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句话,祝以寒瞬间双目染上黯淡神色,忍不住幽幽叹息一声,感慨道:“到最后咱们都不幸福,这也太惨了。\咸~鱼-墈?书/ ¨已_发!布·最.薪/蟑¢洁/”
姜兰垂下眼眸,眼底掠过复杂情绪,终究没有反驳这句话。
于她而言,去和亲总比在王府里每日煎熬要强,她实在不愿再面对阮宜年那张脸,更不会给阮宜年做妾........
现在她这日子就如此艰难,做了妾.....恐怕是没有一点活路。
况且......她怎么能做妾??
午后时分,阳光暖融融地倾洒下来。
姜兰在营帐里闷得发慌,便起身打算出去走走。
恰逢此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递上一张纸条。
她疑惑地蹙起眉头,展开纸条一看,上面字迹潦草却清晰——“想要见你的马,就到湖边——陈洲”。
她轻拧眉梢,未及多想,便匆匆往上次牵着雪玉来过的湖边赶去。
湖畔一片寂静,远处山脉叠翠,湖面清澈如镜,能清晰倒映出人的眉眼。
水中鱼儿穿梭游动,却唯独不见半个人影,更寻不着陈洲的踪迹。
姜兰满心困惑,喃喃自语:“怎么回事?陈洲不是让我来这里吗?”
“难道是骗我的?”
就在此时,身后的树丛忽然传来窸窣动静。她猛地抬头,只见端木洲斜倚在树杈上,单手撑着脑袋,长发随微风轻扬,嘴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那双丹凤眼幽深似海,眼底翻涌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宛如望不见底的深渊。
“我都在这儿等了半天了,你躲在树上怎么一声不吭?差点把我吓死!”姜兰按住狂跳的胸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
端木洲轻轻松松从树上跃下,负手缓步走近,挑眉道:“我就想偷偷看看你,不行吗?”
“你这什么怪癖?”
“你又不是我,自然不懂我的心情想法,何况你向来不愿懂。第一看书旺 庚新最全”
“少和我说这些——”姜兰打断他的话,目光在四周逡巡一圈,“你让人给我递纸条,说知道我的马在哪儿。马呢?”
然而四下张望,根本不见半匹马的踪影。
端木洲忽然低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痞气十足的弧度,眼底尽是促狭:“骗你的。”
“什么?”姜兰眼底刚燃起的希望又瞬间黯淡下去,她自嘲地笑了笑,声音里带着几分失落,“原来如此。既然没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话音未落,她便转身准备离开。可刚走几步,端木洲突然伸手将她拽回,长臂一收,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她下意识挣扎了几下,却怎么也挣不开他铁钳般的桎梏。
他灼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畔,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清冽气息,让她瞬间感受到一种近乎侵略性的压迫感。
“你要干什么?”她语气里带着戒备,身体微微绷紧。
“我确实找到你的马了。”端木洲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狡黠,“不过,你想见它,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难不成你想让我嫁给你?”她挑眉反问,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
“我哪敢有这种奢望?何况我知道你绝不会答应。”他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发尾,“我只要你……亲我一下。”
闻言,姜兰顿时沉默了。
她拧紧眉头,忽而又冷笑一声:“你一次又一次骗我,我怎么知道这次是不是又在耍花样?况且这湖边连半根马毛都没有,你若真找到了,好歹让我瞧一眼啊?”
“你若不信……”他忽然松开手,退后两步,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那这马我可就骑走了。武4墈书 蕞鑫蟑踕埂芯筷反正我明日便要离开此地,往后没你在身边,有你的马儿陪着我,倒也不错。你说呢?”
“你……”姜兰咬了咬下唇,内心纠结如麻。可除了赌这一次,她别无选择——为了见到血玉,哪怕再被欺骗一次又如何?
她最终咬牙点头:“好,我答应你。”
端木洲站在原地,似乎是等待着什么,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发颤,而后缓缓踮起脚尖,朝着他的方向慢慢靠近……
在距离端木洲仅有寸许时,她尚未有所动作,便被他霸道地按住后颈,一个带着灼热气息的深吻陡然落下。
她下意识闭上双眼,在这令人眩晕的触感里渐渐沉沦。
此刻的端木洲显然早已掌握了主导权,她这才惊觉,他在男女之事上的领悟力竟这般惊人。
很快,她的双腿便开始发软,整个人不由自主地瘫靠在端木洲身上。
他顺势将她抱至一棵浓荫如盖的树下,轻轻放在柔软的草坪上,指尖扣住她的腰际,再度加深了这个吻。
这般姿势实在太过暧昧,即便湖边平素少有人踪,可终究还是有撞见的可能。
她心底骤然腾起几分慌乱,拼尽全力推开他,喘息着开口:“一个吻……已经够了。”
端木洲眼底翻涌着未褪的情欲,舌尖轻舔唇角,喉结滚动间似是仍有未尽之意,却终究还是强压下了冲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的马呢?”她撑着草坪坐起,目光四下搜寻。
“别急。”端木洲指尖抵唇,吹出一声清亮的口哨。
紧接着,一匹骏马便从远处踏浪而来。
姜兰愣在原地,失声道:“你竟能驯服我的雪域?”
“自然。”他垂眸凝视着她,语调里带着几分怅然,“可惜唯独驯服不了你。”
她没有接话,快步走向血玉,指尖细细摩挲过它的鬃毛,又仔细检查了马蹄——果然是她的血玉。
只是当看到马蹄上缠着的雪白纱布时,她眼底瞬间漫上心疼,轻声问:“它的脚……伤得严重吗?”
“我已上过金疮药,并无大碍。”他抬手替她拂开额前碎发,“静养半月便好。”
“那就好。”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掌心贴着雪域温热的脖颈,心底悬了多日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道过谢后,她便打算牵马离开。
可刚走几步,身后便传来端木洲的低叹:“你怎的这般狠心?连陪我多说几句话都不愿?”
“说什么?”她驻足回望。
“不必说话……”他指节叩了叩身侧的草地,“陪着我便好。”
姜兰抬眸望向天际,见日光尚早,终究没再拒绝,寻了块背阴的空地坐下。
血玉低头啃食着湖边鲜嫩的水草,她则静静望着远处云卷云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角。
端木洲却始终侧头凝视着她,目光灼热而专注。
她佯装未觉,只将视线投向更远的山峦,任由微风挟着青草香掠过耳畔。
与此同时,石月抱着胳膊在林间踱步,心烦意乱地踢着脚边的碎石子。
烦死了,这几日世子整日缠着她,她连和宇哥哥同床的机会都没有。
她咬着唇喃喃自语,指尖下意识抚上小腹。
必须在这次围猎中怀上孩子,否则回府后日子只会更难熬……可该怎么避开世子呢?
正焦躁间,她忽然瞥见前方湖边有个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看,那不正是姜兰?
此刻的姜兰正与一名男子并肩坐在草地上。两人虽隔了半臂距离,却偏过头低声交谈,眉目间隐约流露出几分异样的亲昵。
石月眼底骤冷,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好个姜兰,这两日装得安分守己,原来是偷偷来会情郎了。”
想起上回险些被姜兰撞破与宇哥哥私会的事,她心底的怒意腾地烧起来,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深吸一口气后,她猛地转身离去。
夕阳渐渐西沉,暮色染上姜兰的衣襟。
她不敢多留,牵着血玉刚走出湖畔小径,便见石月搀扶着阮宜年迎面而来。
阮宜年脸色苍白如纸,眼底却燃着汹汹怒火,脚步虚浮却硬是撑着上前几步,指着她的鼻尖骂道:“好你个姜兰!竟敢背着我偷汉子!”
姜兰一愣,随即冷笑出声:“表哥这般动怒,可有证据?”
幸而端木洲早一步离开,否则此刻怕是百口莫辩。她暗自松了口气,面上却仍维持着镇定。
“月儿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敢狡辩?”阮宜年抬手按住发颤的胸口,喘得几乎说不出话。
石月适时扬起下巴,指尖捏着帕子掩住唇角,眼底尽是得意。
“我与那位公子不过是陌路相逢,石月小姐莫要血口喷人。”姜兰攥紧马缰,声线冷下来,“何况表哥可还记得?上回我亲眼看见石月小姐与陌生男子在营帐中……”
“住口!”阮宜年暴喝一声,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月儿怎会与你这种人相提并论?她腹中已有我的骨血,岂会做出这等丑事?倒是你……”
姜兰不欲再与阮宜年争执——他们自幼相识,曾有过三年肌肤之亲,无数个日夜相伴,可如今在他眼中,自己竟连半句解释都不值得相信。
终究是从前太傻,错把虚情当真心。
“姜兰,你给我站住!”阮宜年见她转身欲走,怒意更盛,踉跄着上前攥住她的胳膊,指尖几乎掐进她的皮肉,“不把话说清楚,休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