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蜷缩起来,抱着怀里柔软又冰冷的被角,秋菀将戴在纤瘦的手腕上的玉镯贴在侧脸上,温热的,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冰冷的玉镯上。!优!品·晓-说′罔! ¢已/发^布!罪*辛,章^結·
“太子妃娘娘……”
泣不成声地哽咽着,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手腕上的玉镯,秋菀只觉得心里正沉闷地隐隐作痛,眼前也一阵一阵地眩晕,如同这个世界将要天崩地裂一般,而她,则无力招架,无力面对这一切。
慢慢地将自己蜷缩得更紧,秋菀的面上满是泪痕与冷汗,冷白的月光皎皎,而她的面色,却比月光更悲凉,更凄惨。
捂着如万箭穿心一般,发疼的心口,泪眼模糊之中,秋菀忍不住低声喃喃:“谁是太子妃娘娘啊……”
紧握着手腕上的玉镯,仿佛溺水之人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一片朦胧得如起了蒙蒙大雾一般的泪光中,秋菀的眼前浮现出那个秋风萧瑟,令人牙关都觉得轻颤,骨头都泛着寒意,但晚霞的余晖却很绚丽,像是一幅冷清寂寥,却又多彩明艳的画卷一样的落日黄昏。/l!k′y^u/e·d`u¨.^c~o?m+
她的耳中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匆忙的脚步声,她不可置信地转过身去,隔着长而萧条的回廊,看到她日夜不能寐地思念着的人,他面容消瘦,模样却一如往昔,像是她做的一场美梦。在他的身后,芭蕉叶因为寒冷而枯黄,显然又是一年严寒将要降临,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她,紧紧地抱住她,熟悉的气息,温暖的怀抱,不是幻觉,却又美好得如同一戳就破的漂亮的泡沫,让人忍不住泪流满面。
她好似还可以看到他低头,坚定又疼惜的眼神,字字句句,许给她的诺言:“今后,它就是你的了,做孤的太子妃,好不好?”
秋菀不能再回忆下去了,心口窒/息一般的阵阵绞/痛,与潮水一般汹涌而来的记忆碎片,像是四面八方射过来的弩/箭,寒光凛凛,冷酷无情,密不透风地袭/击着她孱弱的神经与身体,让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她珍惜地将玉镯握在掌心,哽咽而沙哑的声音中带着自我安慰的麻痹:“肯定是听错了,皇后娘娘的镯子还在我这儿呢……嗯,肯定是听错了……”
可是尽管这样想着,眼泪却如同断了线的珠串一般,簌簌而落,哪怕她那么努力地想要为他解释,掩盖自己的痛苦,可她的身体却在清楚明白地告诉她,做什么都是没用的。~精¢武\晓-说-旺* ~罪*新/章.截\埂`歆!快+
……
夜幕深深,便是彻夜灯火透明的皇宫,也渐渐灯火阑珊,寂静辽阔。
陆沅走进殿中,扑面而来的浓烈的香暖气息,令他不自觉地微皱起眉头来,但也不过只是一瞬,须臾之后,他眉眼间的神色,已然变成与平日里别无二致的漠然与清冷。
看着站起身来,面上笑意盈盈的太子妃,陆沅抬手挥止了她将要向自己福身行礼的动作,问道:“还没睡吗?”
听到陆沅这样问,太子妃面上的笑意不由得愈深,笑着走上前来,接过陆沅解下来的带着外面的寒气的鹤氅,她粲然一笑,狡黠又娇俏地点头道:“嗯,臣妾在等夫君回来。”
“……”
看着陆沅面无波澜,神色淡漠的模样,太子妃不禁笑着又叫了他一声:“夫君?”
陆沅低头看着她,一语未发。
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饶是这是太子妃想要的,可她的耳朵,却仍旧不可避免地滚烫了起来。
就这样羞怯了片刻之后,察觉到陆沅的目光中不曾有浓情蜜意,甚至连一丝温度都不曾有,太子妃方才抬起眼睛来,咬了咬唇,忍不住有些不甘,有些伤感,嗔怪地问道:“殿下是不习惯臣妾这样叫您吗?”
陆沅已经落座,对她道:“坐吧。”
看着陆沅恍若未闻的模样,如平日里一般淡漠疏离的姿态,太子妃站在原地,顿了片刻,面上的笑容,与声音中的笑意,方才又恢复如昔。
娉婷袅娜地走到陆沅的身旁坐下,太子妃亲手斟了一盏茶水,放在他的手边,笑着说道:“殿下操劳国事辛苦了,臣妾给您揉揉太阳穴吧。”
陆沅不曾拒绝,点头答应道:“嗯,有劳了。”
太子妃笑着摇了摇头,正想说何必这般客气,却忽然看到,面前的陆沅,目光落在不远处,似是有些怔愣。
察觉到陆沅的异样,太子妃顺着他目光看过去的方向,同样地望了过去,在看到不远处的玉瓷盆中,用清水浸润着的大束晚香玉的时候,她的眼波不禁转了转。
笑着看了陆沅一眼,贺明棠笑道:“这是臣妾让人去卉苑取来的,殿下可喜欢吗?”
对于这个问题,贺明棠觉得自己是胜券在握的。
之前的时候,她曾在宣华殿无意间看到过一方绣着晚香玉的帕子,想来,晚香玉应当是太子殿下喜欢的花卉吧。
只是,话音刚落,正当贺明棠在心里有些暗暗欢喜的时候,却忽然见陆沅站起身来,匆匆往殿外走去。
贺明棠茫然且不知所措地看着陆沅起身,干脆利落地离开,她不明白,她究竟是哪里做错了什么,不然,他缘何好似这样难以忍受,要这般不顾她的脸面,匆匆离开呢?
站起身来,贺明棠有些急切与焦灼地破口而出:“殿下,您要去哪儿?”
陆沅不曾回头,声音微冷地回答:“孤先走了。”
贺明棠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触怒了他,可是顾不得思考,她出声又叫了他一声,希望能够挽留住他:“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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