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意牵起嘴角,眸光却冷冽如冰,伞上落下的雨滴,正凝成线,蠢蠢欲动。我的书城 首发
便在剑拔弩张时,突有人惊慌来报。
“伯爷,不好了,门外来了一群顺天府捕快,说是有人指认大小姐蓄意谋杀,现来传召!”
“什么!”
几声惊叫响起。
温婉更是失声尖叫,脑袋一片空白。
云知意却眉心舒展,侧头看向温婉,意味深长。
“人在河边走,总有湿鞋时。”
温婉瞳孔骤缩,抬手指着她,怒不可遏。
“是你,你怎敢!”
岑氏与安远伯也明白过来,霎时面沉如水。
岑氏满眼恨意。
“又是你,你到底还要害婉儿到什么时候!”
安远伯咬牙切齿,“当初便该把你这个祸害掐死!”
这些话,如今已伤不到她半分。
兴许听多了,心便也麻木。
她淡声道。
“伯爷与其在这边讨伐我,不如先去外面处理了,说不得现在府外已经围满看热闹的人。”
“你!”安远伯被气得脸颊涨红,狠狠磨牙。
朝侍卫喝道:“把人先请过来,莫要惊动前院客人。”
“是。”侍卫领命快步离开。
少顷,便带着一群衙役过来。?白`马.书.院^ `已\发!布`嶵_欣`蟑-劫!
“周荣见过伯爷,冒然登门,还请伯爷见谅。”
为首捕快抬手与安远伯见礼。
只是在抬头见到前面的云知意时,突然愣住,随之面色骤变。
安远伯没发现他的异状,忙道。
“无妨,周大人也是公务在身,只是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小女自归家后一直安然于室,不曾做过什么出阁之事,如今被扣上这么个帽子,若真上了公堂,恐损名声。”
周捕快回过神,目光虽然依然若有似无的落到云知意身上,却收敛许多。
他道:“伯爷,陆大人行事您应知晓几分,若无实证,他必不可能轻信,若温婉小姐真是为人构陷,更应前往衙门,方能洗脱冤屈,阻下悠悠之口。”
安远伯被堵得气息一滞。
便又听他道:“正巧温二小姐也与此案有关,便一起吧。”
各种含着浓烈情绪的目光纷纷投到她身上。
云知意巍然不动,只朝周荣颔首,“我没问题。”
温婉却躲到岑氏身后,声音难掩惊慌。
“我什么都没干,我不去,我不去,娘,我不去!”
岑氏也有些六神无主,“伯爷。”
安远伯看着周捕快坚定的神色,后槽牙狠狠咬了咬,死死瞪向罪魁祸首。武4墈书 庚薪嶵筷
“既然如此,我们便陪同一起,望陆大人能好好查案,还小女一个清白。”
周捕快一笑,“那是自然。”
温婉脑子嗡的一下。
无论她再如何拒绝,最终还是登上马车,随队前往衙门。
少顷,一行人到达府衙。
此时,府衙外的观审栏边早就站满人。
“大人,温大小姐及温二小姐皆带到。”
周捕快领着众人进内。
陆知府看着一同过来的温柔,也是愣怔一瞬,而后看向堂下还跪着的自首二人组,眉心紧蹙。
因二人之前交代过,他们是因为错手掐死温柔,惊慌之下才来自首。
只是如今,本已死之人,却又出现在公堂之上。
听到温二小姐的称呼,地上两名混子也是身子一颤,猛的扭过头来。
在看到又出现在眼前的温柔时,也瞳孔骤缩。
她不是变成鬼了吗,怎么还会在这里。
就在不久前,他们正欲把她的尸体埋在乱葬岗,谁知她突然诈尸,化成厉鬼。
如果不是二人机灵,答应来自首还其公道,不然命早被索走。
是了,她既然诈尸,鬼魂应是附着在尸体上,亲自来盯着他们。
思及此,两人脸更白,身子又开始抖。
外面的人群目光也都忍不住落在云知意身上。
他们同样也听说她被混子错手杀了,怎如今会出现在这?
不过见她此时脸上都是伤,头发披散,模样很是狼狈。
不由纷纷古怪的看向伯府一众。
安远伯憋着气,朝上拱手道。
“陆大人,今日小女无端卷入案件中,还请你为其洗脱冤屈,免得碍了声名。”
陆知府颔首,“若温小姐无罪,本府自会为她洗脱污名。”
“来人,看座。”
等安远伯夫妇入座,陆知府举起惊堂木,重重一拍。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温柔提起裙摆下跪,“民女温柔,拜见知府大人。”
温婉僵着身子上前跪下,“民女温婉,拜见知府大人。”
陆知府看了云知意一眼,又看向温婉,问道。
“温婉,眼前二人,你可认得?你二人转过脸去。”
温婉手指几乎抠入手心,故作镇定。
“大人,民女不识。”
陆知府颔首,看向两名混子。
“李大柱,孙二狗,重新把你们的证言说一遍。”
两人只觉背后凉飕飕,忙俯下身,结结巴巴又重新把供词讲一遍。“小人前日,得温大小姐所命,于今日午后进入伯府,为其言行拷问温二小姐春玉露配方,谁知夫人突然来到,温二小姐欲挣扎,我二人惊慌之下,错手把她掐死。”
温婉忍不住尖声叫道:“胡说,诬蔑,都是诬蔑。”
突然想到什么,她忙抬手指向云知意。
“既你们说失手掐死温柔,那这个又是谁,大人,由此说明,这二人话语皆非属实。”
陆知府拍下惊堂木,声音冷厉。
“肃静,本府并未问你。”
温婉面色骤变,扭头看向云知意,眼神仿佛淬了毒。
陆知府看向云知意,“温柔,对此二人之言,你如何说。”
云知意淡声道:“回禀大人,二人所言的确属实,我脖子上的掐痕便是证据,只是我当时并未死,只是呼吸微弱昏死过去,他们过于心慌,未细看,才以为我死了,欲埋尸郊外,我被雨水浇醒,他们以为我化成鬼,便吓跑了,倒不知竟是来自首。”
云知意的解释合情合理,伤痕的确可作证。
陆知府转看向温婉。
“温婉,此二人身上还有烙印你闺名与伯府家徽的金子首饰,如何说。”
话落,衙役捧着一个布包,放到她跟前。
看到布包里的东西,温婉瞳孔猛的一缩。
连岑氏都变了脸色,倏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