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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TXT > 都市 > 有关部门机关轶事 > 第82章 荒诞发明家的零件狂欢

机关大院的冬青树挂着细雪,像撒了把粗盐的黑窝头,在寒风里缩成一团。*卡,卡-暁!税,徃_ ,唔/错?内¢容`高小林踩着结霜的青砖往审批科走,鞋底的纹路在雪地上印出歪扭的五角星 —— 那是昨天用煤球模具踩出来的 “防滑试验”。财务科的窗户透出昏黄的光,算盘珠子的碰撞声比往日急促,像锅里爆炒的豆子。

“高科长!” 财务科老张举着缺了角的算盘冲出来,搪瓷缸里的木屑茶泼在雪地上,“您把算盘都拆了,我们怎么算‘烤红薯损耗率’?” 高小林拍了拍他的肩膀,竹制算盘珠子在他口袋里哗啦作响:“老张,这叫‘算盘齿轮化改革’,” 他掏出一颗算盘珠,上面还沾着陈永年的防伪印泥,“等审批机转起来,你们直接报个数就行,齿轮自己会‘打算盘’!” (高小林内心:老子也知道这是瞎折腾,可不然怎么办?上个月局里说要 “创新审批模式”,总不能拿煤球当公章使吧?)

审批科的门敞开着,暖气片发出濒死的呻吟,赵师傅正用擀面杖敲打竹屉 —— 那是从食堂蒸笼拆下来的传送带组件。竹屑落在《烤串油温控制审批指南》上,像极了赵师傅平时漏在案板上的猴毛,小李蹲在旁边用糨糊粘齿轮,糨糊桶里泡着半块没盖章的烤红薯。

“高科长,” 赵师傅的蓝布围裙上挂着锯条,“这竹屉有十年油垢,传送带会不会太滑?” 高小林摸了摸竹屉上的油光,想起去年春节食堂炸酥肉的场景:“滑就对了!” 他指着窗外的煤球堆,“煤球厂的王厂长说,煤球在传送带上打滑,正好模拟文件审批的‘曲折流程’!” 赵师傅心想:龟儿子高科长,明明是想偷懒少盖几个章,偏要扯什么 “曲折流程”,当年大炼钢铁时也是这套说辞,把铁锅熔了炼废铁,美其名曰 “超英赶美”。^k_a!n¨s\h?u\z¢h¨u-s/h.o,u~.*c′o^m?

陈永年抱着公章盒躲在门后,中山装口袋露出半截铜锁,锁眼还挂着根红绳 —— 那是他孙子满月时系的辟邪绳。“小高,” 他的跨栏背心在暖气片热气里晃荡,“公章机械臂得用 1958 年的钢材,现在的铁皮有‘脆度问题’!” 高小林盯着他怀里的枣木公章盒,突然想起小时候见过的老月饼模子:“陈股长,您那公章盒的铜扣就行,” 他指了指盒盖上的 “为人民服务” 浮雕,“正好当机械臂的‘审批力度指示器’!” 陈永年心想:小兔崽子,这公章盒是我从旧仓库翻出来的,比你岁数都大,当年盖 “亩产万斤” 报表时用过,现在想拆?门都没有!除非你能证明这铜扣的纯度符合 1958 年的标准。

最绝的是传达室老李,趁夜锯了食堂的备用擀面杖。锯齿状的木轮上刻着 “为人民审批” 的字样,每个字都带着锯偏的毛边,木屑落在小李画的《审批机动力系统图》上,把 “齿轮转速” 栏埋了半截。“老李,” 高小林摸着木轮上的刀痕,“这字刻得比赵师傅的窝头褶子还歪。” 老李搓着冻红的手,袖口露出 1962 年的粮票边缘:“歪才地道!” 他指着木轮中心的孔,“这是按您搪瓷缸的口径钻的,正好套在传送带轴上!” 老李心想:老子当年在农村刻语录牌,哪有这么多讲究?现在倒好,刻个字都要审批 “笔画倾斜角度”,反正这擀面杖锯都锯了,大不了让他们再批个 “木工工具再利用报告”。

暖气片的热气里飘着股奇怪的甜香 —— 赵师傅把蒸馒头的剩面团塞进了齿轮缝,说是 “增加摩擦力”。小李举着放大镜观察面团发酵程度,镜片上蒙着水汽:“高科长,面团膨胀率达到 30%,可能会卡住齿轮。¢墈^书\屋/ -追?蕞_歆,蟑\結·” 高小林掏出钢笔在面团上画了个红圈:“记下来,这叫‘弹性审批节点’,以后文件卡在这,就说明需要‘人工干预’—— 比如咬一口馒头再继续。” 小李心想:这哪是审批机,分明是个馒头加工厂!昨天帮老马填炸酱面申请,光 “面条与案板接触时间” 就有三页表,现在又要给面团画红圈,我是不是该去食堂当学徒?

黄昏时分,机关大院的广播响起《社员都是向阳花》,高小林站在审批机旁,看着老李用二八自行车的铃铛当 “启动开关”。自行车铃铛的响声惊飞了冬青树上的麻雀,煤球堆上的积雪簌簌掉落,正好填满传送带(竹屉)的凹槽。“启动!” 高小林一声喊,老李猛地摇响铃铛,自行车铃铛的 “叮铃” 声混着暖气片的 “哐当” 声,审批机的齿轮开始慢悠悠地转动。 高小林心想:这破机器要是能转起来,老子把姓倒过来写!不过局里明天来检查,总得有个东西交差,就算是堆废铁,也得堆出个 “创新” 的模样。

算盘珠子改的齿轮链最先发出声响,竹珠碰撞的细碎声里,老马的《冬季烤红薯表皮色泽认证》晃晃悠悠进入传送带。赵师傅捏着擀面杖改的机械臂,臂上还缠着蒸馒头的白纱布:“高科长,要不要先拜一拜?” 高小林看着机械臂顶端的 “改革先锋” 徽章,徽章上的五角星映着煤球炉火的光:“拜啥?” 他踢了踢传送带下的煤球堆,“煤球和公章都是圆的,天生一对!” 赵师傅心想:当年修水库时,连长让我们拜石狮子保平安,现在拜这破机器,说不定还真能管用?反正拜啥不是拜,只要别让我再搓五角星煤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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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 一声,机械臂砸在文件上,擀面杖的木纹在印泥里压出清晰的纹路,像极了赵师傅蒸的花卷。文件被传送带(竹屉)带进下一个齿轮,算盘珠子突然卡住一块冻硬的烤红薯渣,齿轮链猛地一抖,把文件甩到了陈永年的公章盒上。陈永年惊呼一声,公章盒的铜扣 “啪嗒” 打开,一枚枣木公章滚出来,正好盖在文件的 “色泽” 栏,红印子歪得像喝醉的麻雀。 陈永年心想:我的公章!这可是盖过 “先进单位” 的章!要是磕着碰着,明天局里检查怎么交代?不过…… 这印子歪得倒有点艺术感,说不定能糊弄过去?

“成功了!” 小李举起糨糊桶欢呼,糨糊溅在老李的二八自行车上,把 “为人民服务” 的标语糊成一团。高小林捡起盖好章的文件,煤屑、面渣、印泥在纸上组成奇怪的图案,像极了机关大院黑板报上的抽象画。老马凑过来,眼镜片上反射着煤球炉火:“高科长,这章盖得比陈股长的还歪。” 高小林拍了拍文件:“歪才真实!你看这印子,左边深右边浅,说明‘审批过程有侧重’——” 他突然看见文件角落的烤红薯渣,“就像烤红薯,有的地方焦有的地方软,才好吃!” 老马心想:扯吧你就,当年我申请去粮站蹲点,盖了十七个章,最后说我 “皮鞋太亮不合工农本色”,现在倒说 “歪章真实”,早干嘛去了?

深夜的机关大院静得能听见雪花落在煤球上的声音,审批机的齿轮还在慢悠悠转动,传送带(竹屉)上沾着的面渣已经冻成冰碴。高小林趴在办公桌上,看着窗外的煤球堆在月光下泛着蓝光,突然想起小时候在弄堂里滚铁环的场景 —— 铁环也是圆的,和公章、煤球一样,在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轨迹。 高小林心想:那时候滚铁环,哪有这么多规矩?现在倒好,连铁环的直径都要审批,说什么 “防止资产阶级娱乐倾向”。算了,反正这审批机明天肯定得散架,先睡一觉,说不定梦里能滚个自由自在的铁环。

陈永年的公章盒敞开着,里面的枣木公章少了一枚,却多了块冻硬的烤红薯。高小林笑了,拿起钢笔在《审批机运行记录》上写道:“今日成果:审批 1 份烤红薯文件,消耗算盘 3 架、擀面杖 2 根、蒸屉 1 个,产生‘歪章’1 枚。” 墨迹未干,窗外传来老李的咳嗽声 —— 他正在给二八自行车的铃铛上油,准备明天的 “审批机维护”。 老李心想:这破机器明天要是卡了,我就说铃铛声 “震碎了旧时代的枷锁”,反正他们听不懂,就像当年我说 “亩产三万斤”,他们也信了。

机关大院的冬青树在细雪中轻轻摇晃,积雪从枝叶间滑落,掉在审批机的齿轮上,发出 “噗” 的轻响。高小林摸了摸口袋里的算盘珠子,珠子上的印泥已经被体温焐软,在掌心留下淡淡的红痕。他突然觉得,这个由算盘、擀面杖、煤球组成的荒诞机器,就像机关大院的缩影 —— 永远在歪歪扭扭中运转,永远用最荒诞的方式,完成最正经的 “审批大业”。 高小林心想:或许荒诞才是常态?反正明天局里来检查,我就说这是 “川渝特色审批模式”,说不定还能评个 “创新奖”,到时候给每人发个烤红薯,也算过年福利了。

而明天,当第一缕阳光穿过冬青树的枝桠,照在审批机的齿轮上,小李会发现传送带又卡住了 —— 这次卡的不是煤球,也不是文件,而是陈永年偷偷塞进去的、盖着 1958 年钢材公章的 “机械臂材质审批表”。荒诞的零件狂欢,将在机关大院的细雪中,继续上演。 小李心想:又卡住了?算了,先去食堂偷个烤红薯,反正审批机修不好,文件也批不完,不如吃饱了再想办法,说不定吃饱了就能想出个 “歪招”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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