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唇,欲言又止。?k!e~k`a+n/s\h?u~.·c¢o`m?
他想,与她回家。
第63章
几天后,方霜见确认了一件事。
薛子衿失踪了。
起初,她还以为薛子衿只是外出,后来逐渐发现不对劲,她一整天都找不到薛子衿,派人去薛老头家里问,老薛管事也说薛子衿已好几日未归家。
薛子衿就这样凭空消失。
“天呐,”珍珠皱眉,“奴婢记得,前几日还见过薛姐姐躲假山后抽烟呢,当时也没什么反常的。”
“怎么会失踪了……”
方霜见坐在桌边,翻开賬本,这几日的賬目都已整理完全,就连每一条收支来源都标注好了。
薛
子衿就像是,知道自己会失踪一样。
她派人去城中找,嘱托下人每一条巷子皆不放过。
之后,独自坐在亭中,把玩手里烟杆,是薛子衿从前送她的。
之前她心里就有不祥的预感,没想到还真的出了事。
她以为会是沈知聿或者自己,怎么都没预料到会是薛子衿失踪。
薛子衿人际关系简单,沉溺于工作,没有好友,就只有个抽烟的爱好。
方霜见毫无头绪。
傍晚沈知聿回来,她将此事告知他。
“……失踪了?”男人蹙眉,“或许,只是告假?”
“老薛管事说,她好几天没回家。”
“夫君,你说,她不回家,会去哪里?”
“应該,”沈知聿一顿,“会下炼狱。”
他指尖撫过手上玉戒,缓慢转动。
“什么?”
方霜见难以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抿唇,微笑道:“这几日各地都不太平,京城也一样,特别是郊外的荒郊野岭。\3+叭?墈\书·蛧/ ^最¢芯?彰-结~哽\薪`筷,”
“薛管事若去了那种地方,恐怕早已丧命。”
“真的?”
“自然是真的。”
方霜见点头。
沈知聿最近的精神状貌,让她不敢恭维,她不信他的猜想。
她还是选择自己查。
单单失踪的是个普通下人也就算了,偏偏是薛子衿。薛子衿知道的秘密太多,多到许多人想让她死,又害怕她死。
而现在这种生死未卜的状态,最让人不安。
她去了老管事家,薛子衿有几个刚及笄的妹妹,妹妹们皆愁容不展,领她去薛子衿房间。
“姐姐平时对我们很好,也没什么不良嗜好,更不会乱轧朋友。”小妹妹拭去眼尾泪水。
薛子衿是家里的顶梁柱,睡在主卧室,房间東西规矩摆放,纤尘不染。床边是一张老舊书桌,桌上堆了几沓草紙。
“姐姐平时就坐这里做事,她会用紙写写画画什么的,我们不清楚,也不方便问她。”
“夫人,您先看着,我们几个姐妹出去给您烧点茶来。”
“快走快走……”
几个小女孩互相拽衣袖,哭哭啼啼出了卧室。
方霜见哪里会破案,琢磨半晌没琢磨出个所以然,自暴自弃坐在舊椅子上,仰头望皲裂的房梁,听椅子发出的嘎几声响。
“唉……”
她本想将脚翘书桌上,抬腿踹到书桌抽屜,抽屜散架掉出一堆小玩意。
她蹲下身,拨开地上的一大堆毛笔砚台,拾起一杆烟鬥。
烟鬥通体翠绿,做工精美,烟杆中间有细小的裂痕。
鬼使神差地,她指尖覆上那处裂痕,撫摸缺隙凸起,指腹被裂缝磨破,沁出血珠,留在烟杆表面。
拔开烟杆,里面竟藏了枚尖刺,玉如意般的烟斗,原是一把隐藏的小刀。?白.马`书+院- ?首?发!
登时,恶寒从腿心往上蔓延,充斥她全身。
有什么東西,正欲从身后抱住她。
她猛地转身,举起烟斗刺去。
尖刺在将要刺破那人瞳孔时停住,仅咫尺之隔。
她收回手,退后连连,一手撑在书桌边,一手抚胸順气。
“你吓死我了……”
沈知聿抬手揉眼皮,站在阴影处,露出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霜见,我知错了。”
“你来这幹嘛?”她补了句,“我还是来查薛子衿的事。”
男人走到她身边,弯腰倚靠在她肩头,替她順肩上发丝。
“薛管事意外失踪,按规矩,自然是要前来慰问她家亲人的。没想到在这遇见夫人……夫人可查到什么?”
方霜见握紧手中烟杆。
“……查到一点吧,也不是很多。”
其实一点都没查到,就从抽屉里找到个暗器。
但她不能这样说,沈知聿爱同她炫耀,她不说炫耀,起码也要对得起自己的水准。
过会儿,薛家的几个小妹妹送茶过来,方霜见正好找到机会,名正言顺地坐下休息。
“夫人,怎么样?”
“嗯……”她抿一口茶,“你们别太担心,一定会找到你们姐姐的。”
沈知聿:“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此话一出,几个小姑娘坐不住了。
“什么?夫人、大人,姐姐不能死呀!姐姐还没把我的嫁妝钱赚出来!”
“姐姐死了我们該怎么办……还有父亲母亲,都上年纪了,家里处处都要用钱。”
“是啊,姐姐过世了,就没人给我们买衣服首饰、胭脂水粉了,还有我最喜欢的桃酥……”
方霜见气上心头。
“我的天,想要不能自己赚钱买啊?全指望你们姐姐,现在好啦,真把你们姐啃死了,哈哈恭喜。”
沈知聿宽慰道:“没事的,已给了你们父母抚恤金,不过……应该不够三个女儿的嫁妝,但大家节衣缩食一些,也能省出来。你们毕竟是手足姐妹,有难同当嘛。”
“什么?”
几个小姑娘又开始吵。
方霜见扶额,冲一旁还在说“大家不要吵了”的男人翻白眼。
她低头端详手里烟斗,晶莹剔透的烟杆倒映出她的面容。
她一脸茫然。
薛子衿的事,只能暂且搁置,全寄希望于下人某天能在城中找到薛子衿。
管事一走,賬本就只能由方霜见亲自过目。
她会看账本才怪。
她拜托沈知聿过,他倒很乐意帮她看账本,只不过老是借这个由头讨要奖励。
几次下来,她不堪其扰,抱账本走了。
不看能拿她怎样?看了又怎样?少钱少的也不是她的钱,这么在乎幹嘛。自己还有钱花就行了。
秉持这样的心态,她将账本扔桌上,自己去内室睡觉。
半个时辰后,有人敲门。
不,是砸。
“方霏,开门!给我开门!”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都说了小姐不想见你不想见你,还过来赛脸,信不信姑奶奶我把你叉出去!”
“……烦死了。”方霜见从床上爬起。
走到门口,外面的吵闹声又止住。
推开门,珍珠一人站在外面。
“小姐醒啦。”
“那人呢?”
珍珠答:“唉,那男的怪得很,瞪了奴婢几眼,就一声不吭地走了。”
“是吵到小姐了?”
“没有。”她手撑在门框。
“小姐,奴婢明日想出门玩玩,明天可不可以休息一下啊……”珍珠嘻嘻笑道。
“要休息就休息呗。”方霜见打了个哈欠,扭头回去继续睡。
一直到夜里,她迷迷糊糊被热醒,睁开沉重的眼皮,身上盖了厚厚的毯子。
她一脚踢开毯子,想翻身透气腰肢又被抱住。
“沈知聿。”
“嗯……”
黑暗中响起一声闷哼。
男人揭开盖住脸的毯子,两只眼睛格外亮:“卿卿醒啦,要不要吃些东西?”
“什么时辰了?”
他湊到她耳畔:“该歇息的时辰。”
她懒得理他:“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完了!我还没卸妆!”
她猛地从床上弹起,又被拉回去。
“洗漱更衣,我都为你做了。”
沈知聿哄她躺下,将她颊边汗湿的发撩到一边,低头吻她脸颊。
“你饿么?”
方霜见平躺在床,没回他的话。
沈知聿身上穿的黑袍,是她去年为他买的,还是第一次穿。
方霜见觉得,他穿黑色、紫色,要比穿青色、白色这种亮色好看得多,看起来不但雍容华贵,还将他的奸佞狠毒展现无遗。奈何某人就喜欢玩扮猪吃老虎那一套。
他湊到她面前,她就伸手勾他衣领,指甲剐蹭他脖颈。
“我头疼。”她说,“你帮我揉揉吧。”
这几日,她身体一直不大好,不是腿疼就是头疼。
这么多烦心事堆在一块儿,身体能好就怪了。
她枕在他膝上,伸手碰他脸,又戳又捏。
沈知聿心情很好:“怎么啦?”
她冷不丁说:“沈知聿,薛子衿这事不是你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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