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让树林里泛起水雾,看不清前路。-精?武·暁,说¨王¨ `芜\错`内¢容^
她蹲在树丛,听见几声馬吠。
“兄弟们,先在这里歇息!等雨停再进城。”
“老大,这官家要真做上皇帝,那我们这些兄弟伙是不是都高低要封个将军啊?”
“哈哈哈,那是自然!”
方霜见躲树后面悄咪咪翻白眼。
她一个不爱学习的都知道,历朝历代草根出身的君王,没几个优待与他患難与共的兄弟,没办个鸿门宴把人弄死就算好。
“沈知聿怎么还没回来……”
她蹲得腿麻,起身活动腿,刚从树丛冒出个头,就被歇息的士兵瞧见。
“那有个女的,快点抓住她!”
方霜见拔腿就跑,这辈子没跑这么快过。
穿过密密麻麻的树林,一个没刹住从悬崖上掉下去。
然后,落到一半就晕过去,心砰砰直跳。
再醒来,她是被人背在身上的。
大雨倾盆,她浑身湿透。
“沈知聿?”
那人的背影又不太像。
她靠在那人肩头,去看:“咦,姨娘,怎么是你?”
竟然还真如林氏所说,二姨娘一直在暗中保护她。她还以为林岚胡诌,根本没这回事。
二姨娘冲她笑笑。
二姨娘背着她不方便手语,她只能自己去观察周遭景色,没看出个所以然,对她来说这些山啊水啊,没区别。
走了一阵,两人在山林里找到一间小木屋,方霜见本想从二姨娘身上下来,小腿痛得很。
原来腿上扎了根木刺,受了伤,二姨娘才一直将她背着。
木屋里的人听见声音出来,方霜见更疑惑了。
“薛子衿?!你怎么还活着?你在这里干嘛?”
薛子衿怀里抱着衣娄,准备出门洗衣服:“……不能活吗?”
薛子衿根本没死。~艘?艘!晓?说`惘, /追?醉`辛?章′結-
也没失踪。
遗书更是假的。
但是,的确是薛子衿亲手所写。
薛子衿:“被威胁了。”
方霜见躺在床上,换了幹淨的衣物:“谁威胁你?”
“你弟弟。”
薛子衿低头帮她上药:“这些药草,是我在路边随手抓的,夫人先敷着止痛,我上街去买药。”
二姨娘接过薛子衿手中药碗,将她送出门,回到方霜见身边坐下。
“……姨娘,你方才也听到了。”她闭眸,“二少爷没死,他还活着。”
“我本来想让他回去见你们一面,他死活不愿。”
二姨娘笑着点头,什么也没说。
方霜见躺床上睡觉,二姨娘就在木屋门口守着。
她腿上受伤,又淋了雨,身子难受。
又熱,又口渴,像窝在火炉似的。
迷迷糊糊中,有人帮她盖好被子。
她抬手掀开被子,不慎打到男人鼻梁,两人都吓了一跳。
“呀!”
方霜见捧起男人面庞,左看看右看看。
矜贵淡漠的脸沾满雨水,乌黑眼眸望着她,掀起波澜,眉头皱在一塊。
“你去哪里了?你怎么找到这的?你知不知到我为了等你……”
沈知聿嗫嚅着,红了眼眶。
他本想道歉,想到霜见说不要说对不起,低头抱住她。
她本就熱得受不了,被他一抱更是怨气冲天。
“放开,热死了。”
男人松开她,哭兮兮望她腿上伤痕,跪在床边。.求¨书^帮\ \庚*歆.最,筷^
“你受伤了……”他更后悔,自己就该早些回去见她。
“嗯,是啊,受伤了。”她满不在意,伤口已经不痛,麻麻酥酥的,“对了,我有事想问你。”
她冲他招手,他起身凑到她跟前。
她拨去他额前的一缕湿发:“我是不是错怪你了?”
她想了一下,自己的确是对沈知聿有偏见,当初才会一股脑认为是他害自己滑胎,又让珍珠丧命。
主要,方临手头有薛子衿的遗书作为证据,沈知聿说话又模棱两可。
“不好意思啊。”
聞言,他更感伤。
“霜见……没关系,怪我。我当初一直激怒你、违背你,是想和你回家。原以为你只要把我杀死就能回家,而我也有机会去找你。没想到……一切全怪我的贪心。”
“不准哭,把泪憋回去。”
她打了个哈欠:“其实吧,我也占一小部分原因,主要你老是幹坏事,所以就先入为主了……你懂吧?”
她长叹一声:“可惜把方临这个杀千刀的放走了,否则我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通。”
她仍记得当初珍珠的惨状,还有自己所受的痛苦,甚至直到现在,她身体依旧虚弱,落下了永久的病根。
沈知聿低眉,思忖半晌。
“霜见渴吗?”
方霜见:“饿。”
“你见到二姨娘了没?让她别站门口了,过来歇息,你去做飯。”她掰指头数数,“做四个人的份。”
“四个人?”
等沈知聿做完飯,薛子衿也买药回来,在回廊撞见他愣了下,扭头走后门到卧房。
“医师说,这是外用的药,等喝完疏解气滞血瘀的药再用。”薛子衿说,“夫人,等会儿能否帮我解下围?”
方霜见坐在床上:“你是怕知聿找你麻烦?放心,他肯定能明白你当初也是无奈之举,有我在,他也不敢拿你怎样。”
“你避风头住在这,好多事情都不知道。就比如,我已与他和离,你不便称我为夫人了。”
“哦……那夫人,奴婢能不能不回府去?待在这里挺好的,很清净。奴婢不想干了。”
“啧,吃完饭再说。”
等用完餐,沈知聿坐床边给她上药,薛子衿早跑到不知哪里去。
“薛管事的抚恤金,要收回来。”
“唉,别这么抠。”
“她又没干多大的坏事,嘶……”药膏敷在小腿,辣得她五官皱在一起,伸手扯他头发。
“疼么?我轻一点。”
沈知聿手上力道放轻,边敷药,边为她揉腿,指节将肌肤捏得泛红。
“她不回去算了,反正也用不上她。”
她仰头倒在床上,未施粉黛的脸覆了层薄汗。
“是啊,”他低眸轻叹,“府上的花销愈来愈少。”
上完药,方霜见又拉着他躺了一会儿,一直躺到太阳落山外面没那么热,雨也停了。她提出要出门溜达
溜达。
“好。”他撤回手,擦干唇上水渍,理好裙摆,“我抱你出去。”
她抬腿踢他:“扶就行了。”
出门遇见在院子里择菜的二姨娘,她招呼沈知聿给二姨娘打招呼,二姨娘点头应下,脸色很古怪。
方霜见:“姨娘,到时候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二姨娘点点头。
方霜见:“现在城里乱的很,我和知聿商量了一下,准备先再这休息几日再回去。”
二姨娘点点头,并塞给她一颗洗干净的梨。
几日后,方霜见告别薛子衿。
薛子衿用自己捡菌子赚得的钱给他们一行人租了两匹馬,方霜见与沈知聿一匹,二姨娘一匹。
她原本还琢磨先与姑妈一行人汇合,自己的猫在姑妈那儿,皇玺大概率也在。
没想到二姨娘出去没多久,就将皇玺给她捡了回来,连带自己的雪花令牌。
“谢谢姨娘!”
方霜见揩去令牌上的灰尘,将令牌收进口袋。
怎料被沈知聿瞥见:“那个令牌……不是漓水军才有的吗?听聞他们那所谓的官家制了两塊,一块由他持有,一块从未出现。”
“霜见为什么会有?”
她抬头与他对视,干瞪眼不说话。
“坊间传闻那反贼头头有一个女儿……与霜见差不多年纪。”
“对,我就是。”
第75章
毒辣的日光将阴影照得无处遁形,城楼之上是黑压压的叛军,之下空无一人。
方临将江列岫绑在柱子上,让下司拿鞭子抽。
江列岫哪里受得住,没抽几下就晕死过去,又被一泼冷水浇醒,浑身血淋淋。
方临气极了亲手拿鞭子抽,非要从这个昏庸无能的皇帝口中问出沈知聿与方霜见的下落。
“不告诉我,就抽死你!反正城中现在全被控制住,没人能救你。正好,我能報報当年被你们这些皇子欺辱之仇!你怎么不嚣张了啊?让你们看不起我!我要一个一个,将你们全殺掉,第一个就是你!竟然还敢觊觎我姐姐!我要殺了你,然后将你骟掉!”
“呵,陛下,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吧?你们江家的江山,马上就要更名改姓!”
衛昭抱剑站在一邊,不瞅不睬。
下司匆匆忙忙赶到跟前:“佥事,有人往城门来。”
“竟然还有人敢送上门来?”
方临甩下鞭子往城楼下看,衛昭也跟过去,将江列岫一人撇在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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