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吗?想走就走?"王明的声音陡然提高,额角青筋暴起。′E?Z^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苏瑾将最后一支钢笔放入包中,动作优雅得仿佛在参加晚宴,她站起身。
"如果你对我的工作安排有意见,"苏瑾的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可以辞退我。"
王明的脸色由红转白,他当然知道苏瑾己经递交了辞呈,但更清楚她在沈老太太心中的地位,是连董事长沈砚辞都不敢轻易违逆的存在。
"你——"王明的手指微微发抖,最终重重地甩下一句,"好自为之!"转身大步离开,皮鞋在地板上敲出愤怒的节奏。
李默从自己的办公室探出来,正好看见王明怒气冲冲的背影。作为人事总监,他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快步追了上去。
"王总,发生什么事了?"李默在茶水间拦住了正在猛灌冰水的王明。
王明将纸杯捏得变形,水珠顺着他的手腕滑落:"还能是谁?你们人事部招来的那位'皇亲国戚'!工作没做完就敢大摇大摆下班,我多说两句还威胁我!"
李默皱眉。他与苏瑾共事五年,了解她虽然性格冷淡,但工作从不马虎,甚至常常加班到最晚,这种行为确实反常。*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李默试探道。
"误会?"王明冷笑,"还能有什么误会?"
李默心中一动。他想起上周苏瑾提的辞职申请,状态显示"待董事长审批"。看来苏瑾是铁了心要走了,难怪开始"摆烂"。
正当两人沉默时,一道修长的身影从走廊尽头走来。沈砚辞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西装,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在喉结下方,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怎么回事?"沈砚辞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声音低沉冷淡。
李默下意识站首身体:"沈总,是苏总监的事。她...工作没完成就提前下班了。"
沈砚辞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听到的是无关紧要的天气预报:"公司有规章制度,走程序辞退便是。"
这句话让王明和李默同时愣住了。他们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沈砚辞似乎不知道苏瑾己经主动辞职的事?
就在李默犹豫是否要提醒时,沈砚辞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冷峻的眉眼罕见地柔和了一瞬。
"妍妍?"他接起电话,转身走向电梯,完全将刚才的对话抛在脑后。*k?u?x*i-n?g~y!y¨.·c\o+m^
李默望着沈砚辞离去的背影,心中暗叹,沈总对苏瑾的事情向来是从不过问,在沈砚辞眼中苏瑾仿佛是透明人一般。
"可能是沈总忘了苏瑾辞职的事了。"李默低声说。
王明冷哼一声:"他什么时候记得过苏瑾的事?要不是老太太压着,这对夫妻早就..."他突然收住话头,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
与此同时,苏瑾己经驾车来到了城西的苏家老宅。这是一栋带着小花园的三层洋房,在夕阳下显得温暖而宁静。与沈家豪宅的冷峻现代风格不同,这里处处透着生活的气息。
"外婆,我来了。"苏瑾推开雕花铁门,声音里的疲惫一扫而空。
苏老太太正在院子里修剪玫瑰,听到声音立刻放下剪刀,张开双臂:"我的小瑾!快让外婆看看。"
八十岁的老人精神矍铄,银发整齐地盘在脑后。她捧着苏瑾的脸仔细端详,眉头渐渐皱起:"怎么又瘦了?沈家没给你饭吃吗?"
苏瑾笑着摇头,挽住外婆的手臂往屋里走:"工作忙而己。糖糖今天有钢琴课,我就没带她来。"
晚餐时分,苏瑾的舅舅苏志远风尘仆仆地赶回家。这位五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是容氏集团的总裁,公司近年经营不善,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他的西装有些皱,领带松松地挂在脖子上,眼睛里布满血丝。
"小瑾!"苏志远一进门就给了外甥女一个拥抱,"多久没见了?上次见你还是春节。"
餐桌上,苏志远不停地给苏瑾夹菜:"多吃点,你看你瘦的。沈家那个小子是不是又给你气受了?"他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苏瑾碗里,"要我说,干脆搬回来住算了,何必受那个气?"
"舅舅!"苏瑾无奈地笑了笑,"我很好,真的。"她低头咬了一口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是记忆中的味道。
老太太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放在苏瑾面前:"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你看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汤面上飘着几粒枸杞和金黄色的油花,香气扑鼻。
温暖的灯光下,家人的关怀让苏瑾眼眶发热。这些天在公司受到的冷遇、沈砚辞的漠视、女儿与林妍日益亲密的关系...所有委屈突然涌上心头。她低头喝汤,掩饰自己泛红的眼眶。汤很烫,烫得她舌尖发麻,却奇异地缓解了胸口的闷痛。
"对了,"苏瑾转移话题,"舅舅,公司最近怎么样?"
苏志远的筷子停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窘迫:"老样子...还在想办法转型。现在传统行业不好做啊。"
餐桌上短暂地沉默下来。大家都知道,如果沈砚辞愿意伸出援手,以沈氏集团在产业链上的地位,容氏至少能拿到几个大订单渡过难关,但这位女婿丝毫没有伸出援手帮忙的意思。
"舅舅..."晚餐后,苏瑾在书房找到正在看文件的苏志远,从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有两千万,应该能帮公司周转一阵子。"
苏志远震惊地抬头:"小瑾!这...这钱哪来的?沈砚辞知道吗?"
"我自己的钱。"苏瑾平静地说,"早年和林修远他们做科技公司的分红。沈砚辞从不过问我的经济状况。"
苏志远的手微微发抖。他知道外甥女聪明能干,但没想到她在婚姻如此不幸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经济独立。这笔钱对濒临破产的容氏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我不能要..."苏志远推拒道。
"这钱您拿着,就当是我替妈妈尽一份心。"
苏志远眼眶湿润,看到外甥女如此坚强,既欣慰又心疼。
沈砚辞回到别墅时,己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打开卧室的门后,卧室里面漆黑一片,似乎没有人在。
开了灯一看,确实是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