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床上和好友们聊天。.d~i\n·g^d?i_a*n/k′a.n.s¨h!u~.~c+o*m¨
曲曼筱从苏晗那里听说了梁缘今天来接她的消息,在群里激动刷屏问她表白没有。
归梦说没有。
曲曼筱:为什么啊?你不是喜欢他吗?不想和他在一起吗?
曲曼筱急道:你不说他怎么知道。
归梦怎么不知道这个问题,但是也得时机合适啊。
她抬手敲道:毕业后吧
归梦:我答应了梁缘哥哥不早恋的
曲曼筱:……
后来三个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就睡了。
之后几天的小长假归梦不是被梁缘带出去走街串巷找吃的,就是和他一起去他朋友局里玩,每天都到暮色浓沉才回来。
她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永远,可事有愿违。
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她如愿拿到了北医的录取通知。
那是她从小的梦想,她很开心地抱着通知书想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梁缘哥哥,却从王婶和邱姨那里听说梁缘哥哥要走了。/w?o!s!h!u·c*h_e?n~g,.·c!o*m¨
他去哪儿?为什么要走?难道是留学?
她脑子里被问号占据,混混沌沌的,好不容易才听清答案——他要作为外交人员去某国驻外
那一天气温很高,似乎破历年来的最高记录,归梦却如坠冰窖。
梁缘哥哥走了,她怎么办?
她恍惚地上楼去了书房。
书房的门并没有关,隐隐能从里面听到谈话声。
归梦听到梁爷爷问:“决定了吗,要是后悔还来得及,要是不想去了爷爷这把年纪了一张老脸还是豁的出去。”
然后是他的声音。
和往常的平淡不同,此刻充满了坚定,铿锵有力。
“有幸效国,不枉此生。”
归梦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哭的,等反应过来已经泪流满面。¨c?n_x.i!u?b¨a¢o+.\n¨e!t.
曲曼筱打电话来问她表白进展怎么样了。
她没回答,只是哭了一下午。
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呢?
对梁缘的喜欢就像她少时看中的那双小白鞋,如果带来的只会是负担,那么就算是打心眼里喜欢她也不会说出口。
梁缘哥哥心怀家国大爱,她不能也不应该用自己幼稚的喜欢去困扰他,那样真的真的……
太卑鄙,也太坏太不懂事了。
不能说。
再后来的一段时间,梁缘搬出了大院,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再有他的消息,直到出国前夕他回家吃饭。
晚饭过后,她跟着他来到院里。
他站在早已过了花期的槐树下,幽幽灯光拢得他越发矜贵清冷。
听到有走近的声音,他回头瞥了眼,淡声问:“怎么出来了?”
归梦说吃撑了出来走走,她走到他身边,学他抬头望着枝繁叶茂的槐树。或许是离别将近,心中难受不舍。
脑中涌过千般念头,她抿唇,终究还是想给自己一个念头,鼓足勇气喊了声梁缘哥哥,便被他的话打断。
“春雨。”他扭头,如墨的瞳孔似宇宙深处的黑洞,吞噬了一切情绪,“明天你别来送我。”
归梦怔了怔,点头说:“好”。
她向来听话,他说什么她便听。
第二天,梁缘走了,归梦依言没有去送他。
她一大早借口出了门,只让梁兮代为转交了一个纸封。
纸封里只有两样东西,她常年佩戴的护身符和一张两指宽的字条。
在梁缘打开纸条的同一时刻,位于北市郊外的某处寺庙里归梦用红绸落下了一行和纸条上一模一样的字。
梁缘哥哥:
愿你此后如蛟遇云雨,扶摇直上九万里,万事顺遂!
第20章 春雨
20
他的话音落下后, 房间便陷入了一片静寂,四周安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咔哒咔哒转着。
归梦泪眼涟涟, 在短短的几秒对视里她像是重生回过去又经历了一遍少时。梁缘离开时的落寞不舍和这些年与日俱增的思念几乎将她淹没。
眼泪跟掉线的珍珠似的,不停冒出来又吧嗒吧嗒往下掉,连哭都是安静的。
梁缘心疼地将她带进怀里一边擦眼泪一边认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明知道你喜欢我却假装不知,是我辜负了你的喜欢。”
他轻声哄着,温柔的声音却惹得归梦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她喉咙发紧、打哑到说不出一个字来也不忘着急抓着他的手摇头,不许他责怪自己,“梁缘哥哥, 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喜欢他本来就是她一个人擅作主张的事。怎么可能因为梁缘明知道自己喜欢他却装作不知而怪他呢。
这是最没有道理的强盗逻辑。
归梦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 一双杏眼红红的,鼻子也红。
她退出怀抱, 抽了抽发酸的鼻子问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喜欢你的?”
梁缘捞过纸巾盒放在手边一张一张抽递给她, 默了默, 坦白道:“一开始就知道了。”
“一开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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