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渡口,红尘客栈。*d?u/a.n_q¢i/n-g-s_i_.¨n`e¨t.
顶楼那间视野最好的雅间里依旧是歌舞升平酒气熏天。
红尘还是那副永远也睡不醒的风流公子的模样。左拥右抱着两个身段妖娆的狐族侍女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小酒听着小曲儿。
仿佛外面那足以让整个宇宙都为之翻覆的滔天巨浪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但如果有真正的高手在此就会发现。
他那双看似迷离的桃花眼里偶尔闪过的一丝精光比任何刀锋都要锐利。
他在等。
等那个掀起了这场滔天巨浪的始作俑者。
他知道他一定会来。
果不其然。
当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即将被地平线吞没的时候。
雅间的门被无声无息地推开了。
一个穿着一身普通黑袍戴着一个最寻常的斗笠将自己的面容和气息都完美地隐藏起来的身影走了进来。
那两个正在献媚的狐族侍女在看到来人的瞬间身体不受控制地一僵。
她们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来自太古洪荒的绝世凶兽给盯上了。
那是一种源自于血脉深处的最原始的恐惧。
仿佛只要对方一个念头她们就会当场魂飞魄散。
"你们先下去吧。"
红尘挥了挥手屏退了那两个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的侍女。
他重新给自己和对面的空位都满上了一杯酒。
然后才抬起头看着那个已经悄然入座的黑袍人笑嘻嘻地说道:
"夜兄你这每次出场都跟阎王爷上门似的也太不讲究情调了。?零,点′看*书` ·哽*鑫~最*全`"
"把我这两个温柔可人的小宝贝都给吓坏了。"
来人缓缓地摘下了头上的斗笠。
露出的正是夜宸那张清俊却又带着一丝大病初愈般苍白的脸。
只是和上一次见面时相比。
他身上那股锋锐的仿佛要刺破一切的魔性收敛了很多。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内敛仿佛与周围的黑暗都融为一体的渊渟岳峙般的平静。
如果说以前的他是一把出鞘的绝世凶兵。
那么现在的他就是那口收藏着这把凶兵的深不见底的古鞘。
看似平平无奇。
实则更加危险。
"少废话。"
夜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要见'先生'。"
"别急嘛。"红尘摇着他的孔雀毛扇子给他又满上了一杯,"这可是我们观星阁窖藏了三千年的'醉生梦死'。凡人喝一口能醉上一个甲子回味三生三世的爱恨情仇。"
"你不好好品一品?"
"没兴趣。"夜宸的回答言简意赅。
他现在没心情跟红尘在这里插科打诨。
在经历了与夜清雪的重逢和那场几乎让他万劫不复的闭关之后。
他的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需要从"先生"那里得到答案。
关于"夜清雪"的出现到底是巧合还是另一个更深的布局?
关于那个送信的神秘瞎子到底是敌是友?
关于那只隐藏在天庭背后连观星阁都感到忌惮的幕后"黑手"又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些问题像一团团迷雾笼罩在他的心头。-顽!夲-鰰¢颤- \埂^芯/蕞?哙·
让他第一次对自己那近乎无敌的力量产生了一丝不确定感。
他讨厌这种感觉。
"唉真没情趣。"
红尘见状也只好撇了撇嘴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脸。
他从怀里摸出了一面古朴的巴掌大小的青铜镜。
他将一滴精血滴在镜面之上。
镜面泛起一阵水波般的涟漪。
然后一个穿着白色儒衫看起来像个教书先生的中年人的身影缓缓地浮现在了镜中。
正是观星阁之主"先生"。
"小友"
"先生"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仿佛早就料到夜宸会来找他。
"我们又见面了。"
"你似乎有很多困惑。"
夜宸看着镜中那张平凡却又仿佛能洞悉一切的脸。
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将自己在忘川之地所遇到的所有事情包括夜清雪的出现那个神秘的"猎人"的警告以及他对自己身体里那新生的"禁忌之力"的疑惑都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他没有隐瞒。
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老怪物面前任何隐瞒都毫无意义。
而且他也需要一个同样站在"局外"的高人的看法。
"先生"静静地听着。
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任何变化。
仿佛夜宸说的那些足以让整个宇宙都为之震动的大秘密在他听来不过是些早就知道的寻常小事。
直到夜宸说完。
他才缓缓地开口了。
"这一切既是'偶然'也是'必然'。"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阐述一个最简单的真理。
"'虚无'与'归墟'。"
"'终结'与'起始'。"
"你们兄妹二人本就是一体两面是这个纪元最大的两个'变数'。"
"你们的相遇和重逢都是早已被那冥冥之中的'大势'所注定的。"
"至于那个送信的瞎子......"
"先生"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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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属于任何一方。"
"他更像是一个迷茫的'求道者'。"
"一个在寻找着能承载他那无处安放的'悲伤'之道的'容器'的可怜人。"
"而那个所谓的幕后'黑手'......"
"先生"说到这里罕见的沉默了片刻。
他似乎在斟酌用词。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地说道:
"你可以把它理解为这个'笼子'的'意志'。"
"或者说这个被天庭所篡改过的残缺的'天道'所诞生出来的自我保护的'免疫系统'。"
"它没有实体。"
"它无处不在。"
"它的唯一目的就是清除掉所有像你和你妹妹这样的试图破坏'笼子'稳定或者想要取而代之的'病毒'。"
"而你妹妹身上那能斩断因果的'归墟之毒'就是它用来对付你这种不沾因果的'虚无神体'的最有效的'武器'。"
夜宸听着陷入了长久 的沉默。
"先生"的这番话解答了他心中大部分的疑惑。
也让他对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轮廓。
他 要对抗的不仅仅是天庭。
更是 一个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无处不在的整个世界的"恶意"。
这 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与天地为敌的战争。
"那我该怎么做?"
许久之后他开口问道。
这是他两辈子以来第一次主动向别人寻求帮助。
"很简单。"
"先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如同狐狸般狡黠的笑容。
"它不是想把你炼成'道兵'吗?"
"那你就顺水推舟。"
"将计就计。"
"它想斩断你与这个世界的所有因果。"
"那你就主动去建立更多的'因果'。"
"去收服更多的势力。"
"去帮助更多的'盟友'。"
"去将你'深渊'的触角扎根到这个宇宙的每一个角落。"
"当你与这芸芸众生都产生了密不可分的联系时。"
"当你的存亡已经关系到无数位面的兴衰时。"
"那么那个所谓的'天道意志'再想抹杀你就得掂量掂量。"
"它敢不敢为了清除掉一个'病毒'而毁掉自己这整个'身体'。"
"你要用众生的'因果'来给自己穿上一件最坚固的'铠甲'。"
"然后......"
"先生"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 光芒。
"......在它最掉以轻心的时候。"
"用你那由'因果之毒'和'魂之腐蚀'所淬炼出来的最强的'禁忌'之力。"
"给它致命一击。"
"将它连同那个腐朽的'笼子'一起......"
"彻底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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