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龚文彰的疑惑,龚春琳问:“哥,你为什么参加科考?”
这个问题龚文彰从来没想过,好象只是父母的期望,一种习惯以及改善生活状态的一种途径。/w?o!s!h!u·c*h_e?n~g,.·c!o*m¨然而把这些当成答案,龚文彰又觉得有些说不出口。不等龚文彰回答,龚春琳又问:“哥,如果你考中,会当一个好官、清官吗?”“那当然。”龚文彰不用细想,斩钉截铁地答道。龚春琳笑了笑,问道:“哥,我听说天底下最黑暗的地方便是官场,你觉得自己能适应吗?”龚文彰望着她,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么多年,他只是把考取当成目标,从来没有想过考上了会如何。如龚春琳所言,自己能适应官场的黑暗,做一个清官、好官吗?“你的意思是,我不该为那人的言语所动,继续留在县学?”龚文彰问。“恰恰相反,我觉得哥应该离开县学。倒不是我瞧不起他们,只是觉得他们受自身条件的影响,眼界不够开阔,就算是耍心机也是直来直去,不会暗地里害人。哥应该多和那些世家子来往,看他们如何为人处世。既不能阿谀奉承失了原则,也不能直来直去轻易树敌。”龚春琳说。龚文彰沉默。“人都说哥的学问很好,我觉得哥只会书本上的知识,只会答题做卷子远远不够。比如说,哥瞧不起朱四那样的小吏,等哥将来考上放了外任,手下办事的就是这些小吏。不了解了解他们,如何正确地指挥?只怕受了蒙蔽,也不知道。”龚春琳说。这些事对龚文彰来说。实在太遥远,他默默地择着菜,消化着这些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话。见龚文彰陷入深思,龚春琳不再多说,兄妹俩很快将饭菜做好。龚文彰去那边院子叫何平他们过来吃饭,龚春琳将菜往桌上摆。??,看°@:书~屋>%小¢μ说?网· _?$更3?新3最|全$不一会。何平三人随龚文彰走进来。袁蔼和蒋海将手上脚上绑着的驱虫带解下来。放在一边。袁蔼问:“柱子呢?”龚春琳怔了一下,道:“他和红玉她们玩不来,回去了。”袁蔼知道双帽胡同的人对蓝家父子的态度,龚春琳这话在他看来正常得很。不好多说什么叹了一声,打水洗干净手,坐在一旁。蒋海问:“现在就开饭?不等等?”“等什么?”龚春琳斜睥着他。故意问。蒋海不作声了,也洗净手,坐到一旁。四个人围着桌子坐好。龚文彰向何平讨教药理知识。蒋海和袁蔼没话说,看龚春琳端着碗坐在一旁,道:“对了,四哥让我问你,你上次说要做的那东西,是用木头做,还是用铁做?”一听用木头做东西。袁蔼擡头盯着龚春琳。发生过上午那件事后,龚春琳不想再和蓝家有太多的来往。装着没看到袁蔼殷切的眼神,道:“当然用铁做,那东西磨损大,用木头做,容易坏。”蒋海不知道龚春琳的想法,老老实实地传达朱四的话,道:“四哥说,那东西太精细,用铁做,相当耗时,做工用料都会很贵。”“我不在乎钱,做好就行。”龚春琳说。蒋海应了一声,低头继续吃饭。袁蔼看着龚春琳,见她低头吃着饭,丝毫没有向自己请求帮助的意思,只好也默默地低头,数着碗里的饭粒。唐红玉跳进来,说:“春琳姐,你们中午吃什么?”冲到桌边,打量桌上的菜。蒋海喜出望外,先挟了块肉送到唐红玉嘴边,道:“你怎么才来,你姑……你吃了没有?”“吃过了,海子哥,你再帮我捉小兔子,好不好?”唐红玉嚼着肉,含糊不清地说。,/ˉ5?¤4×看?书}× $?无¨`错±>内?容???“没问题,”蒋海想也不想,先应下来。“那什么时候能捉来?”唐红玉问。蒋海没想到她会进一步逼问,想了想,道:“改天我出城打鱼,帮你看看。”唐红玉满意地点头,手指着菜盘,示意蒋海再帮自己挟肉。蒋海想问唐雨在做什么,当着众人,终不好意思,一边给唐红玉挟肉,一边向龚春琳眼神求救。“红玉,你姑呢?”龚春琳问。“睡了。”唐红玉说。“睡了?”龚春琳惊讶,蒋海在这,她居然去睡了,中间肯定有古怪。龚春琳原本只是猜测,现在百分之百能够肯定了。“她不舒服?”龚春琳问。“生气了。”唐红玉嫌蒋海挟得东西不对,索性舀过他的筷子,自己挟起来,“不知道在哪遇到个疯婆子,说是我家以前的邻居,我姑小时候常把尿撒在她的裙子上。我奶想了半天,也不记得认识这么个人。”蒋海‘哈哈哈哈’地笑起来,没想到唐雨居然为这个事生气。 龚春琳原本想笑,蒋海抢先笑出来,让她侧目。想来唐雨那么生气,是因为当着这个家伙的面被人那么说吧,他居然还搞不懂状况,男人果然都是粗线条,龚春琳恨铁不成钢地想。龚春琳打量桌边众人,何平与龚文彰谈得投机,连筷子都忘了舀;袁蔼低头吃着白饭;唐红玉自顾自地大口吃肉,蒋海全神贯注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比自己吃肉更高兴。龚春琳升起促狭之心,扬声叫道“何大夫。”“什么事?”何平转头看过来。龚春琳问:“院子里面清理得怎么样了?”何平答道:“虫子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不过我见那院子有好多药材,能不能给我?我有个小院子,想挑选一些移过去栽植。”此话正中龚春琳的下怀,她道:“没问题,你看中什么只管舀。”何平道了声谢,继续和龚文彰说话。龚春琳道:“蒋海,你明天不用来了。”“啊?为什么?”蒋海怔住。“你没听何大夫说,明天只是挖药材么。我哥跟着,一边帮忙,一边学习,就不用麻烦你了。”龚春琳说。“可是……可是……”蒋海想说,自己每天屁颠屁颠往这儿的原因难道真的是为了给龚家帮忙吗?当着众人的面,实在说不出口。他有口难言的模样让龚春琳肚子里笑开了花,脸上还绷着,道:“你放心,这几天的工钱我不会短了你的,等院子整理完,我一起给你。”蒋海气得真想掀桌,正巧唐红玉吃好了把筷子还给他,他抓着筷子发泄似的将饭大口地扒进嘴里。吃完饭,龚春琳给何平和龚文彰倒上茶,袁蔼惦记着蓝柱子,先走了,说是下午再过来。龚春琳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心里想,他下午不会再过来了吧。唐红玉问清楚龚春琳下午不做点心,蹦蹦跳跳地跑出门玩去了。龚春琳一个人在厨房里洗碗。蒋海走进厨房,斜眼瞪着她,脸拉着老长。龚春琳只做不知,埋头做事。“喂!”蒋海喊。“我不叫喂。”龚春琳边做事,边说。蒋海气得深吸了口气,恬着脸笑道:“春琳妹子。”“什么妹子!当初我卖金龙,你在旁边捣乱时,可没想着我是妹子,需要让一让。”龚春琳说。“喂!那件事过去了那么久,你怎么还记着?要不是我,你早被一品阁的人给打了,不记得了吗?”蒋海气乎乎地说。“对不起,我还真就忘了。”龚春琳翻着眼睛,得瑟地说。“你!”蒋海指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真不明白,龚春琳一直牵线搭桥做得挺好的,怎么突然寻起别扭起来。“哈哈,哈哈!”看着蒋海郁闷的样子,龚春琳开心地用手背挡住嘴笑起来,“你别怪我故意刁难,你到我家来帮忙的目的不就是和小雨见面吗,可她从今往后都不会再见你,你往我这儿跑,又有什么意义呢?”“为什么?”蒋海大惊,他觉得自己和唐雨相处得挺愉快的。早上出门买菜,唐雨宛转地告诉他,她十分喜欢他送的胭脂,唇上脸颊上抹了,问他好不好看,香不香。蒋海骨头都酥了,如果不是光天化日,他真要化身为狼,扑上去一亲芳泽了。唐雨怎么可能再也不见自己了呢?“你不信?”龚春琳将洗好的碗放进厨柜里,擦干手上的水,说:“你等会去找红玉要她帮着传话,说我下午要买样东西临时走不开,要小雨过来帮忙,你看她来不来。”蒋海望着她,脸上的神情半信半疑,见她一付胸有成竹的模样,只得去了。龚春琳忙完了厨房里的事,出来见何平还在和龚文彰说话,她先续了一壶热水在旁边,然后搬了张马扎坐在旁边聆听。过了好一会,蒋海垂头丧气地走进来,擡眼瞄了龚春琳一眼,走到她身边蹲下,脸如死灰。“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她不肯来。”龚春琳说。蒋海连话也不肯说,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越想越气越不解,瞪着龚春琳问道:“为什么?!好好的,我哪得罪她了?”“你连自己哪错了都不知道,可叫人怎么说呢。”龚春琳做叹惜状,“难怪猪是笨死的。”“你敢说我笨?”蒋海扬高了声音。“我不能说你笨?你想不想我帮你?”龚春琳的声音比他还高。龚文彰和何平一齐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