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块长生牌,两块压碎银锭子,还有一个小小的长命金锁……
长命金锁很可爱,小小的一个金项圈,下面还挂着个雕刻精致的金锁,项圈上还细心地用红布缠了起来,小孩子肉皮娇嫩,戴金银的首饰可能会磨破,有了这条红布,就不会了。`墈^书′君, +芜.错?内,容?
看得出来,这金锁定是不便宜的,也用了心。
不用再猜,佟莺也知道了多出来的一块长生牌与压碎银锭子,是给谁的。
是萧长宁给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佟莺看着一堆金子银子,面无表情地愣了半晌,又全都装回了刺绣袋子里,丢到床榻的角落,不再去看。
萧长宁一夜没过来,不知是不是连夜去处置裴家了。
第二日清晨,佟莺是被窗外的人声唤醒的。
“啊,好俊俏的姑娘啊!”
“……”
“不知您是哪家的丫头啊,在下想上门求娶,不知可不可以?”
“……”
“美人你倒是说句话啊?”
佟莺愣怔了半天,不知这是谁在说话,她唤了一声青竹,青竹从外面走进来,面上还带着笑。
“怎么了?”佟莺看着她,“一大清早笑得这样开心?”
青竹捂着嘴道:“你快同我出来看看吧,看看你便知道了!”
佟莺迷茫地下了床,跟着青竹走到了院子里。
刚一迈出寝殿,迎面就飞来一只鸟,刚刚听到的声音也再次响起,“啊,又来了一位美人儿,美人你真标志……”
“不知在下可以与你共挽鹿车,共饮美酒吗?”
佟莺抬头看了看,没见着人,终于,又过了半晌,她才发现这话竟是这只鸟说的!
那只鸟见她终于发现了自己,得意地蹲在在树枝上,张嘴就是一串戏文,佟莺碰巧看过这个话本,一下子就听出来它在说哪本书,脸都臊得通红。,2?0¢2!3!t*x·t,.+c/o?m¢
哪知这只鸟,碰巧是只人来疯,见佟莺脸都红了,更加得意了,嘎嘎地飞来飞去,是不是念叨一句,“千金散去,只为得美人春宵一夜……”
佟莺与青竹都拿它没办法,不料,它还没来得及嘚瑟多久,正当它飞到佟莺面前,对佟莺大唱特唱的时候,萧长宁来了。
这鸟机灵得很,一听门响,立刻机警地扭过头去,见是萧长宁,嗖一下就飞上了树梢,大喊道:“嘎!坏人来了,坏人来了,美人快跑吧!”
佟莺与青竹俱是一愣,忙看向萧长宁的脸色,萧长宁不知是不是早就见识到了这只鹦鹉的聒噪,脸上并未有什么多余的神色,只是从身后刘公公的手里,拿过一把弹弓。
那鹦鹉一见萧长宁拉起弹弓对准自己,立刻吓得翅膀疯狂支棱着,连直线都飞不起来了,一路跌跌撞撞地钻进笼子里,再也不敢乱喊了。
见萧长宁依旧神色冰冷地看着自己,鹦鹉又试探地伸出脑袋瓜,把笼子门自己关上了,然后歪着头看向萧长宁,一副讨赏的模样。
萧长宁这才走过去,隔着笼子,轻轻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头,然后提起笼子对佟莺道:“喜欢吗?”
佟莺看着被关在笼子里的鹦鹉,没出声。
萧长宁却坚持举着那笼子,鹦鹉的小豆眼巴巴地看着佟莺,佟莺只好淡淡道:“不喜欢,放了它吧。”
“它腿受伤了,飞不远的。~优+品*小-税~旺* ′追?蕞?新+璋-洁,”
萧长宁转了转笼子,佟莺这才发现鹦鹉的一只腿隐约有折断的痕迹。
“你不喜欢,那便拿走丢了吧。”萧长宁转身递给刘公公,刘公公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没敢说这可是您大价钱收来的,这就丢了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佟莺知道他是逼自己搭话,却也无法,只得出声道:“挂在院子里也好,为何要丢掉?”
“因为它没有存在的价值了。”萧长宁望着她,轻飘飘地说道。
佟莺走过去拎过那个笼子,转身进了殿内,只留给萧长宁一个背影。
萧长宁垂下眸去,望着檐下在笼中蹦蹦跳跳的小黄莺,踱步过去逗了逗它。
进了殿内,那个鸟笼被挂在一棵造景树上,正新奇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萧长宁坐在佟莺旁边柔声问道:“今日有没有不舒服吗?”
佟莺顿了半晌,才望着眼前的木桌,慢慢摇摇头。
萧长宁看她的样子,心里又是闷得慌又是忧虑,李太医前天来过后说了,女子有了身孕,就容易胡思乱想,心神不定,而佟莺刚回宫时,本就有些不爱说话了,如今更是少言寡语,非要萧长宁软磨硬泡,才肯回一句。
有时候,萧长宁在她旁边说几句话,佟莺都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愣愣地看着外面的天空,没有任何反应。
萧长宁承认他害怕了。
所以前几天,他就派人去四处搜罗会说话逗趣的小鹦鹉,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只,主人宝贝得很,要价很高,萧长宁毫不犹豫地买回来了。
这鹦鹉还是有两分作用的,之后的两天里,佟莺显然喜欢极了它,甚至都不怎么和青竹说话了,却依旧肯对着这只鹦鹉絮絮叨叨。
萧长宁每次去后殿,都能撞见他们在说话,而该死的鹦鹉仗着有佟莺撑腰,一见他就嘎嘎乱叫,嘴里还要乌七八糟地乱骂一通。
身为太子殿下,他哪里受过这种气,被一只鸟骂得狗血淋头,但没当他拿着弹弓想要狠狠教训它一顿时,佟莺就过来默默地把这鸟拿走,让他一肚子火没处发。
不到三日,嘴中就起了几个泡。
好在,佟莺的身体倒是没出过什么岔子,但李太医还是委婉地暗示了萧长宁几句。
“佟莺姑娘这心绪上还是有问题啊,俗话说相由心生,您没发现佟莺的脸愈发木然了吗?要是再这么下去,恕臣直言,这姑娘可熬不过去了。”
萧长宁神情一耸,握紧手中的药方,蹙眉道:“不是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吗?”
李太医沉思一下,还是道:“殿下,身体的确是无甚大碍了,甚至补得很好……”
补得能不好吗,自从得知佟莺身子不好,到时候生产可能会难捱,萧长宁已经彻底在后殿里建了一间小厨房,御膳房里最好的御厨都随时待命了,他自己整日里更是研究各种药膳,变着花样的给佟莺做。
佟莺整个人都圆润了一圈,显得更加丰满充盈了,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但是,这心事啊,可不是身体上能看得着的病,她要是不说,谁能懂呢?以前也有这样的病号,她丈夫早早去了,年纪轻轻守了活寡,就是因为这心病,无药可医,不出两年就跟着走了,留下两个可怜的孩子……”
萧长宁越听越心惊,一双凤眸紧紧盯着李太医,“孤要怎么做?”
李太医忙一躬身道:“这个得看佟莺姑娘的心结是什么了。”
萧长宁沉默了许久,才长长地出了口气道:“好,孤知道了。”
“殿下,上次臣为您开的药方可是不管用?”走之前,李太医还不忘问了萧长宁一句,实在是萧长宁的脸色太难看,一看便知是多日未曾好眠。
萧长宁摇摇头,“管用,不必管孤了,还有什么佟莺能用的药膳、方子,都搜罗搜罗,孤有重赏。”
“是。”李太医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
到了东宫门口,就被人掳走,一直到了公主寝殿,撞上了早等在这里的常瑶公主。
常瑶公主柳眉一竖,“如何了?”
那日她得知了佟莺有孕的消息,也是惊了一把,这可是皇家这辈第一个孩子!
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可都不是小事,倘若是皇子,就更严重了,却偏偏却降生在一个身份低微的教导宫女的肚子里。
不必说,这消息若是传到了别的宫里,传到了朝堂上,还不知要怎么闹得天翻地覆。
太子妃、侧妃还未有孕,本早该消失在世界上的教导宫女却已经有了身孕。
不必说,现下朝堂上本就因为萧长宁的整顿有些风声鹤唳,如今再突然说萧长宁有了嫡子,佟莺这个孩子保不保得住还是一说,一定会有人跳出来要求处死佟莺,或者打了胎。
只传进太子妃和侧分耳朵里,怕是要出事端的。
李太医悄声道:“回公主,身体还是不错的,但就是心绪上不稳,还是那句话,有心病,在下没敢和殿下说,再这么发展发展,可就……真疯傻了。”
“什么?”常瑶公主杏眼微圆,“这般厉害了?”
李太医点点头,常瑶公主有些焦急,“要我说,还能有什么心病,就是被皇兄关的!前阵子,您也看到了,还拿链子拴着人,那可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他养的那两笼子鸟!”
“再正常的人,老被这么关着,没病都要关出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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