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北魏的骑兵竟然当真开始往后退,阮阮试探着问:“你们是在等南落雁关的援军吗?”
“闭嘴。.8^4\k/a·n¨s·h`u\.`c/o*m_”陆十吼道,刀子又进了些许,鲜血如珠线,一滴一滴顺着刀柄滴落。
阮阮吃痛,秀眉蹙成了一团,但这一次,她再未吭一声。
陆璋狠狠瞪了陆十一眼,陆十不服气,“将军,您还真当她是公主?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回到南唐也是耻辱。”
听了这句,阮阮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一路上他们基本都是对她敬而远之,就连陆璋,也甚少与她同行,当时着急赶路,想着进了落雁关逃跑也没有多想,如今想来,原来处处都是蛛丝马迹,亏她以为陆璋是为了践诺而来。
呵,或许也没错,她跟拓跋纮的事情,在南唐那些自以为的礼教贤士接班人口中,说一句伤风败俗已是客气。
十丈并不算太远,有阮阮这个筹码在手中,他自信满满朝着对面继续,“再退十丈。”
简直得寸进尺,谁不知道再退十丈就过了射程了,而且对面也都有马,越靠近南落雁关,他们这边风险也就越大,步六孤执张口就想骂,却见身旁的大人动了,“阿史那浑”,不,也就是拓跋纮,勒住缰绳打马而上,距离对面不远不近,刚好能看清阮阮的脸,跟脖子上的伤口。-躌?4¨看¨书\ /免+废`跃′黩*
“给她止血。”
此言一出,双方人马都愣了。
拓跋纮看着她染红的衣襟,又极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给她止血,若再这么流下去,你们什么人质也没有。”
他的话很冷,明明是被威胁的那个人,却仿佛他才是威胁别人的那个。
步六孤执简直不忍心看,也不知道这大人怎么回事,你表现得越在乎人家就越得意啊,哎,按照大人的水平不应该呀,这再退十丈可怎么得了?但他此时也做不了主,只得不情不愿继续命人往后退。
陆璋将伤药递给一旁的绛珠,青芜原本缩在一旁,此时鼓起勇气站了起来,“我来给姑娘上药。”
绛珠见此,也不争强,将药瓶顺势扔了给她。`墈`书·屋+ -免!废+岳′犊/
青芜拿着药瓶,一边将药粉倒在手指上一边上药,眼泪包包的骂着,“姑娘,这就是咱们的故人,国人,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咱们还不如死在邺城宫里呢,倒也不必心心念念还要回国。”
药粉被抹在伤口周围,一阵火辣辣的疼,到底是为什么要回南唐呢?阮阮其实心里门清,不想留在北魏,因为那是拓跋纮的地盘,不想跟他纠缠不清被人戳脊梁骨,跟陆璋回南唐,算是完成两个人之间的承诺,但她并没有想过要回东都,她只想找个地方隐姓埋名的生活。
但现在看来,这些好像都是错误,都是奢望。
拓跋纮高立于马上,定定看着那神色灰白的女子,偏她一眼都没有看向他。
他勾了勾唇角,朝着陆璋开口,“放了她,我来做你们的人质。”
什么?
此言一出,除了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邱穆陵河,场上几乎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他,就连阮阮,也再控制不住看向那个伟岸却又孤傲的身影,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信陆璋跟陆十没有认出他,他们本就是冲着他来的!
步六孤执虽然不知他的真实身份,但以为他是阿史那浑,这位大人年纪轻轻,如今却是突厥族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赶紧低声劝道:“大人......”
拓跋纮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
陆璋与陆十对视一眼,能把他捏在手上,当然求之不得,但总担心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可是他们本来的目标就是拓跋纮,这诱惑实在太大,根本无法拒绝,陆十慎之又慎,还是开口,“你让我们怎么信你?不然你单枪匹马的过来,我们再把人放过去。”
“可以。”
干干脆脆的一声,阮阮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像他那样的人,不该是心狠手辣的吗?为什么要为她一再妥协退让?他难道会不知道,他要是当真落在南唐人手上,这两国交界之处,他们是当真会毫不留情的弄死他的,就像他想要弄死陆璋一样。
看她几乎快哭出来,面具之下的拓跋纮竟然笑了,“不过你们不敢相信我,我也敢不相信你们,这样吧,我缚手跟她骑马一起往前,如何?”
如果刚刚陆璋跟陆十还有疑虑,那么现在再大的疑虑也被放在了后面,不管对面打什么主意,只要拓跋纮脱离开护卫单独出现,在无遮无挡之处,他们有百步穿杨的功夫,不说弓箭,他们还有个杀器,他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开的,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这让他们狠狠动心了。
陆十想要将阮阮的手也缚在身后,被陆璋给拒绝了,“就这样吧,我来,她不会功夫,脖子上还受了伤,马术更是平平,缚了手说不定会被坠下马。”
阮阮没有看他,当初她因他被送到北魏和亲,她没有怪过他,甚至还因为他曾不管不顾为她四处奔波求情,一度将他视为救星,但她现在再也无法将他跟曾经的那个陆璋联系起来了。
在她被他抱上马的时候,忽然看见他的袖中闪过一物,那东西有些熟悉,她直觉是很重要的事情被她忽略了,但她实在想不太起来在哪里见过。
两人相对坐在马上,中间距离不过十丈,因得一个被缚了手,一个不善骑马,马的速度很慢,相对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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