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钟,刚吃完午饭,詹嘉彤心神不宁。*e*z.k,a!n?s`h/u-._n¨e·t\她打开手机,给詹奕熙幼儿园的老师发了一条微信。
“老师,今天詹奕熙去上学了吗?”
老师很快回复。“来了。但是她看起来打蔫儿,精神状态很差。中午没吃几口饭。我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也不愿意回答。给她测了体温,倒是没发烧。”
詹嘉彤瞬间火冒三丈。孩子都这样了,还要送去上学,匡毅到底是心大还是根本没有心?
“老师,昨天晚上詹奕熙因为积食发烧,我给她吃过药了。”
“是这样啊。那等会儿她醒了,我让保健员再看一下。”老师打着字,抬头看看孩子们是不是都睡着了。刚低头,耳边传来一阵啜泣声。
循声找过去,居然是詹奕熙。她躲在自己的小被子,猛猛掉眼泪。
见状,老师赶紧把她抱起来,走出房间。
在外面坐下来,老师温柔地问,“是肚子难受吗?”
詹奕熙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她是幼儿园里最让老师们省心的孩子。打从第一天来,就不哭不闹。很有礼貌,很懂规矩。老师说排排坐,她就乖乖地坐在那里。\s.h′u?q·u?n′d_n¢s..^c,o·m-不左顾右盼,也不说话乱动。老师说不能挑食,她就吃光盘子里的所有食物。老师说整理床铺,她就认真地叠好小被子。
“老师给你拿一根香蕉吃吧?还是你想吃苹果呢?”她中午没吃两口饭,这会儿肚子里肯定空空的,情绪因此变得很低落。
“老师,我、我…想妈妈了。”詹奕熙哽咽地说。
“嗯嗯,老师知道。那你闭上眼睛,睡一觉,醒来就能看见妈妈了。好不好?”
“看不见的。”豆大的泪珠子滚出眼眶,看的老师心都要碎了。
“为什么看不见啊。刚才妈妈还给老师发信息,问詹奕熙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呢。”老师只当她生病胡说,没太当回事。
“我爸爸妈妈离婚了。我妈妈住在别人家里,我哥哥也在那里。”詹奕熙说,虽然带着鼻音和莫名的委屈,但口齿清楚。
这话把老师吓一跳。转念一想,好像有些事情确实就说得通了。前段时间,一直是奶奶和姥姥轮流接送她上学放学。本来以为是父母工作繁忙,没空。没想到竟然是在离婚阶段。心里顿时五味杂陈。父母离婚,最痛苦的莫过于孩子了。更何况还是詹奕熙这种乖小孩,越懂事听话的孩子,越容易被忽略。!q\d?h~b_s¢.!c?o,m\
“那我们给妈妈打个视频电话好不好?”老师哄道。
“好。”
电话一接通。看见女儿可怜兮兮的模样,詹嘉彤立刻红了眼眶。
“妈妈,我想你了。”詹奕熙揉了揉眼睛,声音甜甜地唤道。
嗯,妈妈也想你了。熙熙的肚肚还难不难受呀?”
“不难受了。”
“妈妈……”詹嘉彤还想说什么,可是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哭起来跟她女儿一模一样。“妈妈下班了就去看你好不好?”哪怕匡毅再讨人嫌,女儿总归是无辜的。
“好。妈妈不要伤心,熙熙现在不难受了。”
“嗯嗯。”詹嘉彤强颜欢笑道。
她跟老师说自己大概六点半左右能到,希望老师能把詹奕熙留到那时候。
老师不喜欢如此伤感的母女被迫分离的场面,所以一口答应下来。
下班时间一到,詹嘉彤立刻打卡离开。开车直奔詹奕熙幼儿园。
一路上做好了跟匡毅吵架的准备。没想到,到了之后,她看到的却是另一幅场景,一幅她从来没想到过的场景。
辛学宇和程泳沙站在老师的两边。而詹奕熙正和匡奕澔玩滑滑梯。
两人都笑得好开心。
“熙熙~澔澔~”她轻唤了一声。
两个孩子同时回头看她,脸上都露出惊喜的笑容。
孩子们像小炮弹一样冲进詹嘉彤怀里。一人一边紧紧抱住妈妈的腿,生怕她跑了似的。
直到把女儿软乎乎地身体抱在怀里。詹嘉彤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明明也就十几个小时没见,竟好像十几年没见似的。
程泳沙和辛学宇也走了过来。跟老师道谢过后,詹嘉彤牵着孩子们走到车前。转身,语气温柔地征求程泳沙的同意。
“我今天能不能把熙熙带回家,给她做一点容易消化的食物。明天我会送她上幼儿园。下午你再去接,好不好?”她太想好好地补偿女儿了。以至于在程泳沙面前温柔地过了头。
可她毕竟不够了解程泳沙,这个女人属猴子的,给杆就爬,给脸就灿烂。
“可以啊。”程泳沙一脸坦然地说,“那我也要去你家。我不会做饭,匡毅也不会,厨子都在你家。我去蹭个饭不介意吧?”
詹嘉彤很意外,性格居然这么…爽朗?她看了一眼辛学宇,征求他的意见。
辛学宇对程泳沙没心没肺的样子早已见怪不怪。故而耸耸肩表示,我无所谓,都听你的。
宝马车满载而归。
其中要属詹奕熙最兴奋了。匡奕澔则是一脸不咸不淡的表情,詹嘉彤看不出来他对程泳沙的态度。
但也很欣慰,儿子没有让场面变尴尬。要是他哭闹不愿意的话,今天还真不好收场。
所以下车后,詹嘉彤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来表示‘为娘很欣慰’。
程泳沙上车后就在摆弄手机,表情千变万化。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毫不遮掩。
看她最后一脸喜不自胜的神情就知道,跟匡毅的口水大战,她赢了。
车子在超市门口停下来。程泳沙陪着孩子们坐在车里。詹嘉彤和辛学宇下车采购。
“你真的不介意我把孩子带回家吗?还同意你前妻来吃饭?”詹嘉彤一进超市大门,立马向辛学宇求证心中的疑惑。其实这一路她心里挺忐忑的。她为了孩子可以容忍很多,但他又是为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介意?”辛学宇看了她一眼,反问道。
“我怕你心里不舒服。觉得我擅作主张……”
“詹嘉彤,”辛学宇只要叫她全名,十有八九就是要‘教训’她,“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人!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男人?不让妈妈和女儿相见的自私鬼?你就不能把我想得光伟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