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站在浴室门前,指尖悬在门把手上方三厘米处,迟迟没有落下。+三+叶_屋\ ^蕪~错_内+容*
水声已经持续了二十分钟,蒸腾的热气从门缝里溢出来,带着雪松沐浴露的香气。磨砂玻璃上凝结着水珠,隐约能看到里面晃动的身影——织田律修长的轮廓被水汽模糊,银灰色的长发湿漉漉地垂在背后,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门没锁。
这个认知让安室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自从那晚同床共枕后,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越发明显——织田律总是若无其事地越界,又在他即将发作时恰到好处地退开,像只狡猾的狐狸,用尾巴尖撩完就跑。
——这次又想干什么?
安室透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开,浴室里突然传来织田律懒洋洋的嗓音:
"要进就进,在门口当门神?"
水声停了,玻璃上的雾气散开些许,能清晰看到那人转过身,正对着门口的方向。安室透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蜷缩。
"有事找你。"他冷声道,"穿好衣服出来。"
"急事?"
"朗姆的任务简报。"
"哦?"织田律的声音带着笑意,"那更应该进来谈了——万一被窃听呢?"
水声再次响起,伴随着哼歌的调子——织田律分明是在挑衅。安室透的指尖微微发抖,理智告诉他应该转身就走,但某种更隐秘的冲动却让他鬼使神地推开了门——
——咔嗒。
湿热的水汽扑面而来,安室透的瞳孔骤然收缩。
织田律背对着他站在浴缸里,银灰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背上,水珠顺着脊椎的凹陷滑落,消失在腰际。?k,s·w·x*s_./o?r.g^听到开门声,他慢条斯理地转身,右眼角的泪痣在蒸汽中若隐若现,狐狸眼里盛着恶作剧得逞的光。
"终于忍不住了?"
安室透的视线不受控制地滑过对方——泡沫勉强遮住关键部位,但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紧实的腹肌一览无余,那道为他挡刀的疤痕横贯腰间,缝合线已经拆了,留下淡粉色的痕迹。
"简报。"安室透硬邦邦地说,把文件袋放在洗手台上,"自己看。"
他转身要走,却被一把拽住手腕——
"哗啦!"
织田律用力一拉,安室透猝不及防跌进浴缸,温热的水瞬间浸透衬衫。织田律顺势将他按在缸壁上,湿漉漉的银发垂落,扫在他的脸颊上。
"真是只是让我看简报?"织田律的呼吸带着薄荷牙膏的气息,扑在他的唇上,"念给我听呗。"
安室透的双手抵在对方肩上,掌心下的皮肤光滑温热,带着水珠的触感。他的衬衫完全湿透,黏在身上,能清晰地感受到织田律膝盖抵在他腿间的温度。
"你——"
"我什么?"织田律歪头,水珠从发梢甩到安室透脸上,"不是你推的门?"
安室透的耳根烫得厉害,却无法反驳。确实是他主动进来的,尽管知道这是个陷阱。
"放开。"他咬牙道。
织田律非但没松手,反而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怎么?怕控制不住自己?"
水汽氤氲中,那颗泪痣近在咫尺,随着织田律说话的动作轻轻晃动。~比-奇.中/蚊·惘. ′无!错¨内,容·安室透的呼吸变得急促,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在对方苍白的皮肤上留下几道红痕。
"最后一次警告。"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织田律低笑,突然松开手,退后一步摊开双臂:"好啊,走呗。"
泡沫随着水波晃动,随时可能散开。安室透的视线不受控制地下移,又猛地别过脸——
——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他狼狈地爬出浴缸,衬衫滴着水,头发也湿了大半。织田律靠在浴缸另一端,狐狸眼里盛满戏谑:"这就走了?"
安室透头也不回地摔上门,身后传来织田律的大笑和哗啦的水声。
走廊的冷空气让他打了个哆嗦,理智逐渐回笼。——太危险了。 刚才如果再停留一秒,他可能真的会……
安室透站在走廊里,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浴室里的水声再次响起,伴随着织田律哼唱的模糊曲调——那家伙分明是在嘲笑他的狼狈。
他攥紧拳头,衬衫湿透的布料紧贴在身上,冰凉刺骨。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控感让他心惊——他居然差点在浴室里就……
"该死。"安室透低声咒骂,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衣柜里的备用衬衫整齐地挂着,他随手扯下一件,却在解扣子时发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不是冷的,而是某种更难以启齿的原因。
——织田律的皮肤在水汽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水珠顺着他的锁骨滑落,消失在泡沫下的阴影里。
——那双狐狸眼里盛着狡黠的光,像是早就看透了他的挣扎。
安室透猛地将湿衬衫甩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他必须冷静下来,必须——
"咚咚。"
轻快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透~"织田律拖长音调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我忘拿睡衣了。"
!安室透闭了闭眼:"滚回浴室等着。"
"不要,地板好凉。"织田律的声音带着夸张的颤抖,"而且我伤口好像又疼了……"
明知是装的,安室透还是忍不住拉开了门——
织田律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身上只裹了条浴巾,银灰色的长发还在滴水,在锁骨处汇成一小汪水洼。那颗泪痣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显眼,像是某种危险的标记。
"骗子。"安室透冷声道,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扫过对方腹部的伤疤——淡粉色的痕迹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扎眼。
织田律顺着他的视线低头,指尖轻轻抚过那道疤:"看,真的裂开了。"
安室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拖进房间:"闭嘴。"
他粗暴地把人按在床边,转身去拿医药箱。织田律的轻笑声从背后传来:"这么着急啊?"
"再说话就把你扔出去。"
"好凶。"织田律歪倒在床上,浴巾因为这个动作松开了些,露出更多肌肤,"不过我喜欢。"
安室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专注于处理伤口。他单膝跪在床边,棉签沾了消毒水,轻轻擦过那道疤痕。织田律的呼吸拂过他的发顶,带着沐浴后的潮湿热气。
"疼吗?"安室透自己都没意识到声音放软了几分。
织田律突然伸手拨开他额前垂落的金发:"你吹吹就不疼了。"
这个动作太过亲昵,安室透猛地抬头,却撞进一双含笑的狐狸眼里。月光从窗帘缝隙洒进来,落在织田律的银发上,像是给他镀了一层柔光。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
安室透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中的棉签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织田律的指尖还停在他的鬓角,轻轻摩挲着那块敏感的皮肤。
"透。"织田律轻声唤道,声音比平时低沉,"这次是你没躲开。"
安室透的瞳孔微微扩大——确实,他有无数次机会推开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但……
织田律的呼吸越来越近,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气息。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相触的瞬间,安室透突然别过脸:"……伤口包扎好了。"
织田律怔了怔,随即低笑起来。他松开手,懒洋洋地往后一仰:"胆小鬼。"
安室透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穿上衣服,别感冒了传染给我。"
"遵命~"织田律拖长音调,却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反而把浴巾又松了松,"不过我的睡衣好像在你衣柜里?"
安室透转身就走:"自己去拿。"
"喂。"
织田律突然叫住他。安室透回头,看到那人难得正经的表情:"明天任务小心点。"
月光下,织田律的银发铺散在床单上,像一泓流动的水银。安室透盯着他看了几秒,轻轻点头:"嗯。"
走出房间时,他听到织田律又恢复了那副欠揍的语调:"对了,我睡觉也不锁门哦——"
安室透狠狠摔上了门。
走廊里,他的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