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不过去, 我不知道该怎么熬过去......”阮阮哭得更厉害了,“我刚才骂你出身卑微,其实你才不卑微, 至少你也可以欺负我, 真正卑微不幸的是我。¨微?趣′暁?说.罔· ·庚_辛.罪·筷¢”
“不过两袋米面, 父母就将我卖至妓坊,楼里的妈妈为了逼我就范,不露外伤的惩罚使劲往我身上招呼,你知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怕水吗?呕......”
身体异常的难受让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拓跋纮一手扶着她,一手递了杯清水,“你先别说话,喝口水。”
阮阮淡笑着推开了他的手,“你听我说,说着话还好受一些,呕......”
拓跋纮面色铁青,五指紧紧攥在了一起,但也没有办法,这一关必须得让她熬过去,这瘾若拔除不掉一切都是前功尽弃。
想起那天她落在水中,那池子其实并不深,很容易爬起来,但她的表情十分惊惶,像失了智一般,他顺着她问道:“为什么那么怕水?”
阮阮笑了起来,因得额间都是汗,看起来颇有些惨淡,“因为被他们一次次按进池塘里,只要不松口,就一直按,每一次都在濒死的边缘,然后又接着重复。′衫/巴·看′书¢罔. .吾?错-内?容^”
拓跋纮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难怪那个时候她一直叫着他的名字让他救她,当时他还以为她是看出来了他的异常故意想拉他下水。
“其实这也不是最难受的,我这一生尝过太多身不由己被人逼迫的滋味,但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被药物欺负的一天,现在这个不受控制的我,才是最让人绝望的,生不如死。”感觉到他的变化,阮阮一下一下用力撞着柱子,额头红成了一片,也恍若未觉。
“阮阮,你听我说,”他捧着她的脸,双手有些颤抖,“坚持住,现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控制你,除了你自己。”
“拓跋纮......”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我觉得这样卑贱的为人所控的人生实在是太苦了,现在只想甜一点,我不想控制自己了,让我在梦里幸福的沉沦下去,你把药给我吧......”
不知道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样的话,被卖被抛弃被轻辱的时候,尚有求生的意志跟本能,哪怕是被送来和亲,被送去寺庙,被鞭笞,被他绝地反杀,她都没有真正的放弃,但是现在这样自我放逐,是真正的绝望。,3/3.k?a¨n~s_h,u¨.\c`o-m_
但是,不可以,他不允许!
指腹摩挲着她眼下的乌青,带着无限缱绻与眷恋,他哑声道:“我可以把药给你。”
“当真?”阮阮捂唇,似笑还哭。
拓跋纮抬了抬眼睫,漆黑的瞳孔里燃着两簇幽幽野火,“是的,但是你要先乖乖听我把话说完。”
感觉到手心的脸颊轻轻点了点,他收回了手。
“阮阮,或许你觉得服药之后,产生的欣快可以麻痹自己,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这真的是极致的快乐吗?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不是,相信你自己也有过体会,那种欣快的感觉过去之后,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欲望与填不满的空虚,让人总想再继续服药,甚至做出其他刺激的事情,好叫这痛快持续下去。”
“但你以为真的可以持续吗?这显然又是另一个骗局,”他扯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上半身,“我试过,根本不是,你承受的度会提得更高,根本没有那一天,反而为人的尊严彻底丧失,连动物都不如。”
令人震惊的是,男子精壮的上身,麦色的肌肉纹理之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无数,其中有两道最为恐怖,一道贯穿左胸,一道不规则的裂口横跨胸腹。
横跨胸腹这一条阮阮知道,是之前在南山猎场的时候被野兽撕咬的,伤口还是她包扎的,至于另外一道,像是被锐器刺穿,伤疤看着虽深但格外平整,痕迹也更淡,甚至有随着肌肤延展的纹理,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受的伤?可是谁会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手?
“你很小的时候便去军中了吗?这些都是在战场上留下的?”
看她的关注点终于到了他的身上,拓跋纮悄悄松了口气,这至少说明她的注意力是可以被转移的,那些曾经发誓再也不会提及的往事,忽然变得有了意义。
“并不全是,在军中虽然辛苦,一路摸爬滚打,但受的反而都是小伤,”他指了指胸口那道,“这是我六岁那年母亲留给我的。”
“你的母亲?为......为什么?”阮阮有些不敢相信。
“阮阮,还记得我曾经问过你是否恨你的父母吗?”
拓跋纮将外裳重新穿好,语气有些落寞,“我是恨的,因得不管是父皇还是母亲,他们都发自内心的厌恶我,对于母亲来说,我是她的耻辱,是累赘,她但凡有一丝机会,都想除掉我,包括但不限于给我喝药,推我入水掉落山崖,还有趁我睡着狠狠给我这一刀,而父皇,对我不管不问,谁都有机会问鼎他的皇位,但是我没有。”
他的语气很淡,不知道的以为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但阮阮听了出来,事实并非如此简单。
“小的时候我从不敢随便吃食,包括母亲微笑着递给我的,因为闻着香喷喷的食物,可能里面加了□□,也会时刻注意周遭可能的危险,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人推下去,这一刀是因何而刺呢?是因为她给我服用了加了阿芙蓉的汤药,当时因为成瘾,我做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比你现在的厉害多了,她索性当着众人的面给了我这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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