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聿一黏着她,她就无法思考,还容易因为他纯良的外貌忽略他的危险性,甚至为他开脱。′d′e/n*g¨y′a!n-k,a,n\.*c-o+m·太可怕了,就像是中邪,沈知聿大概率会邪术,专门勾引她这种老实女人。
深夜,她拿出藏在木匣里的指骨,还未点燃蜡烛,房间里的窗户就被拉开,从外面翻进来一个男人。
竹青长袍被鲜血染透。
“你终于来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
她冲上去,认清男人的面容后愣住。
“咳、咳……霜见小心……有刺客……”
沈知聿丢掉手中剑,咬唇摔在地上,昏死过去,额间冷汗密布,神情痛苦。
胸前伤口汩汩往外溢血,染红衣料。
“不是,”她雙手捂住脑袋,“不是……等等,你别死啊!”
她语无伦次,抓住他手臂,将他拽到床边。
或许是因为动作太大,男人猛地吐出一大滩血。
全吐在她裙摆。
“……啧。”她停下手上动作,撇下吐血的丈夫,坐到椅子上,用帕子去揩裙摆血渍,满脸嫌恶。
非但没有揩净,还让丝帕也沾上血污。
她丢掉帕子,缩在椅子上倒茶喝。
沈知聿伏在床边,吐出几口血后,咳嗽两声,晕过去。
她冷哼一声:“还裝。”
她已经识破他的伎俩,不会再上他的套。
【系统:姐姐你干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系统:他要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快点救他啊!!!】
稼苗镇的医馆只有几个,还是只管开药不看病的。
方霜见没有办法,让下人把已没呼吸的沈知聿装进馬车,快马加鞭往县衙趕。~x!t¨x′x-s′.~c^o,m*
老镇长刚出衙门,就被什么东西砸倒摔在地上。
“哎呦——”
方霜见跑下马车,指着地上男人。
“快,首辅要死了!快管管!”
老镇长忙与她一同将沈大人搬进衙门,正厅值班的官差立马散开,给他们腾出位置。
未多时邻县的老医师赶来,沈知聿躺在担架奄奄一息。
“是血厥了,要先把伤口缝好。”老
医师从兜里掏出一块抹布,拔出一把柴刀,“会有点痛,没办法,忍着吧。”
方霜见瞪大双眼。
柴刀刀刃白灿灿锋利的很,如此劈下去,会死吧?
她跪坐在担架边,牙尖发颤,下意识拉住男人的手。
第55章
冰冷、僵硬,不似从前鲜活,换她紧紧拉着他,与他十指相扣。
她别过头,不敢看医師的动作。
嗅到浓重血腥味,耳畔是旁人的嘶声,紧抓的那只手指尖微动,一下又一下,輕敲她指节。
“霜、霜见……”
“啊,我在呢。”她更加抓紧他的手,略微偏头。
她从前做开眼角手术半麻都痛到不行,术后几个月一直涂祛疤膏一直痛。
沈知聿直接被大刀砍胸口,还不打麻药,肯定生不如死。古代也太恐怖了,她暗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别像他那样。
“不要怕,很快就不痛了,睡一覺就过去了。”她輕声安慰。
对方没反应,她又伸出另只手,双手握住他的手,脑袋仍撇到一边,盯着墙上的一处裂缝。
“夫君,我相信你,你是最棒的。等你身体恢复好,我陪你去游山玩水,给你做西瓜莲子羹吃。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么?”
他艰难挤出一个字:“……好。/二/捌,墈′书-王· _首`发`”
鎮长:“首辅与您感情真好啊,还是第一次见首辅大人这般。”
方霜见没理,心提到嗓子眼。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嗎?鎮长这老不死的也是欠砍。
“知聿,没事的啊,你实在难受,就哭出来,哭出来会好些。”
“好……”
“夫人,我想抱抱你。”
方霜见:“这个时候抱什么……”
语毕,什么东西埋进她怀中,她伸手摸到他鼻梁、睫毛,还有汗湿的额头。原是他将脑袋埋进她怀中,轻蹭她月白抹胸上绣的珍珠珠子。
得寸进尺。
她强行将打他的冲动抑制,不停吞咽口水。
冷静、冷静……现在打他,说不定会不小心将他打死,等他身体好了再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莫欺少年怂。到时候,把他往死里打但是不把他打死,看他能怎么办。
医師:“哎呀,有点难搞啊。要不这样,夫人你先把他按住。”
“哦……好。”
方霜见双手搭在他肩头,照老医师说的那样按住他双肩。
“哐当——”
再然后,她听见噗呲一声,什么地方被刺穿。
她咬牙,也不管按没按住沈知聿了,胃里翻江倒海,死死闭着嘴巴不让自己吐出来。
她究竟造了什么孽,穿进这本书里!还必须和一个神经病在一起!神经病生活不能自理做手术都要她陪!她才不是护工啊!
沈知聿,你全家死绝了。
“呕……”她没忍住,发出一声干呕。
“额……”镇长拿起一半梨,“夫人要不要吃梨冷静一下?”
医师边啃梨边说:“是啊是啊,这梨甜。”
她一愣,转过头。
沈知聿早包扎好,将脸埋在她怀中不吭声。
衣服上的血痕已干,手里拿了一小塊梨。
老医师站在桌边,拿刀砍桌上香梨,镇长则是用抹布擦溅出来的梨汁。
“……”她咬唇,猛扇他一巴掌。
“霜见……”
“滚。”
医师说,沈知聿胸前有伤,睡覺只能平躺,也不能有大的动作,不然伤口裂开,又要重新缝一遍。
正合她意。
“你让我白担心那么久,还当着那两个老不死的面出丑!我要这样做,你也就受着吧!都是你应得的!”
她抱住他,抱他不够,还要将头埋在他胸口蹭蹭,就像他平日那样。
“卿卿……”
他眼睑濡湿,低头抱她抱得更紧,即便胸前伤痕被压得生疼往外溢血,他依旧不鬆手。
一旁的春蘭:“……”
好诡异,救命。她还是欣赏不了这种高雅的情调。
方霜见咬牙切齿,趁他不备抬腿踢在他膝盖。
“嘶……”
他依旧不鬆手。
她不动了,死死盯住他,盯得他发憷。
“你知道他们都怎么说你嗎?”
“……啊?”
“别人奉承你,夸你,你就真以为自己是他们口中的那种人呢?家里没镜子给你照嗎?装什么勤俭节约自己假装正常,把我衬托得像个疯子,哇,真单纯啊。你父母没有教过你……哦,不好意思忘记你没父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死绿茶,白莲花。”
“总之,别以为别人有多喜欢你,别以为让我难堪,我就会有多窘迫,说真的我不在乎。比起想尽办法让我出丑,不如想想自己被墨水泼的高光时刻,以后你老家会将这个事迹流传千古。”
“你以为自己配得上我谁给你的自信。我早就看不惯你,又茶又装,连我的一根头发丝都配不上。”
“……”他还是抱住她,不松手。
“松手!”
他立馬松开。
之后,方霜见死活不理他,任凭他使出百般解数都不理。
她无法原谅他,他消耗她的同情,她最讨厌这种人。
好不容易同情一个人,却被耍得团团转。
方霜见就这样,只能她玩别人,不准别人玩她。
所以借这个机会,她好好折磨了沈知聿一通。
她没打他,沈知聿不怕痛,甚至恋痛,所以她再也不会奖励他巴掌。
她会对他很热情。
艳阳天,她与他上街闲逛。
他为她打伞,紧跟在她身边,其余动作都不敢有,时时刻刻瞧她的神情。
方霜见这几日一直对他很温柔,但他总覺得哪里怪怪的。
温柔到不像她了。
“这个发冠挺好看的。”她拿起摊子上的一个白玉发冠,“我买一个给你,好不好?”
“……好。”
他望着她侧颜。
她转头冲他笑:“那就包起来。”
他们今日要去镇子上的寺庙祈福,在街上逛了一会儿,买了些物件后便坐上馬车。
到寺庙时,小和尚正好在门口发红带子,沈知聿给自己和她都拿了一个。
“他们说,可以挂在院子里的银杏树上,以求万事顺遂。”
“啊,这样啊。”她点点头,“好东西。”
一两银子买两条破布,疯了。
方霜见不信任何神佛,她只相信自己。有病就去治,饿了就吃饭,困了就睡觉,求神拜佛有什么用。
神仙会做饭吗。
因此,方霜见给神像上香时是睁着眼的,脑袋里一团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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