刀伤,分别位于?肩膀、小腹和胸口,其中胸口位置的那处刀伤伤及心脉,应为致命伤,而从杨县令尸体烧伤程度以及衣料残存来看,杨县令尸体背部烧伤较前胸严重,并未发现挣扎痕迹,所以小的推测杨县令应是被凶手?戳断心脉失血过多而亡。”
曹仵作边说还?边上前指明:“但?经过创口对比,小的发现杀害杨县令的凶器跟杀害杨家?其余人的凶器一致,结合创口深度和形状来看,凶器应该是一把宽约两寸,一掌半长的单刃利器,刀体较薄,前窄后宽,只是并没有发现杨县令家?厨房刀具有所缺失,多半为凶手?自带...”
听曹仵作提到作案工具,燕宁眉心一动,好奇问:“可有查出凶手?使用的是何种刀具?”
燕宁总感觉曹仵作对于?刀具的描述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二+叭¨墈′书?枉* /首¢发^
若是问这那他可就不怕了,听燕宁问及凶器线索,曹仵作立马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回燕姑娘,是屠宰铺子里惯用的剔骨刀。”
曹仵作好歹也在仵作这行干了几十年,若是没几把刷子也不可能在潞安府供职,对于?凶杀案来说,确定凶器那可真是太重要了,尤其是像剔骨刀这种寻常家?中不常见特?征明显的,而作为一个曾经想过往屠户方向转型的人,别的不敢说,但?剔骨刀这种屠户必备曹仵作辨认起来毫不费力。
生怕燕宁不信,曹仵作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剔骨刀的形状,表明他的判断并未出错。
燕宁自然不会不信,她刚是脑子糊住了一时没想起来,这会儿被曹仵作一提她犹如柳暗花明醍醐灌顶,直接就拊掌点?头:“难怪说听着这么熟悉呢,这创口形状可不就是剔骨刀么,居然连这都想不起来,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x`i¨a?o*s¨h,u.o¢y+e¢.~c-o-m.”
剔骨刀欸,在没“重操旧业”之前,那可是她安身立命吃饭的家?伙什,这才过了多久,居然连“本”都给忘了,燕宁自我?唾弃,不过话?说回来,明明才过了两月不到,但?回想起从前小山村经历却恍如有隔年之感。
记忆的匣子一开就有些合不住,燕宁突然记起再过两月就该是她爹娘的忌日了,想到那对将她抚养长大百般疼爱,却不幸意外早早离世的慈爱夫妇,燕宁唇角微抿,琢磨着到时候无论如何都还?是得回去祭拜一番。
虽说她身世已经曝光被沈国?公府认回,但?在燕宁心里,生恩养恩并重,如果?一定要分个高?低,那她无疑是偏向辛苦养育自己长大的养父母,也正因为如此,她拒绝了沈夫人让她改回沈姓的提议。
燕宁不是不知?道?沈夫人的失望,但?她仍固执坚持,因为姓氏是她和养父母之间除了回忆之外最后的联系,无法割弃,也不想割弃。
燕宁正出神,突然感觉手?肘被人轻碰,她一惊,陡然侧头,就撞进一双漆黑幽透的墨眸。
只见岑暨正抿唇盯着她,一脸欲言又止,眼中似有忧色,仿佛已经察觉到她此刻情绪低落,见她看来,岑暨唇角微动,虽然未出声?,但?不妨碍燕宁看懂,他说的是“你怎么了?”
孩子大了,终于?知?道?大庭广众之下避着人小声?说悄悄话?,而不是一点?风吹草动就嚷嚷地?全世界皆知?,燕宁突然还?有些欣慰,原本集聚在心头的郁气也一扫而空。
燕宁轻舒了口气,唇角不自觉翘起,朝岑暨无声?摇了摇头,不动声?色以手?肘回碰,示意她没啥事儿,犯不着担心,毕竟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还?不至于?为此哭鼻子。
见燕宁神色如常,似乎并无异样,岑暨眉头微拢,还?是觉得不放心,只是还?没等他再度表示关心,燕宁就已若无其事扭头:“剔骨刀可不常见,就没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
“哪儿能不查啊。”
顾府尹接话?,重重叹了口气,无奈苦笑:“县中刀具管制严格,特?别是像这剔骨刀,除了屠户之外鲜少有人用,所以在得到线索之后我?就立马让人去查了,只是查遍了城中肉铺也没发现有丢剔骨刀的,铁匠铺子那边也都查了,数目都能对得上,没准是凶手?用过之后又给还?回去了,若就这条线索,查起来跟大海捞针也不差什么。”
总而言之就四个字——
此路不通!
确实,光凭这条线索是不大好找,燕宁也不过多纠结,在短暂插曲过后就继续回归验尸大业。
而当听曹仵作表示尸体口鼻喉皆炭化严重,无法通过正常手?段来判断杨县令究竟是生前被烧死还?是死后焚尸之后,燕宁转了转手?中剖尸刀,头也不抬简单粗|暴:“既然常规手?段不行,那就来点?不常规的。”
曹仵作:“?”
“何为不常规?”
曹仵作虚心问。
燕宁淡定:“直接解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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