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妨碍她出去找。!1+3¨y?u?e*d*u_.`c+o¢m!
“你平时一般给谁做事?”
“……圣上。”
“哦。”她点点头,皇帝都有孩子了,肯定不是处男,再加上年龄还那么大,她懒得虐待老人。
“那些皇子算不算你的上级?”
“嗯……太子殿下是。”皇帝已是耄耋之年,身体承受不住,有时是太子代为处理事务。
“太子成亲没?”
“……”
“问你呢,他成亲没?”
她去揪他的脸颊,质问道:“成亲没有?”她没耐心拐弯抹角,也没耐心去处理他的别扭。
她问,他就该好好回答。
他声音闷闷的:“……没有,太子殿下就是四皇子。”
语毕,她掀开帘子跳下马车。
马夫讶然,去问帘内男人。
“沈郎君,夫人这这这……要调转回去追吗?”
良久,他答:“没事,继续走。”
他能够感受到方霜见不太喜欢他,就算喜欢,也没有多少。
他怪不得任何人,只能怪自己,是他一开始非要与她做夫妻。
他也不后悔。
只要能够陪在她身边,一开始被讨厌又何妨,他是自作自受。
其余人爱他,没有用,他自己恨自己。
喉间似乎渗出血,他尝出铁锈与腥甜,咬紧舌尖,他缩在角落说不出任何话。
他哭时睫毛簌簌抖动,泪水倾眸而出,滑过面颊小痣。
方霜见一路小跑到咸安宫。
她将抹胸裙提到领口,又趁一位小姐忙着镯园子里的蝴蝶,拿走她的外衫,穿在身上,努力将自己打扮得像个读书人。
她不知道太子长什么样,也不熟悉咸安宫,但她有丰富的实战经验。-狐/恋¢文′学+ !唔+错!内?容^
当朝太子,定是走在哪里都被人拥簇。
所以直接排除小巷和小路。
她跟着人群,走在大路,边走边观察周遭的亭台楼阁。
当朝太子,压力应是很大且家庭管教严格。
虽说可以剑走偏锋用野路子,但保险起见,她还是先扮作温婉。
她拢紧外衫,抹去唇上艳红色的口脂,取下头上金簪只留几朵绒花,取下脖上的金璎珞和手上的金镯子。
跑到池塘边丢首饰时,他碰见几个少爷在喂鱼,便眼疾手快从石头上挑了本书,护在胸前,若无其事地离开。
接下来便是制造偶遇。
她选的是上下学必经之路,书斋边的一个小亭子。
千算万算,没算到午时才放课,她坐在亭子里足足等了两个时辰,身子坐得僵硬酸痛。
原来上课要上这么久吗?她怎么感觉自己读书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没照多久镜子就下课吃午饭了。
直到遥遥望见乌泱泱一群人往这里走,她才挺直腰杆打起精神。
日头很大,她抬手遮住阳光,等那堆人走进亭子,她直接将手中书扔过去。
“哎呀,我的书……”
她跑出亭子,嘟嘟囔囔挤进人群,并未蹲下身在地上摸索,而是提起裙边,左看看右看看。
过程中她始终低着脑袋,但露出她白皙的脖颈与优美的锁骨,像动画里的公主一样,不过更加做作,探头看啊看,时不时嘀咕几句。
很快,那本书递到了她面前。
她没有立马去接,而是佯装忸怩实则打量那人的手。
肌肤细腻又骨节分明,手上戴的玉戒成色乃是上品,同时指间的茧证明此人学习用功。
很好,起码能够排除方临。
“谢谢公子……”她接过书,娇羞地抬起头。·比/奇?中~雯/惘* ′追·嶵_薪~章_节\
男人比她高一个头,眉清目秀,一身正气,貌美但让人没有什么欲望,像一朵假花。
笑起来也像假笑。
“不用谢。”
一旁书童提醒:“太子殿下,贵妃娘娘让你快些回去呢。”
“不要催我,我等会走快点就行了。”他声音清雅,如和煦的阳光。
方霜见唇角扬起一个笑。
没想到一次就中。
“太子殿下?”她眉心微蹙,“您就是太子殿下吗?臣女仰慕你许久,太子殿下能否给臣女签个名……”
她翻开书页,蓦地懊悔道。
“哎呀……忘记带笔了,臣女能否将这本书给殿下,殿下带回去签好,以后再给臣女。”
“我也没带,看来今天的确是签不了了……欸,”太子殿下一拍掌,“我想起我有个朋友带了。”
他转头冲亭外的假山边说:“沈卿,借一下你的笔。”
方霜见头皮发麻。
沈知聿从假山后出来。
他面若死灰,幽幽走进人群,拿出藏在袖子里的毛笔,满是伤痕的手背由纱布简单缠住。
太子殿下接过笔,觉察到周身阴冷的气氛。
愣愣看着两人,问:“你们认识啊?”
第6章
方霜见抑制翻白眼的冲动,后撤一步,远离沈知聿。
烦不烦?
存心来搅黄她的计划吧?
死男人。
沈知聿去瞟她的神色,心像被十几双手揪住
。
他不明白她的想法,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说出实情。
或许于她而言,与他有夫妻关系是件很难为情的事。
“……不认识?”太子用蘸了墨汁的毛笔,在书上签了姓名,递给方霜见。
她接过书:“江呜?”
“江鸣。”太子撇了撇唇,“我的字很丑吗?”
“不是,是我眼睛不太好使。鸣嘛,两个黄鹂鸣翠柳。”她微笑道。
这太子的名字怎么听起来像连锁零食店?
沈知聿杵在一边,仿佛与世隔绝。
“我要回宫了,敢问姑娘住哪里?我想着……以后能去看看姑娘吗?”
“文远侯府。”她一时嘴快。
“文远侯府……沈卿是不是入赘到了文远侯府,姑娘是沈首辅的妻妹?啧,那方才为何不说?”
“额……”沈知聿唇梢抽动,空洞洞的眸子盯住她。
她不紧不慢答道:“臣女是沈首辅的妻子,文远侯府只有我这一个女儿。”
迟早会被发现,不如现在就说出来,两人还能更加心知肚明。
有兴趣的人,不会因为已婚就放弃,这种人方霜见见多了。
她高中的时候和一个网友网恋,那网友说话风趣有内涵,每逢节假日还会给她发红包,当时对还在上学的她是一笔不小的金额。
她春心萌动,满心欢喜与网友见面。
竟是一个大肚腩中年男子,还已婚,一见面就带她去电影院动手动脚。
她当场就恶心吐了。
原来男人都一样,帅的一样,丑的一样,年轻的一样,年长的一样,幽默的一样,无趣的也一样。将真心浪费在男人身上,就是慢性自杀。
于是她只在乎他们兜里有多少钱,他们能为她带来多少利益,无时无刻不想着榨干他们肥腻腻的猪油。
回府的马车上,方霜见与沈知聿一直没说话。
她不屑理他,自顾自编头发。
“原来是为了这个吗……”
他突然说,眼皮颤抖,温润的面庞带了委屈,眼睑湿润。
她打听皇子之间的事,原来是为了与太子见面。
她为什么要装作偶遇江鸣的样子?她分明在亭子里等了很久……她为什么要等那么久?
只是交朋友吗?她从未那样对他笑过。
“哪个?”她扑哧一笑,靠近他,“说起来,首辅大人,您不向我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咸安宫吗?我居然在那里遇见了我自己的丈夫,我真的要恭喜自己了。”
“我……”他眉心紧蹙。
他该怎样向她说?
承认自己撒谎吗?
老皇帝身体不好,一个月有半个月不上朝,他整日装作很忙的样子,其实是想让在文远侯府的妻子放下戒备心。
方便他躲在暗处偷窥。
监视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他只是想多了解她一些,还怕她受到伤害。
没想到谎言在今天被拆穿。
“你没去上朝?”
他轻轻点头。
“去哪里了?”
他闭口不谈。
方霜见坐在主坐,翘起腿,仰头冷笑。
“我的丈夫真厉害,成婚没几日,便事事都瞒着我了。”
他站起身。
她一脚踢在他膝盖。
“跪下。”
其实并不痛,他是被吓到了,害怕她生气,再加上他的愧疚。
他跪在马车木板,木板硌人,才跪一会儿便觉着膝盖应有了乌青。
她声音缥缈如薄纱,落在他面庞:“沈知聿,我最讨厌别人瞒着我。”
“你觉得我很想嫁给你吗?”
他愕然抬头。
那双动情的桃花眼此刻凶光满溢,透过空漠的眼目,他只能够看见自己的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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