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像银针般倾泻而下,砸在集装箱上发出密集的闷响。*看¨书-屋/ `已¢发_布/罪\辛′彰^踕`安室透伏在12号仓库的屋顶,狙击镜里的十字准星稳稳锁定码头——三辆黑色厢式货车正缓缓驶入,车灯刺破雨幕,照亮了站在最前方的人影。
——朗姆。
电子变声器让他的嗓音失真,但那个标志性的驼背姿势无法伪装。他撑着伞,右眼的义眼在车灯下泛着机械的冷光,正指挥手下卸货。
安室透的指尖轻轻搭上扳机,呼吸平稳。耳麦里传来织田律的呼吸声,轻得像一声叹息:“东南角两个狙击手,已解决。”
“东侧巡逻队?”
“打晕了。”织田律的声音带着笑意,“留了你的份。”
安室透的唇角微勾。三小时前,他们黑进港口监控系统,提前摸清了朗姆的布防。现在,整个码头就像被剥了壳的螃蟹,只等最后一刀。
“按计划行动。”安室透低声道,“我狙朗姆,你清场。”
“收到。”
耳麦静默。安室透的视线重新聚焦,准星对准朗姆的太阳穴——
——轰!
突如其来的爆炸震碎了仓库玻璃,火光冲天而起!安室透的狙击镜里,朗姆的身影被气浪掀翻,但很快被保镖团团围住。
“怎么回事?!”安室透厉声问。
“第三方介入。.求~书·帮? \更·芯?嶵¨全\”织田律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琴酒的人。”
远处,几辆没有标识的越野车冲进码头,枪声瞬间炸响。安室透咒骂一声,收起狙击枪翻身下楼——计划有变,必须近身解决朗姆。
雨水模糊了视线,安室透借着集装箱的掩护快速逼近目标。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在金属箱上留下焦黑的弹孔。他反手两枪点射,远处传来人体倒地的闷响。
“左侧!”织田律突然在耳麦里警告。
安室透猛地侧身,一梭子弹打在他刚才的位置。他抬头,看到织田律站在对面仓库的二层窗口,银灰色长发在雨中飞舞,手中的狙击枪冒着青烟。
“谢了。”安室透闪身躲到掩体后。
“别急着谢。”织田律的声音带着紧绷,“朗姆往3号仓跑了。”
安室透眯起眼,果然看到一队人护着驼背身影冲向角落的仓库。他刚要追击,耳麦里突然传来刺耳的电流声——
“滋啦——安室!天花板!”
安室透本能地向前扑去,下一秒,头顶的钢架结构轰然坍塌!爆炸的冲击波将他掀飞,后背狠狠撞在集装箱上,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视线模糊了一瞬,他咬牙爬起来,看到琴酒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伯莱塔的枪口还冒着烟。
“叛徒。吴4墈书 无错内容”琴酒冷笑。
安室透擦掉嘴角的血,冷笑:“彼此彼此。”
琴酒眯起眼,正要扣动扳机,突然身形一滞——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在身后的集装箱上留下一个冒着烟的弹孔。
“啧。”琴酒抬头看向远处,“silver rhythm。”
安室透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织田律站在百米外的塔吊上,银发被狂风吹乱,狙击枪口稳稳指向琴酒。即使隔着雨幕,也能感受到那双狐狸眼里的杀意。
琴酒突然笑了:“为了只老鼠,值得吗?”
“少废话。”织田律的声音通过耳麦传来,冷得像冰,“滚。”
琴酒的枪口在两人之间游移,最终冷哼一声,转身消失在雨幕中。
安室透松了口气,正要起身,耳麦里却传来织田律的闷哼。
“织田?!”
“没事。”织田律的声音有些喘,“朗姆在3号仓装了炸弹,快走。”
安室透的瞳孔骤缩:“你在哪?”
“塔吊。”织田律顿了顿,“……被狙击手盯上了。”
安室透立刻调转方向,朝塔吊狂奔。雨水拍打在脸上,冰冷刺骨,但他的血液却像在燃烧。
——千万别出事。
——千万别。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疯狂回荡,直到他冲上塔吊平台,看到织田律半跪在地上,后背插着几片玻璃碎片,鲜血顺着银发滴落。
“你……”安室透的声音哽住了。
织田律抬头,脸色苍白如纸,但狐狸眼里依然带着笑意:“来得真慢。”
安室透一把拽起他,检查伤势——玻璃碎片深深扎进后背,有一片甚至擦着脊椎,再偏半寸就会造成永久损伤。
“疯子!”安室透咬牙,“为什么不躲?!”
“躲了怎么掩护你?”织田律指了指远处的3号仓,“朗姆要跑了。”
果然,一辆黑色轿车正急速驶离码头。安室透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最终一把抱起织田律:“先处理伤口。”
“放我下来。”织田律皱眉,“任务优先。”
“闭嘴。”安室透冷声道,“再动我就把你扔下去。”
织田律挑眉,突然凑到他耳边:“哇哦,男友力爆棚?”
安室透的耳根瞬间发烫:“……想死直说。”
织田律低笑,却牵动了伤口,闷哼一声。安室透立刻收紧手臂,将人护在怀里,大步走向安全通道。
!雨越下越大,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废弃安全屋,凌晨四点。
织田律趴在沙发上,后背的玻璃碎片已经被取出,伤口缠着绷带。安室透坐在一旁,手里拿着镊子,指尖沾着血迹。
“琴酒为什么出现?”安室透沉声问。
“灭口吧。”织田律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牵动伤口又“嘶”了一声,“朗姆最近太招摇了。”
安室透皱眉:“你的伤——”
“死不了。”织田律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将人拉近,“倒是你……”
他的指尖抚上安室透额角的擦伤,眼神暗了下来:“琴酒差点杀了你。”
安室透别过脸:“他没那个本事。”
织田律低笑,突然凑近,在安室透的伤口上轻轻一吻:“消毒。”
温热的触感让安室透浑身一僵。织田律退开时,唇上沾了一点血迹,被他随意舔掉:“朗姆明天会去新宿的据点。”
“情报可靠?”
“嗯。”织田律歪头,“贝尔摩德给的。”
安室透眯起眼:“她又想要什么?”
“婚礼请柬。”织田律眨眨眼,“我说已经发到fbi总部了。”
安室透:“……”
窗外,暴雨渐歇,黎明的微光穿透云层。织田律的银发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像某种易碎的珍宝。
安室透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下次别挡在我前面。”
“为什么?”
“因为……”安室透的指尖滑到他的唇边,擦掉那抹血迹,“我会心疼。”
织田律的瞳孔微微扩大,随即笑得像个偷腥的猫:“哇哦,降谷零会说情话了?”
安室透一把捂住他的嘴:“睡觉。”
织田律的笑声闷在掌心,温热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