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录现世,菜谱驱邪?)**
油布包裹入手冰凉,带着地下特有的潮气和泥土的腥味。!x!i?a/n-y.u′k~s¢w¢.¢c!o~m′陈土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指尖因为激动和紧张微微发颤。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掉金花婆婆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辛辣余味(李大魁还在旁边小声打嗝),小心翼翼地揭开了层层包裹的油布。
油布之下,并非想象中的金银珠宝,也不是什么神兵利器。静静地躺在里面的,是两样东西:
一本线装册子。书页泛黄发脆,边角磨损严重,封面上用古拙的毛笔字写着《陈氏土方秘录》。字迹勉强可辨,但透着一股子潦草和…不靠谱的气息。
另一件,则是一张折叠起来的、质地粗糙的皮纸地图。皮纸边缘已经毛糙,上面用炭笔和朱砂勾勒着弯弯曲曲的线条、模糊的山川轮廓和一些意义不明的符号,中心位置似乎标注着一个特殊的印记,但被磨损得看不真切。
“就这?”陈土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失望。他以为二叔拼死留下的会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宝贝,结果是一本破书和一张破地图?
“《陈氏土方秘录》?”苏九儿凑近一步,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彩,她伸手小心地拿起那本册子,轻轻翻开第一页。
陈土也凑过去看。只见发黄的纸张上,用一种极其随意的笔迹写着:
“**卷一:望气堪舆入门(瞎蒙篇)**”
“**开篇明义:寻龙点穴,三分靠祖宗,七分靠瞎蒙。罗盘乱转莫心慌,跟着感觉走,多半撞南墙。撞了南墙别回头,墙根底下可能有狗头金(注:此条未经证实)。**”
陈土:“……”
李大魁捂着火辣辣的喉咙,也伸头看了一眼,瓮声瓮气地念出声:“**附录一:祖传秘制红烧肉配方(关键:糖色要炒糊)**?老板,这…这啥玩意儿啊?” 他一脸茫然。
苏九儿快速翻动了几页,表情变得极其古怪。册子里内容极其混杂:一些似是而非的风水口诀(夹杂着大量吐槽)、几种看起来像闹着玩的驱邪土方(比如“童子尿拌香灰,专治鬼打墙,前提是童子得憋三天”)、几幅潦草的机关草图(旁边标注“此路不通,二叔亲测”),甚至还有几页记录着各地特色菜的做法和…疑似二叔的欠账记录!
“这…”苏九儿一时语塞,饶是她见多识广,也被这本“秘录”的奇葩程度震惊了。·l¢o·o′k¨s*w+.!c-o′m,这与其说是盗墓秘籍,不如说是陈土那位不靠谱祖宗的吐槽日记加生活百科!
**(地图指向,金花警告)**
陈土嘴角抽搐,感觉祖宗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他强忍着把这破书扔掉的冲动,拿起那张皮纸地图。地图很粗糙,但能大致看出描绘的是一片连绵的山地,河流蜿蜒。地图的左上角,用朱砂清晰地画着一个扭曲的虫形标记,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字:“**苗疆**”。而在虫形标记的附近,还有一个用炭笔重重圈出的点,旁边标注着一个模糊的字,似乎是“…洞?”。
“苗疆…洞?”陈土皱紧眉头,结合金花婆婆之前提到的“诅咒源头可能在西南苗疆”,他心头一沉。看来二叔留下的线索,直指那片充满神秘和危险的区域。
“哼!看够了?”金花婆婆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耐烦,“东西拿了,还不快滚?等着老身留你们吃宵夜?”她枯瘦的手指指向下山的方向,周围的荒草无风自动,仿佛有无数眼睛在黑暗中窥视。
陈土一个激灵,赶紧把地图揣进怀里,又把那本槽点满满的《秘录》塞给李大魁拿着。“谢谢婆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他拉着还在打嗝的李大魁,示意苏九儿赶紧撤。
就在他们转身准备离开时,金花婆婆的声音幽幽地飘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姓陈的小子…管好你家的罗盘!那东西…招祸!还有,告诉你那死鬼二叔…”她顿了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色,“当年他偷喝老身三坛‘百虫酿’的账,迟早要算!”
陈土脚步一顿,心里咯噔一下。偷酒?看来二叔和金花婆婆的恩怨还不小!他不敢多问,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加快了下山的脚步。
**(鬼婆婆来电,广场舞抵债?)**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漆黑的乱葬岗里穿行,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午*4_墈^书+ +无+错.内^容\李大魁的辣椒粉后遗症还没完全消退,时不时抽噎一下,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苏九儿则一直沉默着,似乎在消化那本《秘录》和地图的信息。
终于,他们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停在老鸦坡山脚下的那辆破旧面包车旁。陈土刚拉开车门,准备招呼大家上车——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那熟悉的、震耳欲聋的《最炫民族风》铃声,再次突兀地响彻夜空!这一次,声音是从陈土的裤兜里传出来的!
陈土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屏幕上跳跃着一个没有存储的陌生号码,但来电显示的备注图片,赫然是一个模糊的、穿着老式对襟衫、正在扭秧歌的老太太剪影!正是之前发讨债短信的“阴婆婆”!
,!
李大魁一听到这铃声,联想到刚才金花婆婆接电话的尴尬场景,再想到“阴婆婆”讨要的是“阴德”这种玄乎玩意儿,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他“嗷”一嗓子,像受惊的兔子般,以与他体型完全不符的敏捷,“嗖”地一下钻进了面包车后座,用外套死死蒙住了头,缩成一团瑟瑟发抖:“鬼…鬼来电!老板!别接!千万别接啊!”
苏九儿也瞬间警惕起来,手按在了装着“法器”的背包上。
陈土看着那跳跃的“秧歌老太太”头像,听着那魔性的旋律,头皮阵阵发麻。他知道,躲是躲不过去了。债主,找上门了!
他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手指,按下了接听键,同时打开了免提。
“喂…喂?”陈土的声音干涩发紧。
电话那头,并没有预想中的阴森鬼语或凄厉哭嚎。反而是一个中气十足、带着浓浓地方口音的老太太声音,语速飞快地响起,背景音里似乎还有隐约的广场舞伴奏音乐(另一首歌)!
“歪!是陈土吧?小兔崽子!总算接电话了!”声音洪亮,带着一丝愠怒,“初一都快到了!老婆子我那三百阴德,你准备好没有?磨磨唧唧的!是不是想赖账?!”
“阴…阴婆婆?”陈土咽了口唾沫,“那个…您看…能不能再宽限几天?这阴德…它不好弄啊…”
“宽限?宽限个屁!”阴婆婆的声音陡然拔高,背景的音乐声似乎都小了点,“老婆子我广场舞队下个月要参加市里‘夕阳红鬼步舞大赛’!队服、道具、音响租用,哪样不要‘阴德’打点?你耽误了我的大事,信不信我今晚就去你家门口跳《小苹果》!跳一宿!让你小子永世不得安宁!”
想象一下一个鬼婆婆在自家门口通宵跳《小苹果》的场景…陈土顿时觉得比乱葬岗的僵尸还恐怖!李大魁在后座抖得更厉害了。
“别!千万别!婆婆!有话好商量!”陈土赶紧求饶,“阴德…阴德我一时半会儿真凑不齐…您看…有没有…有没有别的办法抵债?比如…帮您打扫卫生?或者…跑跑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阴婆婆似乎在思考。背景的广场舞音乐换了一首更劲爆的。
“嗯…”阴婆婆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算计,“打扫卫生?用不着你!跑腿?你跑得过鬼吗?”她话锋一转,语气突然变得…有那么点兴奋?
“这样吧!看你小子还算识相!老婆子我给你指条明路!”阴婆婆的声音透着一股“便宜你了”的味道,“下月初三,子时!城西‘望乡台’老槐树底下!准时到!带上你的家伙事儿(她似乎意有所指)!陪老婆子我…跳一支舞!”
**(舞约与追兵)**
“跳…跳舞?!”陈土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都变了调。李大魁猛地掀开头上的外套,一脸见了鬼(虽然确实是)的表情。连苏九儿都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对!跳舞!”阴婆婆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就跳现在最火的那个…那个…‘科目三’!老婆子我学了半个月了,还差个搭档!你要是跳得好,哄得老婆子我开心了,那三百阴德…免了也不是不行!”
跳科目三?和一个鬼婆婆?在阴气最重的子时?在“望乡台”那种地方?!
陈土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整个人都石化了。这比让他再去一次乱葬岗还难以接受!
“怎么?不乐意?”阴婆婆的声音冷了下来,背景音乐似乎也陡然变得阴森,“不乐意就还阴德!现在!立刻!马上!”
“乐意!乐意!我跳!我跳还不行吗!”陈土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鬼在电话里,不得不跳舞!
“哼!算你小子识相!记住!下月初三!子时!望乡台老槐树!敢迟到…哼哼!”阴婆婆满意地哼了一声,啪地挂断了电话。那魔性的《最炫民族风》彩铃声似乎还在夜空中回荡。
陈土拿着忙音的手机,站在冰冷的夜风里,欲哭无泪。刚出狼窝(乱葬岗),又入鬼穴(望乡台跳舞)?这日子没法过了!
“老…老板…”李大魁颤抖的声音从车里传来,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新的巨大恐惧,“咱…咱真要去跟鬼婆婆…蹦迪啊?”
苏九儿看着陈土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正要开口说什么——
“嗡——嗡——!”
刺目的车灯如同两柄利剑,毫无征兆地从远处公路的拐角射来,瞬间将三人连同破面包车笼罩其中!引擎的咆哮声由远及近,速度极快!
不是一辆!是好几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和摩托车!它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带着狂暴的气势,朝着老鸦坡山脚下,朝着陈土他们所在的位置,疯狂地冲了过来!
车灯闪烁中,陈土清晰地看到为首一辆越野车的引擎盖上,喷着一个狰狞的、三只脚的乌鸦标记!
长生会!他们竟然追到了这里!
“上车!快上车!”陈土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钻进驾驶座,钥匙都插歪了两次!李大魁也爆发出惊人的潜力,瞬间从后座弹起,扑向副驾。苏九儿动作最快,拉开车门闪身而入。
破面包车发出痛苦的呻吟,在刺耳的轮胎摩擦声中,如同受惊的老牛般猛地窜了出去!几乎就在同时,几道刺目的强光手电光束和一声粗暴的枪响(可能是威慑)划破了夜空!
“砰!”子弹打在面包车刚才停留的地面上,溅起一蓬泥土。
“追!别让那小子跑了!他手里的罗盘!必须拿到!”一个凶厉的男声通过扩音器传来,充满了势在必得的狠戾。
破面包车在坑洼的土路上疯狂颠簸,陈土把油门踩到了底,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后视镜里,几道狂暴的车灯光柱如同跗骨之蛆,紧紧咬在后面,越来越近!
喜欢在下摸金校尉,专业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