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绳海岸,深夜。`午*4_墈^书+ +无+错.内^容\
琴酒站在礁石上,银色长发被海风掀起,像一面残破的旗帜。伯莱塔插在后腰,枪管还残留着硝烟的气息——三小时前,他刚解决掉最后一个追踪者。
月光将海面劈成两半,一半漆黑,一半银亮。
他从不回忆过去。
可当浪花拍打礁石的声音与二十年前孤儿院地下室的水管滴漏重叠时,某些画面仍会不受控地浮现——
(回忆)
织田律蜷缩在通风管道里,银灰色短发沾满灰尘,狐狸眼却亮得惊人。
“哥哥,吃糖。”孩子摊开掌心,半块融化的薄荷糖黏在绷带上,“偷的。”
琴酒——不,那时候他还是黑泽阵——盯着那块糖看了两秒,突然拽过对方的手腕。织田律的袖口下,针孔淤青蔓延成片。
“又被带去做实验了?”他声音冷硬,指尖却轻得像在碰易碎品。
织田律笑嘻嘻地抽回手:“不疼,他们说我血很特别。”
特别到足以让那群穿白大褂的疯子眼冒绿光。
当晚,黑泽阵撬开实验室的锁,将记录本扔进焚化炉。?墈*书¢屋* \免`废·阅·黩¨火舌卷过纸页的瞬间,他决定带这孩子逃出去。
(现实)
琴酒点燃一支烟,尼古丁的气息混着海盐的涩。远处灯塔的光扫过海面,像把迟钝的刀。
他很少后悔。
除了那个雨夜——他把织田律推出通风井,自己却被按在地上注射神经毒素。高烧中,他听见院长说“那孩子摔下山崖死了”。
十年。
他花了十年才在东京街头重新见到那张脸——银发青年倚在保时捷356a旁,狐狸眼里盛着漫不经心的笑:“可以搭个顺风车吗?”
像场荒诞的幻觉。
琴酒推开观测站锈蚀的铁门,室内尘埃浮动。桌上放着一台老式录音机,底下压着张字条:【给怀旧的混蛋】。
他按下播放键,织田律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传出:
“阵,如果你听到这个——首先,我还活着。其次,冲绳的鱼确实难钓。”
背景音里有海浪声,还有安室透模糊的“别闹”。
琴酒嗤笑,却在听到下一句时僵住。
“当年那块糖,其实是院长办公室拿的。咸鱼墈书罔 已发布蕞新漳結”录音里的声音难得认真,“标签上写着‘aptx-0号解毒剂’。”
磁带沙沙作响,像场迟了二十年的暴雨。
“所以你揍翻守卫那天……”织田律轻笑,“算不算被我救了两次?”
伯莱塔重重砸在桌上。琴酒摸出烟盒,发现最后一支烟不知何时已经被换成薄荷糖。
包装上歪歪扭扭画着只狐狸。
琴酒拆开防水邮包时,海风正掀起他银发的尾梢。烫金请柬在晨光中泛着微弱的光,封口火漆印是只狡黠的狐狸——和二十年前孤儿院围墙上,织田律用石子刻下的涂鸦一模一样。
【诚邀黑泽阵先生于5月15日参加织田律&降谷零的婚礼。——ps:敢不来就炸了你的安全屋】
伯莱塔的枪管轻敲请柬边缘,琴酒盯着那个被划掉的“安室透”,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
愚蠢。
和当年那个往他枕头底下塞薄荷糖的小鬼一样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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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天,东京细雨绵绵。
波洛咖啡厅挂满白铃兰与蓝绣球,风见裕也手忙脚乱地调整投影仪,灰原哀坐在角落慢条斯理地切蛋糕。织田律倚在二楼窗边,银灰色长发束成马尾,西装口袋里别着支半开的蓝玫瑰。
“紧张?”安室透从身后环住他的腰,金发扫过他的颈侧。
织田律反手捏住他的下巴:“怕你逃婚。”
安室透咬了他指尖一口,紫灰色眼睛在雨光中格外清透:“做梦。”
楼下的喧闹声突然高涨。园子正拉着毛利兰拍照,少年侦探团吵着要抢捧花。没人注意到后巷阴影里,一道高挑的身影静静伫立。
琴酒站在雨幕边缘,黑色长风衣吸饱水汽。绿眼睛透过玻璃,看见织田律俯身替安室透整理领结,指尖在对方喉结处多停留了半秒。
他转身离开,枪套里的伯莱塔换成了长条礼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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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尾声,暮色降临。
宾客散尽后,织田律在储物间发现一个牛皮纸包。没有署名,但包裹上的水痕显示它曾被雨水浸透又晾干。
安室透靠在门框上:“不打开看看?”
织田律的指尖擦过包装纸边缘——故意撕开的裂口,刚好能看见里面银灰色的金属光泽。
他轻笑,“送炸弹都这么含蓄。”
拆开后是柄保养极佳的匕首,刀鞘刻着细小的“9”。刀柄中空,藏着一张纸。
纸上是凌厉的字迹:【刀很利,别死了】。
安室透拿起匕首,发现刀柄可以旋开——里面藏着三颗aptx-4869永久解药。
“他到底顺走了多少实验数据……”
织田律突然推开后门。雨后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巷口积水里浮着半截烟蒂,薄荷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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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绳安全屋,深夜。
琴酒擦拭着新入手的狙击枪,电视里正播放东京婚礼快讯。镜头扫过波洛咖啡厅的招牌时,他瞥见窗边一闪而过的银灰色马尾。
手机震动,未知号码发来简讯:【刀不错,下次送你喜糖】
他关掉屏幕,从冰箱取出盒薄荷糖。包装背面多了行手写字:【太平洋小岛坐标不错,蜜月借我用用?】
烟灰缸底下压着张便签,是今早清点武器时发现的——【小心乌丸残党,敢死就公开你穿女装的照片——ps:我p了二十张】
琴酒咬碎薄荷糖,甜辣交加的味道漫过舌尖。
真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