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前倾,眼中闪过一丝慌乱。\b_a!i`m¢a-s/y+.+c·o`m¢
姜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那个秘密就卡在她的喉咙里,呼之欲出。
可是看着眼前满桌精心准备的菜肴,看着端木洲眼中毫不掩饰的柔情,她突然失去了开口的勇气。
她害怕一旦说出口,眼前这份难得的温馨就会像泡沫一样瞬间破碎,再也无法挽回。
"没......什么。"
她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端木洲又不是什么傻子,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姜兰欲言又止的模样。
顿时,他的眉心紧紧皱成了一团,整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无数可怕的猜测在他脑海中闪过,最让他恐惧的就是——万一姜兰是想说不想嫁给他了,那可怎么办?
这个念头让他瞬间慌了神。
他急忙夹起一块色泽红亮的红烧排骨,手忙脚乱地放到姜兰面前的碟子里:"你快尝尝这个,这是我特意嘱咐厨子按照江南做法炖的。"
他的语速快得不像话,"肉质特别软糯,入口即化,你一定会喜欢的......"
姜兰只是微微颔首,纤长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一片阴影,唇角抿成一道倔强的弧度,终究没有再开口。*天*禧!暁\税·蛧! _更/辛?嶵!全\
屋内炭火噼啪作响,她的目光忽然被案几上那个青瓷酒壶吸引——壶身泛着温润的光泽,壶嘴处还凝着一滴未干的酒露。
鬼使神差地,她伸手拔开木塞,一股醇厚的桂花香混着粮食发酵的甜冽扑面而来,这让她想起京城西市酒肆里悬挂的"新丰美酒"招牌。
她的指尖在壶颈处摩挲了两下。在吐谷浑苦寒之地,这样的中原酒酿实在稀罕。
未及细想,舌尖已轻轻沾了沾壶口残酒,顿时像含住了一团化开的暖玉,从喉头一直烧到心尖。
端木洲见状,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急促:"这酒是吐蕃商人带来的青稞烈酒,后劲像野马..."
话到一半突然顿住,因为他看见姑娘的鼻尖已经泛起浅绯,像雪地里突然绽开的红梅。
"没有啊。"姜兰眯起眼睛笑,酒气呵在杯沿凝成白雾,"比御赐的剑南烧春还甜些。"
说罢竟直接对着壶嘴仰头,喉间发出清亮的吞咽声,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下颌滑进衣领。
她随手抓了把胡麻饼塞进嘴里,碎屑沾在唇边都浑然不觉。
宫殿外的朔风卷着砂砾拍打毛毡。
酒过三巡,姜兰忽然将空酒壶往地毯上一墩:"来划拳!"
她卷起袖口露出半截小臂,腕上银镯叮当撞在案几边缘,"京城规矩,输了的人要喝——虽然现在酒没了就改弹脑门儿!"
端木洲望着她亮得出奇的眼睛,那里映着跳动的烛火,竟比吐谷浑夜空最亮的星子还夺目。¢欣/丸~ - ^神?占· .追*蕞*鑫\漳_节,
他解开腰间佩刀往旁边一搁,刀鞘上的狼头铜饰闷声撞进羊毛毯里:"好。"这个字吐得极轻,像怕惊醒了什么似的。
姜兰在又一次赢了拳后拍案大笑,忽然觉得胸口郁结多时的块垒正在融化。
原来那些关于"借酒浇愁"的诗词不是文人矫饰,当热流在四肢百骸游走时,连帐顶悬挂的牦牛尾都变得可爱起来。
她恍惚听见端木洲在笑,那笑声像是隔着层毛玻璃传来,又像是从很远的中原飘过玉门关。
两个时辰后,姜兰发现自己的手指开始不听使唤。
她想数清端木洲衣襟上的云纹,可那些银线仿佛有了生命般游动交织。
当她又输了一局拳时,突然抓住对方刺绣精致的袖口:"你耍赖..."
话音未落,天旋地转间整个人向前栽去。
端木洲的胸膛比想象中坚硬,带着皮革与铁锈的气息。
他条件反射环住那截细腰的瞬间,掌心触到的衣料已经被酒液浸得微潮。
低头时正撞上姜兰迷蒙的视线——她的瞳仁此刻像两丸被泉水泡开的墨,漾着水光,眼角还沾着不知是酒是泪的晶莹。
宫殿外传来守夜人规律的梆子声,夜色已经开始降临........
端木洲却听见自己血液奔涌的轰鸣。
姑娘发间的茉莉头油香混着酒气钻入鼻腔,让他想起那年在上元节灯市,被万千人手中的甜酒蒸腾出的京城夜色。
于是他情不自禁不受控制的低下了头
那两片唇比吐谷浑最鲜嫩的沙枣还要柔软,还带着桂花酒的甜香。
只是这么一亲芳泽,瞬间就如同野火一般燃烧了全身上下。
端木洲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发烫,血液在血管里奔涌的声音大得惊人。
他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原本扶着姜兰腰肢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在石榴红的衣料上揉出深色的褶皱。
于是他想要得到更多的。
这个念头来得又急又猛,像草原上突如其来的沙暴。他的舌尖撬开贝齿,尝到了更醇厚的酒香,还有她特有的那种茉莉花膏的味道。
手掌顺着脊梁骨往上攀爬,触到后颈处细碎的绒毛时,感觉到怀里的人轻轻颤了一下。
!姜兰已经神志不清了,被吻成这样,更是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的思绪飘忽得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残留的一丝理智告诉她,她现在应该先把那件事情处理掉,不然的话他日夜难安。
她试图偏头躲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吻,可刚发出的"唔"声又全部都被吞了下去。
到了最后,她整个人都被拦腰抱了起来。
端木洲的手臂肌肉绷紧,像对待最珍贵的战利品那样将她放在铺着白虎皮的床榻上。
姜兰陷进柔软的毛皮里,发间的银簪滑落,在毡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端木洲压了上来,大手开始游走。
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锁骨时,姜兰突然抓住他肌肉紧绷的小臂,指甲几乎要陷进皮肉里。"二王子……"
她的声音哑得不像话,"我……"胸口剧烈起伏着,"我怀孕……"
她知道现在必须得赶紧说出来了。
可缺氧的大脑让话语变得支离破碎,就像被撕碎的羊皮纸。
端木洲却勾起了嘴角,这个笑容让他看起来像头盯上猎物的狼。
他低头咬住姜兰的耳垂低声说:"好,我会让你怀孕的。"
纱幔落了下来,金线绣的葡萄纹在烛光里晃动。
整个床榻随着动作发出有节奏的吱呀声,混合着压抑的喘息,一直响个不停。挂在床头的鎏金香囊跟着摇晃,里头的安息香早就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