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泳沙带着詹奕熙打车去工作室。\w?e\i?q~u\b,o^o-k!.?c,o·m_工作室距离他们小区南·玲珑湾有二十公里。
玲珑湾是一个大型社区,一共分四个区,东南西北。每个区有十栋楼,每栋楼18-26层高,一梯四户。常住人口约一万人。
她一直想把工作室搬到玲珑湾来,但始终没找到合适的场地。
程泳沙一把拎起詹奕熙,放到后座上。
詹奕熙刚坐稳,来了一句,“阿姨,我想上厕所。”
“刚在家你怎么不上?”程泳沙拧眉瞪眼。觉得这破小孩故意整她。
看了眼不耐烦的滴滴司机,程泳沙一边把詹奕熙往外抱,一边点头哈腰跟司机道歉,“不好意思啊师傅,不好意思,非常抱歉。”
上完厕所,洗完手,两人正要出门。
詹奕熙站在客厅,不动了。
“又怎么了?我的小姑奶奶?”程泳沙怀疑今天这门恐怕是出不去了。早上还觉得詹奕熙是个小天使,现在觉得她更想小恶魔。
“带水杯。”
“哦,好好。”程泳沙像个忠实的仆人,连忙找到她的水杯,接满一壶水。背在身上。“那咱走吧?”
“我的书包在哪里?”
“今天不上学,不用背书包,咱走吧~”程泳沙卑微地哄着。/k?a*n^s`h-u_y.e~.¢c*o?m_
“不行,我要书包!”詹奕熙一张脸皱在一起,涨得通红,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给程泳沙吓坏了。连忙匆匆忙忙满屋子找书包。最后好不容易在鞋柜里找到书包。
詹奕熙背好书包,两人牵着手往外走。程泳沙又停下了。她看着詹奕熙,“要大便不?”
“不要。”
“要不去蹲一下。万一有呢?”
“不要。”
“那等会坐车时,不能说要大小便。不然就现在穿上纸尿裤。”程泳沙说。
一推开工作室大门,就看见有个人正撅着屁股往外拖东西。
“干嘛呢?”程泳沙吆喝一声。
“你来啦?快来搭把手。”那人艰难地扭过半张脸来。
“什么东西,这么沉!”程泳沙差点儿闪了腰。
“唉,就是之前蓝蛙蛙的东西咯。”说话间扫到一旁的詹奕熙。“嚯!这谁?”吓了一跳,蹦出三步远。滑稽的样子,把詹奕熙逗得捂嘴笑,别提多开心了。
“詹奕熙,这是胖头鱼,胖头鱼,这是詹奕熙。”程泳沙草草了事地介绍一大一小相互认识。
“这就是你那继女?”叫胖头鱼的男人问。-1?6_x¨i+a′o*s,h?u`o?.*c·o~m¢他昨天家里有事,没去参加她的婚礼,所以也没见过小姑娘。
“什么继女,闺女!”程泳沙讨厌谐音。
“还闺女,你看她叫你妈不,人家有亲妈是不是?”胖头鱼冲詹奕熙眨眨眼,逗她玩。
“你别废话,蓝蛙蛙等会过来吗?”
“她发微信说她老公过来。”胖头鱼走到前台后面,拿出一些零食,递到詹奕熙面前。
詹奕熙挑了一个米棒,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哥哥。”
一声“哥哥”喊得胖头鱼心花怒放。
“小公主,会不会跳舞呀?哥哥教你跳舞。”
“你要点脸啊。叫我阿姨,叫你哥哥,那你管我叫什么?”程泳沙一边拖地,一边关注着詹奕熙。怕小孩儿来到陌生的地方会害怕。
“你为什么叫胖头鱼?”詹奕熙仰着脸,好奇地问。
“你看我们舞蹈室的名字叫SEA·DANCE。所以这里的舞蹈老师都会取一个海洋动物名字。我胖还脑袋大,所以大家就叫我胖头鱼。”胖头鱼认真解释给她听。
“那阿姨叫什么?”詹奕熙看一眼忙里忙外打扫卫生的程泳沙,小声问道。
“你猜?”
詹奕熙眨巴着大眼睛,慢慢摇头。
“她叫沙丁鱼。因为名字里一个沙字。还因为她生气时会噶人!”胖头鱼用手比刀,在脖子前划拉一下。
詹奕熙又笑了。
她一捂嘴,程泳沙就知道俩人肯定在说她“坏话”。
于是,举起手中拖把,当作武器,佯装要打人。
胖头鱼牵着詹奕熙假装逃跑。三个人你追我赶。空荡荡的舞蹈教室里,响起银铃般的笑声。和几哇乱叫的声音。
“你不要用湿拖把戳我屁股呀!”胖头鱼怪叫着。
“哈哈哈~”詹奕熙边笑边跑边回头,看拖把怪人追上来了没。
跑累了。三个人坐下来。
“詹奕熙,你要是叫他哥哥,就得叫我姐姐。”程泳沙说。
“好的,沙丁鱼姐姐。”
听到这个称呼,胖头鱼一忍再忍,终究是没忍住,手锤地板,哈哈大笑。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沙姐就行了哈。”程泳沙赶紧纠正她。“以后叫我沙姐。”
“好的,沙姐。”
“哎哟,你怎么这么乖啊。”胖头鱼摸了摸小孩脑袋感叹道。
“得了吧。”程泳沙把中午两人刚坐上车,小孩就说要上厕所、被司机甩脸的事情。
“那还是你的问题了。”胖头鱼说,“小孩经常会忘了要上厕所。所以需要大人提醒。尤其是出门或是要坐车之前,都要问一问的。”
“哟,看不出来,你还蛮有带娃经验的嘛?这么会带娃,自己怎么没生一个出来。”程泳沙最讨厌他卖弄自己道听途说来的经验,搞得跟他自己亲身经历过似的。
“你那耳朵长那儿扇风的呀。每次下课,家长们接孩子离开前,都会问一嘴‘要不要去洗手间’。你聋你怪谁!”胖头鱼毫不示弱。
詹奕熙看着两人斗嘴。眼睛里就像装着小星星,亮晶晶,还一闪一闪的。
“孩子她亲妈肯定是个大美女。”胖头鱼宠溺地瞧着詹奕熙,这小姑娘越看越好看。
乖乖坐在那里,不吵不闹的。像个洋娃娃。
“嗯。这孩子随她妈。”
“你见过她妈?”
“嗯。”
“真好看呀?”
“真好看。”
“那还真是奇怪了。”胖头鱼说。
“什么奇怪?”程泳沙从詹奕熙手里拿过米棒,撕开包装袋,又塞回她手里。
“要是真好看,孩子爸怎么会看上你。”胖头鱼凑到她耳边,悄声说。
“男人贱好吧。”程泳沙说得理所当然。
胖头鱼为这么可爱的孩子感到委屈,“可怜的娃,成了单亲家庭的娃。”
“怎么说话呢!”程泳沙拧他耳朵,“你怎么不想,又多了两个人爱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