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了!”
她情绪不稳,腕上缠了繃带的伤口崩裂开,鲜血将绷带染透。.新¢顽.本?鰰?戦_ .醉?芯^章~结·庚¨芯·哙*
“嘶……”
她痛得皱眉头,低头理绷带,男人走到她面前蹲下。
沈知聿拿起桌上一卷绷带:“这些事等会再说,我先重新给你包扎,别让伤口……”
她抬手就是一巴掌。
男人被打得偏过头,却不似从前那般垂眸落淚,而是扭头正視她,语气平静。
“因为我性子恶劣,所以你不喜歡了,想離开我了?”
方霜见蹙眉。
“旁人说你偏袒我,说你虐待我,我尊重他们的想法,但我不在乎他们。我此生唯一在乎的,只有你,我想要你喜歡我,想要你爱我,要你的爱只给我一人,你不能爱上旁人。”
方霜见不明白:“你能不能说简单点?”
男人深吸一口气:“所以,我要铲除你身边的所有人,无论男女,无论长幼。”
“他们该死,他们的死是值得的,世风日下,总要有无辜之人牺牲。就算是我杀了他们,那又如何?我只是在帮他们了结痛苦……”
“啪——”
手腕伤口彻底绽裂,被鲜血浸透的绷带散开,挂在手臂。
手心沾上温热的血,她咬牙,又是一巴掌。
“你疯了吗?!”
“你不仅仅是在害他们,还害了我!”她目眦欲裂,抹起腕上血渍,涂在男人身上,揪住他衣领,“你没看见吗?这些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在茶水中下毒,我哪里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明明、明明……”泪水充斥眼眶,她喉头紧绷,声音嘶哑,“就差一点……”
或许就差那一点,祁媖媖就能来帮她,她也不用受苦。
“霜见,很痛吧?”他讪笑不停,“你从前骂我,无视我的时候,我的心也一样痛,佯装乖巧很累啊……我从没想过害你,只是想让你哄哄我,多关心我一点,可你总是不滿足我,注意力全在旁人上。`幻.想!姬′ ?最-歆~漳^结\哽+鑫¢快!”
“我从来,都只是想让你专注一些。有了孩子,你就更看不见我了,所以我们不要有孩子……”
“那是我的!我的孩子,不是你的,与你毫无关係!”
方霜见咬唇将淚水憋回去,抬手掐住他脖颈,手腕鲜血淋漓,滴在他脖颈。
沈知聿喘不上气,整張臉通红,充血的双眸布滿血丝,痴痴望她,笑时眼里泪水涌出滴落,与脖间鲜血混在一块,绞缠难分。
两人没站稳,一齐倒在地上,她双手依旧掐住他脖颈,坐在他胯间将他制服。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他眉眼含笑,热泪盈眶:“哈哈哈……霜见,霜见……我爱你,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
他乞求道:“杀了我吧,霜见……求求你……杀了我吧,我好痛苦,只有你能救我……只有你,没有你,我宁愿去死。”
他期盼已久。
他渴望方霜见杀了他。最好,是鲜血飞溅,满身伤痕,她捧着他的尸体,爱怜地吻他。此后的每个夜晚,他都能藏在阴暗的墙缝间,窥探她往后的人生,离她足够近,又不会惊扰她。
颈上双手愈收愈紧,他整張臉逐渐青紫,眉眼笑意散去,唇梢依旧翘起,痛苦又餍足。
【係统:警告!提前杀死男主,你的生命也会随男主的消亡而一同逝去。】
登时,方霜见感受到强烈的窒息,浑身骨头似被碾成坋埃。
她猛地将手收回,倒在他身上痛不堪忍。
一双手顫抖着抱住她,轻抚她脊背。
沈知聿凑到她耳边:“霜见,不要心软,杀了我……杀了我,你就能回去……”
那宛若鬼魅的低语回荡在方霜见脑海之中,她头疼欲裂,用沾满鲜血的手去捂他的唇。+0¨0¢小`税·罔? !耕_辛.蕞,哙/抬头,满脸嫌恶:“你真恶心。”
语毕,她蓦地笑出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失血过多,整张脸惨白如蜡。
“真恶心。”
她坐在他身上,直起身子打量他,糊血的手肆意揉弄他那张脸。
光风霁月、温润如玉的沈大人,此刻沾满她的血,屈辱地躺在地上,由她压着。
腿间那触感,荒谬又合理。
由此,方霜见意识到他的本质。
烂人、一条随时随地发情的狗,即使濒死,仍欢欢喜喜地向她讨要。
凌杂的吐息喷洒在她手心,他用濡湿的唇瓣蹭她手,瞳仁黝黑发亮,微微颤抖。
“嗯……”男人仰起头,脖颈紫红色的掐痕覆满血渍。
“好啊。”
她单手向下,解开腰间系带,又哆哆嗦嗦去解他身上腰带。
身上珠翠坠地,叮铃哐当响个不停,与水声、呜咽声混杂,浓厚血腥味裹挟丝丝缕缕的咸甜。
这种时候,双方怎会有什么兴致,也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空荡的房中耻声此起彼伏,两人如同沾了水,互相搅混在一起,黏湿分不开。
“霜
见……”
“夫人……”
“求求你……”
如此放浪形骸的模样,方霜见还是第一次在沈知聿身上见到,她抿唇,低低答着。
男人修长的手托住自己腰肢,骨节分明的手指陷进肉里。
她肩头发丝随起伏颤动,额间覆了薄汗。
“沈知聿……”
“嗯?”
她抽出袖间烟斗,扯开烟杆,猛地将尖刺刺进他大腿。
身下男人咬紧牙关,痛到失声。
“霜见……你……为什么……”痛感如汹涌的浪潮般涌来,他崩溃地闭上双眼。
“嘁。”
她兴奋地睁大眼,弯腰倒在他身上,轻抚他唇。
“意外吗?”
男人拧眉,眼前一黑晕过去。
她精疲力尽,也闭上双眼,与他抱在一块,难舍难分。
“……”
过会儿,等余韵散去,她靠在他肩头,说:“沈知聿,我们和离吧。”
房中静得出奇。
她听见他微弱的心跳、自己粗重的喘息。
“好。”
他声音嘶哑,语不成调。
第67章
方霜见腕上傷口没及时包扎,失血过多整个人卧床起不来。
沈知聿大腿被尖刺刺穿,只能够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路。
自从那日过后,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再没见过面。
府里下人皆不敢问,只口口相传当时进房间时地上全是血,男女主雙雙人重傷倒地,神情像是被邪祟控制。
都说是中邪了。
方霜见整日躺在床上,睡到天昏地暗不知何时。
方临经常来看她,帮忙喂她药膳。
“姐姐,我想回去了。”
方霜见放下药盅:“回去?回哪去?”
“回侯府?还是回那个小破岛继续当海盗?”
自从将方临利用完后,方霜见就对他不怎么感兴趣了。从前对他留有的兴趣逐渐消磨殆尽,方临这人身上也没什么值得她喜欢的闪光点,慢慢就觉得寡淡无味。
男人啊,还是要会主动勾引人才好,但别太放浪,也别太矜持。
她沉吟道:“你走吧。”
“现在留你在这也没什么用了,还碍眼。”
方临端碗的手一顿,手背筋骨将革质手套绷紧,骨节握得咔嚓作响。
“好,姐姐要照顾好自己。”他抬头,“要与姐夫白头偕老,不离不弃才好。”
她头倚在枕头,斜睨道:“别阴阳了,嘴痒就多掌嘴好嗎。”
“姐姐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方临抿唇低笑,“无论如何,沐恩是真心祝愿姐姐的。姐姐姐夫对我好,我自然也期盼姐姐姐夫过得好。”
“如同姐姐为我取的表字,沐浴在恩泽下。姐姐姐夫对沐恩的恩情,沐恩永世難忘。”
不仅他会永世難忘,方霜见也会永世难忘沈知聿所犯下的错。
他的目的达成了。既然夺他贞洁,毁他人生,那大家就一起烂个透顶,谁也别想好过。
要怪,就怪别人,别想怪他。又不是他非逼薛管事写什么劳什子遗书,他给过她旁的选择。
方霜见轻嗤一声,翻身侧躺不理他。
方临了然,将药盅食碗放回匣子,提着匣子出门。
方霜见躺在床上,懒懒打了个哈欠。
依稀听到屋外声音。
“哟,遛弯呢。”
“……”
她阖上眼。
睡了半个时辰,她迷迷糊糊醒来,下人说有个姓祁的姑娘来找她,她忙让下人将其迎进来。
祁媖媖背了个小挎包,进门时还扭头朝门口看了一眼。
她在床邊坐下:“夫人,您身体……还好嗎?”
“不好。”她坐在床上,长叹一声,“媖媖啊,你应该也知道了,我用不上你找来的东西了。”
“麻烦你了,花这么多时间帮我。”
“对不起……”祁媖媖双手攥住挎包肩带,豆大泪水从眸中溢出,“夫人……我应当早些回来的……都怪我。”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199TXT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