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汤婆子,一个管事姑姑将视线从池塘里收回,对另外一个管事姑姑道:“那个秋菀的手好像被划伤了,你也真是的,让她来做这种活。\比/奇\中/闻¨网` `冕.沸?岳?黩!”
另外一个管事姑姑也抱着汤婆子,闻言,她的目光散漫地从秋菀的身上扫过,却不以为意的模样。
“殿下若是真的把她当回事,她也不至于被睡了这么久,连个侍妾都没混上,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罢了,怕她什么。”
最开始说话的管事姑姑迟疑地张了张口,好像想说些什么。
毕竟她对东宫里的人口口相传太子殿下极为宠爱秋菀,说不定会娶她做太子妃的传言略有耳闻。
但另外一个管事姑姑未待她说话,就继续随口道:“既然还是个奴婢,就得上值。宫里可不养闲人,就算她真的不知好歹去跟太子殿下告状,咱们也是有理的。”
身旁的同僚话里带着轻蔑,让略有迟疑的管事姑姑本来想说的那个传言,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管事姑姑想到了,这位同僚是太后娘娘的人。?秒+漳*节?晓′说`徃_ -耕~薪!最+哙+
说到底,传言毕竟只是传言,太后娘娘与太子殿下向来祖孙情深,又焉知这位同僚流露出来的对秋菀的轻蔑,不是太后娘娘与太子殿下的意思?
挖了一下午的芙蕖,日落黄昏的时候,天气越发寒冷,破冰的池水又要上冻,这才收了工。
伸手拧了拧身上湿透了的衣服,云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道:“我看,皇上真是脑袋出问题了……这样冷的天气,就算有炉火,也很难很难让芙蕖开花啊,还种一千朵,这不是铁了心地为难人吗?”
天气很冷,一收工池塘边上的人就走得差不多了。
但听到云香这么说,云芳还是脸色有些苍白地阻止道:“云香,别胡说八道。”
云香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赶紧伸手捂了捂嘴巴,表示知错了。
转头去看秋菀,云香忍不住问:“菀菀,你有没有问过太子殿下,可不可以不要芙蕖,改要别的花?”
拧了一把衣服里的冰水,秋菀摇了摇头,唇色都有些发白:“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殿下应该也没办法。^萝/拉¨暁^税\ -已/发¢布~蕞,鑫~彰′劫^”
云香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是不是也跟秋菀与云芳一样苍白,但她确实感觉很冷,于是拉着两人的手,赶紧往卉苑跑。
“皇帝陛下不是病了好久,一直不问世事吗?怎么一好起来,就这么喜欢折腾人……”
宫里人人都知道,自从皇后娘娘病逝,皇上悲痛过度,一直缠绵病榻。
也正因为如此,宫里已经好久没有举行过宫宴了。
冬天本来穿的就多,冰水浸湿衣服更显得沉重,连从来都很从容稳重的云芳,跑起来也不由得有点气喘吁吁,不过总算到了卉苑。
只听云芳道:“今年的除夕宫宴,陛下一定要芙蕖,可能也有想要缅怀皇后娘娘的原因吧?我听人说,皇后娘娘生前最喜欢的花,就是芙蕖呢。”
云香闻言,又想到因为皇后娘娘病逝,而缠绵病榻几年的皇上。
忍不住有点唏嘘:“好吧,虽然陛下不把我们这些宫人当人,但他对皇后娘娘,却还是用情至深的。”
但唏嘘归唏嘘,云香还是觉得在池塘里泡了一下午的他们更加凄惨。
“唉,也不知道今天挖的那些芙蕖够不够用,若是不够,难道我们明天还要去泡冰水吗?”
推开房门走进去,火炉早已熄灭的房间里虽然不温暖,但比起外面却好多了。
秋菀低着头,冻得红肿的手指不断地拧着还在滴着冰水的衣服,整个人都轻轻颤抖着。
……
夜幕初上,明亮的宫灯随着晚风摇曳。
温暖的宣华殿里,秋菀坐在案前看书,陆沅低头写着什么,一时之间,安静极了。
看着眼前的一页书,秋菀正有些出神,忽然听到陆沅问:“手怎么了?”
回过神来,反应过来陆沅的话,秋菀摇了摇头。
她的声音很低,听起来有些闷闷的:“不小心划破了。”
看到柔和的灯光下,秋菀低垂着脑袋,焉头耷脑的模样,陆沅的心头不由得软了一下。
放下手中的毛笔,将坐在旁边的秋菀揽入怀中,陆沅握住她的手,力道轻轻地抚了抚她指尖的那处伤口。
“怎么这样粗心。”
秋菀不说话,眉目之间有些倦色,陆沅低头,亲了亲她微皱的眉心,然后吩咐陈德:“拿些伤药与纱布来。”
伤药涂在伤口上,却意外的并不疼,反倒有种清清凉凉的舒适感,陆沅用纱布将秋菀指尖的伤口包扎好,动作细致而轻柔。
手指上的疼痛得以缓解,秋菀微皱的眉心,似是也松了几分。
她明亮又潋滟,好像山间懵懂的小鹿一样的眼睛看了看陆沅,声音软软的:“谢谢殿下。”
陆沅看着她舒展的眉心,与澄澈的眼神,只觉得喉头微涩。
不由自主的,说话时声音也有些喑哑:“不客气。”
有些好奇为什么这种伤药涂在伤口上,却一点都不疼,秋菀伸手,将案上瓶身洁白的小瓷瓶拿在手中,细细端详。
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秋菀随手将小瓷瓶放在鼻端闻了闻,扑鼻而来的清凉的草药香很是沁人,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陆沅一直看着秋菀,秋菀却只是低着头,目光一瞬不移地看着手中拿着的小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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