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鹤的态度堪称冷淡,自从他们有过亲密之举后,许怀鹤从来都对她是温柔相迎,处处都和对待别人不同,突然受了许怀鹤的冷脸,容钰心里冒出几分委屈,瞬间攥紧了手心,指甲划过绣帕的表面。~s,h!u·b`x!s`.?c.o-m?
她静了几息,也反应过来了许怀鹤是在明知故问,不高兴她和闻锐达私下见面,不知怎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日假山后,王雪莹对许怀鹤说的那番话。
胸口像塞了一团湿哒哒的棉花,喉咙也哽的厉害,有什么在密密麻麻地啃噬着她的心口,容钰微微张唇,正想赌气地回许怀鹤一句“你不也和王雪莹私下会面了么”,但她又猛地意识到,这是不一样的。
那日并非许怀鹤相邀,是王雪莹一厢情愿,拦住许怀鹤才说的那番话,根本算不得私下会面。
容钰鼻尖酸楚,眼眶也红了,她自知理亏,但又难受于许怀鹤的态度,干脆地承认了,低声嘟囔道:“我有事要闻锐达帮忙。”
“殿下有事需要帮忙,竟然不来找臣,而是去找并不熟悉的闻大人吗?”许怀鹤将容钰的反应收进眼底,他忍住伸手抚摸容钰脸颊的冲动,装出一副比容钰还要更委屈的样子,眼神中带着被容钰的不信任伤透的难过。
不等容钰回话,许怀鹤的声音低下去,一双眼含着嗔痴,克制又隐忍地问:“莫非是公主殿下看中了闻锐达做驸马,又不想臣知道?”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容钰瞪大了眼睛,连难过都忘了,吃惊地看着许怀鹤,没料到许怀鹤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闻锐达确实又提及了驸马一事,她张口结舌,一时半会儿没能说出话,看上去竟像是默认了。
春桃和青竹早已悄悄地退到了门口,背对着两人,牢牢守住雅间的门扉,不敢回头,恨不得捂住耳朵,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见。.l+a^n¨l_a?n-w-x¢..c~o?m¨
这会儿听到国师大人如此大胆的话,两人都轻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她们恐怕是没法再待下去了,接下来的事情不是她们能够听的,连忙打开了门,轻手轻脚地出去了,守在门外,将雅间留给室内的两人独处,继续装聋作哑。
许怀鹤轻轻抬了一下眼,看到门口的丫鬟出去了,十分满意她们的识趣,更加放开了演,面上十分不情愿,偏偏要假意大度:“臣愿意继续做殿下的面首,哪怕殿下已经选了闻锐达做驸马也没关系,只要未来的驸马不赶臣走就好。”
这一番话可以说已经将姿态低进了泥地里,看着许怀鹤失望的神情,容钰慌的什么都忘了,她直接站起了身,隔着桌案伸手去抓许怀鹤的衣袖,仿佛这样就能将许怀鹤留在身边,不让许怀鹤离开,也让自己安心。
她不知从何时起养成了这样的小习惯,等她将许欢鹤的衣袖牢牢攥在手里时,容钰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也顾不得其他,直接用另一只手撩起了裙摆,小腿和膝盖搭上低矮的桌案,身子前倾,直接越过木桌,扑进了许怀鹤怀里。
她的动作可谓是十分失礼,完全抛开了规矩,也不顾自己身为公主的尊贵身份,只想让许怀鹤明白她的心意,将脸颊紧紧贴在许怀鹤的胸前,原本甜软的声音都变了调:“不是的,我没有选他做驸马!”
容钰连气都不敢缓,顺着许怀鹤的衣袖不松开,急急忙忙地继续道:“我只心悦你,只要你做我的驸马,其他的人都不要,没有人会赶你走的!”
许怀鹤在容钰扑过来的那一刻,就下意识地伸手环住容钰的腰,任由她倒进自己的怀里,将她牢牢接住,单手环抱着,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背,没让容钰磕碰到任何一处。?躌~4~看`书· -追+最¢薪′璋?結.
听到容钰的话,在容钰看不到的地方,许怀鹤轻轻勾起嘴角,眼里闪过计谋得逞的笑意,抬起原本扶着容钰后背的右手,轻轻撩开她耳边的墨发,露出白皙的侧脸,指尖顺着脸颊摸到下巴。
容钰被许怀鹤手指的力道扶着,被迫微微仰头,还没来得及看清许怀鹤的神色,就被许怀鹤突然低头吻住,还想说的话尽数消失在了唇齿边。
许怀鹤这次吻的很凶,容钰几乎承受不住,许怀鹤的舌尖轻易就能抵开她的贝齿,攻势比攻城略地更凶狠,她被亲的舌尖和嘴唇都发麻,还感受到了丝丝的痛意,无意识流出了眼泪,直到被许怀鹤温柔地捧着脸,舐去眼尾泪珠,才意识到自己被亲哭了。
容钰感到有些丢脸,她在许怀鹤面前总是会展现出狼狈的一面,她想抬手推开许怀鹤,却被亲得浑身发软,没有力气,连动都动不了,只能软软地窝在许怀鹤怀里喘着气,平复着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跳。
她还抓着许怀鹤的衣袖,歇了半晌,终于有了点力气,正想动一动腰肢,从许怀鹤的怀里出来,就感觉到腿侧似乎被什么硬硬的硌了一下。
容钰呆愣了一秒,她下意识地低头,哪怕隔着布料,也能看出那东西有昂扬的姿态,她一张脸瞬间红透,就连脖子和耳朵都染上了绯红,顿时僵在原地,彻底不敢动,生怕自己又再蹭到。
许怀鹤的手指往下,轻轻搭在她腰间,此刻像烙铁,烫得她后背颤抖,但又退无可退,容钰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只盯着许怀鹤衣襟上的白鹤绣纹。
许怀鹤忍的有些艰难,他低头看着容钰近在眼前的,像白玉一样修长的,染上了粉红的脖颈,竭力平复着身体的躁动,在内心默念着清心咒,终于勉强压下去了势头。
他不能等太久了,但好在他也不用等太久,一切都已经安排好,只等一个动手的机会。
“殿下这样说,臣当然相信殿下。”许怀鹤缓了口气,语气也平静下来,又恢复了正人君子的模样,好像刚才情迷意乱,像野兽一样啃咬亲吻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从腰间解下兔子形状的白玉佩,将玉佩轻轻放到容钰发烫的手心里,看着容钰微湿的眼眸,郑重道:“殿下上次送臣手帕,臣已经知晓殿下的心意,今日臣也向殿下表明心意,臣这一生只钟情,只爱殿下一人,还请殿下收下这枚玉佩。”
容钰抖了抖睫毛,认出这枚玉佩是许怀鹤经常戴在腰间的那枚,许怀鹤之前为她授课时,她询问这枚玉佩的来历,许怀鹤说过,这枚玉佩是他母亲所刻,也是他母亲留下来的遗物。
白玉的品质不高,但意义珍贵,容钰的手心更烫了,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跳又开始鼓动,她捏着玉佩有些粗糙不平的表面,抬起羞怯的眼眸,听到许怀鹤继续道:“等臣做出功绩,有资格光明正大陪在殿下身边那日,定会向陛下求娶殿下。”
被这样热烈的求爱,容钰浑身都有些微微发颤,她的神思有些恍惚,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得到了许怀鹤的爱意,得到了许怀鹤来日求娶的允诺。
谁能想到,就在一个月前,她还担心许怀鹤禁欲高洁,不会对这世间的哪一位女子动心,更不会为她倾心,担心自己和镇国功府未来的命运?
而如今,她被许怀鹤揽在怀里,交付真心,眼看着就能摆脱上一世被送去和亲,病死在路上的凄惨未来,继续过荣华富贵的生活,继续做这天下最珍贵的女人,她的心中却涌起浓浓的不安。
许怀鹤不会知道上一世发生了什么,更不会知道她是重生而来,也不会知道她蓄意接近是别有目的,而非真心爱慕,可她为何如此惶恐,如此害怕?
脑海中思绪杂乱,容钰抿了下唇角,勉强止住胡思乱想,点了点头:“好。”
许怀鹤唇角笑意加深,他轻抚着容钰细嫩光滑的面颊,贪心地趁机向容钰讨要了一个许诺:“那请殿下允诺臣,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能让臣留在殿下的身边,好吗?”
此刻的容钰并未意识到,让许怀鹤留在身边,相应的,她也会留在许怀鹤身侧,只以为自己给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承诺,她再次点头:“好。”
第36章
*
新年将至,街边的货摊蜿蜒至巷尾,个个店铺都摆上了蜜供和松枝,空气中蔓延着麦芽糖的香气,有孩童举着新得的糖画和布老虎跑过,四处弥漫着欢声笑语。
公主府的大门早早挂上了红绸的灯笼,小丫鬟们在窗户上贴着红色的福字窗花,屋内山茶香粉扑鼻,容钰鬓边的金步摇轻颤,她听着外面断断续续的爆竹碎响声,轻声问春桃:“年礼送了么?”
“送了送了,”春桃语气轻快,脸上带着笑意,手脚麻利地替容钰绾发,“今儿一早就让人去送了,国师大人那份也没落下。”
容钰“嗯”了一声,继续闭着眼,任由小丫鬟在自己的脸上涂抹玉容膏,即将入宫去赴一场索然无味的,她毫无期待的团圆饭。
她还记得上一世,她因为大寒宴办出了岔子,被王雪莹算计,被父皇责罚禁足,一直到年关才解除,于是到了年节这日,她满心期待,早早就起身梳妆打扮,准备入宫去见父皇。
她想拉住父皇的臂弯撒娇,向父皇辩解自己并没有错,准备的吃食也没有问题,想问一问父皇为何要那样重罚她,想等父皇像以往一样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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