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卿扭头就走,反应倒是不慢,张嘴就要喊,被那人捂住嘴,丢进了那间大门紧闭的宫殿里。/咸·鱼¨看¢书^旺` *嶵!鑫^章_洁?更^新^筷*
一进去,裴卿卿就听见那声音,听得她有些耳红心热,听到有人进来,两道人影也没有停下,裴卿卿心下松了口气,知道是提前下好的药管用了。
她悄悄站起身,刚要大声呼喊,身后的门突然被人大力踹开,一群人举着火把走进来,把整座宫殿层层包围。
许多王孙贵子,权臣都来了,惊愕地看着殿内的场景。
人们分成两列,让出了走在最后面的萧长宁。
裴卿卿一喜,指着身后就道:“殿下,臣妾要告发私/通!臣妾身子不适,逛着逛走就走到这处,却撞见裴……”
话未说完,裴卿卿忽得意识到不对劲,眼前的人们并未露出和她预料一般的神色,反而都或是不解,或是嗤笑,或是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裴卿卿慢慢转过头,在周遭火把的照亮下,终于看清了身后重叠人影的脸。
是裴首辅与明月。
裴卿卿怔然地站在原地,眼睛慢慢瞪大,唇瓣有些哆嗦,“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在做什么?”
她尖叫一声,猛得蹲下去,抱住自己的头,似乎很不愿意面对这样一切,她剧烈地哆嗦着,“不可能,不,不可能,是我眼花了……”
裴卿卿自己呢喃着。
她鼓起勇气,再次朝身后望去,却正对上明月眼中带着浓浓怨恨与快意的眼神。
明月是醒着的。
那个眼神,如雷霆划过她的身体一般,让裴卿卿打了个寒颤。
从未想过,那个总是被她任意打骂,被她拿来撒气的丧门星,居然会有这种眼神,这种让她毛骨悚然的眼神。¨墈~书`君* !埂/芯¢嶵_快.
明月恨她。
裴卿卿也不知这倒是如何的来龙去脉,只是瘫坐在地上,她知道自己被人反算计了,她不该不听她母亲的,如此任性妄为……
被侍卫们拉开带走后,裴首辅还没清醒,裴卿卿已经痛苦地嚎哭一声。
是她!是她!是她亲手把她父亲算计了进去。
人群越来越密,许多人闻声都赶了过来,见了这一幕,俱是又震惊又沉默,针扎一样的目光投在裴卿卿身上。
裴卿卿想象的裴和风与曹蓉曹霜都如筛糠,跪地求饶的局面全都没有发生。
相反的,全都降临在了她身上。
身后的人群中忽然挤出来一个女子,扑上来一把抱住她,再没有了往日的精明算计模样,正是裴夫人。
“娘……”裴卿卿呆愣愣地叫了一声,扑到裴夫人怀里找安慰,“娘,爹他……”
下一秒,啪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到了她的脸上。
打得裴卿卿偏过头去,傻傻地看着裴夫人。
裴夫人红着眼眶,瞪着她狠狠道:“你这个死丫头,你,你真是疯了……”
知女莫如母,裴夫人又是个人精,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这是谁的手笔,也明白裴卿卿技不如人,被人反算计了。
可眼下还有什么法子,裴夫人双目无神地坐在地上,从小算计到大,一直到成功顶了大房,坐上首辅二房的她,第一次束手无策起来。
看她的样子,裴卿卿也慌张起来,她忽得想起宫宴刚开始的时候,她让身后伺候的人给她倒了一杯酒,是她打算用来敬裴首辅的。
那杯酒,被她亲手递给裴首辅,而裴首辅因是女儿敬的酒,一口闷了。\如^闻·罔. -已¨发~布!蕞-芯\彰·结^
所以,真的是她亲手害了父亲。
萧长宁站出来主持局面,太后和抱恙在宫中的皇后、皇帝都赶来了。
皇帝久不露面,面容更加苍老,见到萧长宁后,居然大气不敢出,只坐在一边,看着他行事。
皇后与太后自不必说,太后娘家就是裴家,此刻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保养得体的脸上也浮现几条皱纹。
萧长宁很快就驱散了众人,给裴家留了最后一丝脸面。
但众人散去的时候,心中都清楚,裴家要倒台了。
裴首辅就是如今朝堂上一大顶梁柱,却出了这么不光彩的事。
身为一朝首辅,居然在所有人都在的宫宴上,公然与自己亲生女儿的贴身丫鬟行事,还偏偏赶在了这处宫殿。
这可是皇家用完宫宴,来上香敬祖的地方!
不敬先祖,侮辱先皇,裴首辅十个脑袋怕是都不够砍的!
这事,若说不是背后有人推波助澜,是没人相信的。
但那又如何,这么不光彩的事已经发生了,就是放在民间,也是要被村子里赶出宗族的程度。
裴家要完了……大势已去,朝堂又要变天了。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当今太子萧长宁,近些日子不知是大婚还是什么原因,萧长宁的动作没有以前狠了,所有人都在猜测,是不是要屈服两大世家,做半傀儡皇帝了。
可偏偏,还没开春,就发生了这事。
一直上了离宫的马车,人们都在议论纷纷。
萧长宁走到跪在地上的裴夫人面前,冷冷道:“裴首辅德行有碍,不敬先祖,贪污官银,勾结党羽,滥杀百姓,剩下的就不必孤再说了,裴家所有人,关押大理寺候审。”
裴夫人抖成了筛糠,她哆嗦着抓住萧长宁的衣角,“殿下,殿下,求您,家里还有个小孩子,他还小,他是无辜的,别带走他,那大理寺不是孩子去的地方!”
常瑶公主也来了,厌恶地环视一圈,听了这话,差点没唾一口,“小孩子?您怕不是说的裴镇?如果本宫没记错,他也就比裴和风小了两岁吧,都十九的男人了,还小孩子?”
裴夫人慢慢瘫软在地,萧长宁忽得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进去给孤慢慢说,包括裴和风母亲的事,一件一件的吐出来,别想让孤再被你诬陷!”
说完,他浑身裹着戾气,转身扬长而去,裴夫人拽住他衣角的手,慢慢地颓然滑落在地。
门外冲进来近卫,包围了裴家所有人。
裴家,在大萧辉煌了十几年,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已经满是丑陋的蛀虫,终于就在这么一个好似笑话般的晚上,轰然倒塌了。
老皇帝看着萧长宁慢慢走近,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拉住许久未见的萧长宁,却被萧长宁无视了,径直大步走远。
老皇帝的眼中慢慢溢出了浑浊的泪水。
萧长宁无视了身后的一切,不管不顾地朝远处走去,身边一个宫人都没带。
一路快走到那棵熟悉的合欢树,他才停下脚步,刚刚还一片漠然的脸,忽得浮现一抹羞涩。
他从怀中掏出了那个花灯。
是他前后做的,没做过这种事的太子殿下,还去请教了许久青竹,被胶黏了一手,只提剑的大手捏着那小小的绣花针,费尽心思绣了一整宿。
因着出于太子殿下的莫名自尊心,他不愿被宫人们瞧见,左右他也是睁眼到天明,便自己躲在殿内,对着那灯光,慢慢缝着外面的花灯罩子。
尽管废了无数不料和纸,手上多了一排针眼,还被青竹委婉地暗示他用现成的就好,不必自己做了。
但萧长宁还是做成了,就是卖相不怎么好看,上面缝的小莺,不大像只可爱的小莺,倒是像只鸡……
他抿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塞回怀中,打算见了佟莺再给她看。
带着期待与难以按捺的愉悦,萧长宁终于走到了合欢树,下一秒,他微微提起的嘴角僵在脸上。
远处,树下,佟莺与裴和风亲密地站在一起,一个低头笑得温婉,一个侧颜温润,看起来极为般配,仿佛……他们才是这世间的神仙眷侣。
萧长宁的手用力握紧,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压制住自己心底的戾气,缓缓走过去,在即将靠近裴和风的那一刻,他猛得拔出佩剑,一下子抵在了裴和风的脖颈间。
冰冷的利刃抵在脖间,裴和风一怔,扭头看去。
“不知是小男子还是小姑娘,我都喜爱……”
佟莺的话顿在原地,随后瞪大眼睛,伸手就要用手去挡萧长宁的佩剑。
萧长宁眼一横,立刻收回剑,有些话后怕地瞪着她。
“你为了他,宁愿用手抓这剑……”萧长宁的眼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你别说她,久安……”裴和风要劝阻,却被萧长宁一剑挥开,“滚!”
“别叫我久安!裴和风,你不配!”萧长宁怒目瞪着裴和风。
裴和风忽得顿住了,他在萧长宁眼底看出浓浓的杀意,还有克制不住的……疯意。
那不加掩饰的杀意与占有欲,让他心惊。
萧长宁的眼中满是对佟莺疯狂的占有与缱倦,那是一种对佟莺的偏执,仿佛得不到佟莺,便可现在自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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