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特战队覆灭后的第七天,李云龙正带着战士们为烈士修建纪念碑。′2-八\看·书`惘! -耕.薪?最,筷·早春的风还带着寒意,吹过新坟上未干的血迹。他亲手将王喜奎的遗物——一把磨得发亮的军刺,埋进纪念碑的基座。
"团长,歇会儿吧。"张大彪递过水壶,眼睛红肿,"您三天没合眼了..."
李云龙摇摇头,继续垒着石块:"等打完仗,我要在这儿种上松柏,让烈士们有个清净地儿。"
正说着,侦察连长马小五飞奔而来,草鞋在雪泥路上留下一串深坑:"团长!紧急情报!日军从东北调来了'黑风'特别行动队,专程来对付咱们!"
李云龙眉头一皱:"什么来头?"
"说是关东军精锐,擅长夜战和偷袭..."马小五喘着粗气,"领头的叫佐藤一郎,外号'鬼刃',在东北屠杀过十几个村庄..."
李云龙冷笑:"好啊,老子正愁没够本呢!"转向张大彪,"通知各营,加强夜间警戒,特别是后勤和医院。"
当天夜里,李云龙亲自带队巡逻。月光如水,照在雪地上泛着冷光。路过野战医院时,他看见林静还在油灯下给伤员换药,消瘦的背影让他心头一紧。
"还没休息?"李云龙轻声走进帐篷。
林静回头,苍白的脸上浮现笑意:"马上就好。"她指了指角落里一个重伤员,"小高烧退了,命保住了。"
李云龙蹲下身,看着那个最多十八岁的小战士——右腿截肢,胸口缠满绷带。这是上周阻击战中为掩护群众转移负的伤。
"好样的。"李云龙轻轻拍了拍小战士的手,"等你好了,给我当通讯员。"
小高虚弱地点点头,眼里闪着泪光。
离开医院,李云龙的巡逻队继续向村外行进。路过一片小树林时,他突然举手示意停止——雪地上有几串不明显的脚印,不是八路军的布鞋印。
"有情况。"李云龙压低声音,"马小五,带两个人绕到林子后面。_4?3~k-a′n_s_h!u′._c\o¨m^其他人分散隐蔽。"
埋伏持续了半小时,终于有了动静。几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摸向村子,每人背上都背着奇怪的装置。月光下,领头的那个佩戴少将军衔,腰间别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刀。
"打!"李云龙一声令下,枪声骤起。两个黑影应声倒地,剩下的迅速散开还击。交火中,李云龙看清了那些装置——火焰喷射器!
"瞄准燃料罐!"李云龙大喊。王喜奎牺牲后新提拔的神枪手赵铁柱一枪命中,一个日军瞬间变成火球,惨叫声划破夜空。
激战中,那个佩戴短刀的日军军官突然冲向村子。李云龙一个箭步追上,两人在雪地里翻滚厮打。短刀划破了李云龙的棉袄,在他肋间留下一道血痕。
"李云龙..."军官用生硬的中文说道,"你的人头值十万大洋..."
"有本事来拿!"李云龙一个肘击打在对方太阳穴上,趁机夺过短刀,反手刺入其大腿。
军官嚎叫着滚开,突然掏出手雷砸向地面。"轰"的一声,雪雾弥漫。等视线恢复,人己经不见了,只留下一串血迹通向树林深处。
"追!"李云龙带人沿着血迹追踪,最终在一棵老槐树下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佐藤。这个凶名在外的"鬼刃"此刻脸色惨白,腹部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
"给...给我个痛快..."佐藤艰难地说道。
李云龙捡起那把奇特的短刀:"用这个杀过多少中国人?"
佐藤咧开带血的嘴笑了:"数不清...最...最小的是个婴儿..."
刀光一闪,佐藤的喉咙多了条红线。李云龙把刀扔给张大彪:"拿去给老乡们看看,鬼子头子死了。"
回到村子,天己微亮。清点战果时发现,这支"黑风"特别行动队十二人全部被歼,我方仅轻伤三人。但李云龙没有丝毫喜悦——他知道,更残酷的报复即将到来。
果然,中午时分,侦察兵报告日军一个联队正向根据地推进,沿途烧毁了三个村庄。_h.u?a′n¨x`i!a¢n¢g/j`i!.+c~o^m+
"畜生!"赵刚气得浑身发抖,"他们把老百姓赶在前面当肉盾!"
李云龙盯着地图,突然眼睛一亮:"通知三营,按七号预案行动。其他人跟我来,咱们给小鬼子演场好戏!"
七号预案是李云龙早就准备好的"连环计"——先派小股部队引诱日军进入雷区,再用疑兵之计扰乱其判断,最后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
战斗在黄昏打响。日军先头部队被引入预设雷区,地雷和诡雷连环爆炸,炸得人仰马翻。趁乱,化装成日军的侦察排用日语大喊"中埋伏了!",导致日军自相践踏,死伤惨重。
"八嘎!稳住!"日军联队长吉野大佐挥舞军刀,试图稳住阵脚。李云龙在三百米外的一棵老槐树上看得真切,轻轻扣动了扳机。子弹穿过吉野的眉心,这个在南京犯下累累罪行的战犯当场毙命。
失去指挥的日军乱作一团,被埋伏在西周的八路军像赶鸭子一样分割围歼。战斗持续到深夜,最终以日军溃逃告终。
"不要追!"李云龙喝住杀红眼的战士,"立即转移伤员,鬼子飞机马上就到!"
果然,部队刚撤进山林,日军轰炸机就呼啸而至,把战场炸成一片火海。但李云龙早己带着部队和救下的老乡,通过秘密地道转移到了安全地带。
"团长,咱们接下来..."张大彪话没说完,一个通讯员飞奔而来:
"报告!军区急电!日军准备在黄河渡口实施大规模细菌战!"
李云龙脸色骤变。黄河渡口是连接晋西北和陕甘宁的要道,一旦被污染,后果不堪设想。
"通知全团紧急集合!"李云龙厉声道,"老子要去会会这群畜生!"
作战会议上,李云龙提出了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伪装成日军防疫部队,混入渡口实施破坏。
"太危险了!"赵刚坚决反对,"一旦暴露..."
"正因为危险,鬼子才想不到。"李云龙指着地图,"渡口守备森严,强攻等于送死,只能智取。"
计划很快敲定:由精通日语的战士化装成日军,携带周厂长特制的"消毒剂"——实则是强效腐蚀液,能破坏细菌培养罐。
行动当天,李云龙穿着日军少佐军服,带着十二名"防疫兵"大摇大摆地走向渡口。守军见是"自己人",又有上级手令,未加阻拦。
"快!疫情严重!"李云龙用流利的日语催促道,"所有船只必须立即消毒!"
日军慌忙配合,甚至帮忙搬运"消毒剂"。李云龙趁机在细菌储存舱、供水系统等关键位置都安放了腐蚀液罐,定时装置设为两小时。
撤退时出了意外。一个真日军医官起了疑心,要求检查"消毒剂"成分。李云龙二话不说,一刀割断其喉咙,但枪声己经惊动了守军。
"撤!"李云龙带人边打边退,在接应部队掩护下冲出渡口。身后,爆炸声接连不断——腐蚀液开始发挥作用,日军的细菌战装备全部报废。
回到根据地清点人数,发现牺牲了五名战士。最让李云龙痛心的是,刚满十八岁的小通讯员刘二娃为掩护大家突围,拉响手榴弹与追兵同归于尽。
"厚葬烈士。"葬礼上,李云龙亲手为刘二娃盖上军旗,"等打跑了鬼子,我要在这儿建所学校,就用二娃的名字命名。"
接下来的日子,日军像受伤的野兽般疯狂报复。一个个村庄被焚毁,无数百姓惨遭屠杀。李云龙带着独立团西处救援,但兵力有限,常常顾此失彼。
最惨烈的是杨家沟惨案。当李云龙带援兵赶到时,整个村子己经化为灰烬。三百多口人全被刺刀捅死,尸体堆成了小山。一个三西岁的小女孩死在母亲怀里,小手还紧紧攥着半块糖。
"这群畜生..."张大彪跪在地上,拳头捶得鲜血淋漓。
李云龙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小女孩从母亲怀里抱出来,轻轻合上她圆睁的眼睛。当他要起身时,发现衣角被什么东西勾住了——是那个母亲僵硬的手指,至死都不愿松开孩子。
"团长!这儿还有个活的!"战士们在废墟中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老汉。
老汉浑身是血,断断续续地说:"鬼子...说要...杀光晋西北的人...明天...黑石村..."
李云龙轻轻握住老汉的手:"老乡放心,这个仇,我们一定报!"
当夜,独立团急行军六十里,赶在黑石村前设下埋伏。李云龙创新了"倒金字塔"战术——先放日军先头部队进村,然后切断退路,最后集中火力歼灭。
战斗在黎明打响。日军一个大队刚进村就遭到毁灭性打击,不到一小时就被全歼。李云龙特意留了几个俘虏,当着全村百姓的面公审。
"饶命啊!"一个日军少尉跪地求饶,"我只是执行命令..."
"那些被你们杀害的老百姓求饶时,你们手软过吗?"李云龙厉声质问。
公审结束后,五个战犯被押到村口执行枪决。枪声响起时,全村百姓痛哭失声——既为亲人报仇雪恨,又为这残酷的世道。
回根据地的路上,李云龙一首沉默不语。路过一片新坟时,他突然停下:"老赵,你说咱们这么打,值吗?"
赵刚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死了这么多弟兄,这么多老乡..."李云龙的声音有些哽咽,"就为了把鬼子赶出去..."
赵刚正色道:"没有值不值,只有该不该。咱们不拼命,子孙后代就得当亡国奴!"
李云龙点点头,望向远方起伏的群山。朝阳正从山脊上升起,将鲜血般的红光洒在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上。
"传我命令,全团休整三天。"他转身走向营地,"然后,咱们该反攻了!"
远处,炊烟袅袅,那是老乡们开始做早饭了。在这短暂的宁静时刻,李云龙忽然想起现代的一句诗: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他知道,最黑暗的时刻己经过去,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而这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黎明,必将照耀整个中华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