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种贵小姐一样,表面上看着很温和,实际上根本和人家数说不上话,”青竹拄着下巴一笑,“哎呀,看我在说什么,人家本就是贵小姐,如今又是太子妃,不和咱们多言也是正常的。/6`妖`墈′书?罔? .首-发′”
佟莺默默地说:“世家小姐,又是太子妃,与咱们自然是不同的。”
她心底冒出一股羞愧,却不是因为萧长宁,而是为了自己与曹蓉的差距,那是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地位身份差,她就是要低曹蓉一等。
青竹叹了口气,凑过来道:“昨夜里,殿下就是在太子妃的殿里过的夜,这妃子去东宫寝殿是侍寝,太子去妃子寝殿就是恩宠了,我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感情很好呢。”
她很替佟莺不值,噘着嘴说着,话里话外都是不满之意。
听到这,佟莺倒是怔住了,昨夜里萧长宁不是在这后殿内过夜的吗,什么时候又跑到太子妃殿里去了,难不成是他说要出去转转的那会?
佟莺一笑,不愿意再多想,青竹还在掰着手指头数,“曹侧妃我也见过一面。”
“阿莺,你是不知道,曹侧妃与太子妃一块在皇后宫中敬茶的时候,那个场面有多难看,曹侧妃不知怎地,一直低着头,都不与太子妃对视呢,太子妃也不是很想理她的样子,还是亲姐妹啊,也不知怎么回事。”
“裴小姐我还没怎么相处过,不过啊,”青竹皱起眉,“阿莺你要是见了,可躲着她点吧,她身边有个丫鬟,总是用头发挡着脸,看着阴沉得很,听说就是被她折磨的。”
佟莺有些好奇,她长时间在这无人的后殿中待着,难免有些无趣,如今有人与她说话,自然认真地听起来。
“而且,殿下昨日还禁了她的足,说是要到年底宫宴前才会放出来呢。/墈+书?君? !勉¢肺+粤+犊*”
“为何啊?”佟莺不解的问道,燕尔新婚,断没有刚成亲就禁足的先例。
“不知怎么惹恼了殿下了吧。”青竹随口道。
佟莺掐指一数,今年年份特殊,离往年宫宴的日子还有五六日,说长也不长。
宫宴……佟莺心下忽然活络起来,不知那日能不能寻到个机会。
到时候宫中看守一定会比平日里松懈一些,再加上许多权臣、侯爷、家眷都要进宫,人多眼杂,说不定还真能让她寻到个缺口。
佟莺看着自己脚腕上的金锁环,攥紧握着的茶杯,手指骨节都泛起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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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长宁走在花园的石子路上,刘公公就跟在身后,见他的脸色,犹豫一下还是道:“殿下,您都连续两日一夜没怎么睡了,还是去歇息一会吧。”
“孤睡不着。”萧长宁一句话就把刘公公满肚子的劝诫之言都堵回肚子里。
刘公公哑口无言,看着萧长宁叹了口气,还是嘟囔了一句,“可您都十几日睡不好了,这样下去,身体就垮了,要不奴婢还是找太医来瞧瞧吧。”
萧长宁直接无视了他的话,从树上取下一个鸟笼子,里面关着只小黄莺。
眼下天寒,小黄莺还受了伤,有些蔫嘟嘟得趴在金丝笼子里,萧长宁打开笼门,戳了戳它。
小莺枕着软软的棉花没精打采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对这个救命恩人的不屑。
正是前几日,因为在飞行时落了伍,稀里糊涂地飞到萧长宁手上的那只。
小莺腹部还受了伤,如今还缠着药布,虽是寄人篱下,被人关在笼子中飞不出去,可这小黄莺有骨气得很,萧长宁要给它顺脑袋的呆毛,还被它啄了一口。.我?的·书·城? ¨勉~肺-越?独,
直到萧长宁屈起手指给了它一个脑瓜崩,小莺才乖乖地仰起头,任由萧长宁给它顺毛。
“一样的欠收拾。”萧长宁嘴角噙起一抹笑。
小莺被摸舒服了,翻了个身,似乎在示意萧长宁肚子也要顺顺毛,萧长宁小心地把它捧出来,放到一边已经细致铺好的软布上,给它的肚子重新敷上药,那模样,比给在战场上受了伤的自己上药时还要认真。
看得刘公公有些不忍直视,别过头去,萧长宁又把小莺塞回了笼子中。
“走吧,带你去看大莺。”难得开个玩笑,萧长宁拎起笼子,抬脚就要朝佟莺在的后殿走。
刘公公转过身,却正好瞧见花园门口站着两个人,正和守在外面的池赢说着什么。
“殿下,是太子妃曹娘娘。”
萧长宁自然也注意到了,他有些被人打扰到了的不悦,但很快把那点情绪压了下去。
“让她进来吧。”
刘公公忙应一声,小跑过去,将太子妃和身边的丫鬟带了过来。
萧长宁将手中的鸟笼重新挂回树上,给它在水槽里倒满水,这才慢条斯理地坐到石桌前,吩咐刘公公看茶。
曹蓉就站在他身后,默默地等着他做完这一切,才跟着坐下身。
“殿下从何处寻得这小莺?”不等萧长宁开口,她率先道:“看着挺机灵,胖乎乎的。”
萧长宁随口道:“捡的。”
不等曹蓉开口再问,他已直截了当道:“何事找孤?”
曹蓉一顿,本想打个趣,说一句“无事就不能来见殿下吗?”
但见萧长宁虽眉目疏朗,却依旧流露出几分焦急,似是有什么事要去做一般。
她识趣地闭上嘴,不再多言其它,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印章递给萧长宁,“事情已经办成了,这印章可还给殿下了。”
萧长宁示意刘公公收下,抬手给曹蓉倒了杯茶,“此番事了,辛苦曹小姐了。”
听到这个称呼,曹蓉垂下头去,再抬起头来时,已恢复往日的平静,出声问道:“臣女看殿下的动静,是打算先朝着裴家下手了?”
“这样也好,如今裴家树大招风,行事举止又愈发狂妄,臣女前些日子偶然还得知裴首辅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下令裴府上上下下小心行事,好好整顿了一番。”
萧长宁颔首,“裴家还与一些士族有勾连,前几日裴和风告诉孤,许多寒门学子已经私下有了联络,预备今年开科举时,闹一场叛乱。就是因着裴府做大树,给那些士族大开方便之门,严重挤占了寒门学子的入仕与晋升之路。”
“裴和风?裴大人?”曹蓉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出声问:“您何时与裴和风……缓和了,他的话并不可全信。”
萧长宁知道她在顾虑什么,摇摇头道:“无妨,这话他不用掺假,而且,大理寺卿顾尘也去核实了这件事,将具体细节都告诉了孤。所以可信度不必担心,现下只需在开年科举考试之前,把这件事处理了。”
曹蓉更惊讶了,“大理寺卿顾大人?臣女虽见人不多,但也知晓,他一向为人冷傲古板,听闻有人拿万两万金去求他一个案子,他都不为所动。怎么突然……”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完,萧长宁却已猜出。
是了,顾尘年纪轻轻便凭一腔才智考取当年的探花,然后平步青云一路做上了大理寺卿,为人正直却过于固执,但也正因为如此,才能胜任大理寺卿一职。
虽然这官职还是萧长宁上任后不久做主提拔的,但朝中很多人都知晓顾尘并不站队萧长宁。
恰恰相反,顾尘觉得萧长宁做一国之君尚有缺点,他曾当众赞扬过萧长宁铁血手腕,立下赫赫战功,处理朝务上也比自己的父亲要更胜一筹,但也曾批评过萧长宁过于阴狠。
曹蓉还记得自己看过的记录,顾尘上本参奏萧长宁,说他虽看起来沉着冷静,有勇有谋,但自己阅人无数,总觉得萧长宁在隐藏自己,只是还是露了马脚,在一些事的处理上过于狠辣,城府又极深,倘若有一日当真坐上皇位,定是位暴君。
某种程度上,萧长宁觉得他说的也没错,但太片面了,他没有去处置顾尘,只摆摆手,随他去了。
曹蓉更觉得顾尘所言不对,明君倘若没有足够的城府,不会算计,行事不够心狠手黑,如何在尔虞我诈的夺嫡中,爬上皇位。
所以此刻,得知顾尘竟是主动与萧长宁合谋,不仅有些讶然。
她终究按捺不住,用一种不经意的口吻打探道:“殿下何时与顾大人搭上线了?顾大人是大理寺卿,这个位置倒是很方便。”
不料,萧长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要把她的心底看穿,让曹蓉慢慢垂下眸去。
“一次偶然。”萧长宁最终还是给了她两分脸面,没有直接挑出质疑。
曹蓉不敢再多问,心下却有些别扭。
她自从收到萧长宁的书信,并同意与萧长宁的协议后,便一直把自己当成萧长宁的亲密盟友看待。
萧长宁也把合约贯彻得很好,他会把许多朝事毫不避讳地告诉曹蓉,并且听取她的意见,甚至近几日已经着手将一些事情交给曹蓉去办,曹蓉手中已经有了一小部分萧长宁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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