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辞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明显的疲惫，"我只是在处理一些文件。·s^o￠e.o\.?n^e^t/"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沈雅琴的声音带着几分尖锐，"老太太那么喜欢苏瑾，你要是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我心里有数。"沈砚辞打断沈雅琴的话，语气冷了几分。
夜色如墨，沈家老宅的书房里，水晶吊灯投下冷白的光。沈雅琴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烟雾在她精致的妆容前缭绕。她斜倚在真皮沙发上，目光锐利地审视着站在窗边的弟弟。
"我其实能够理解你，"沈雅琴吐出一口烟圈，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我见过林妍几次，长得确实漂亮，性子虽然野了点，但那种张扬的劲儿确实与众不同。"
沈砚辞背对着她，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窗外是精心修剪的玫瑰园，月光下花瓣泛着冷光。
"她的优秀和耀眼确实是大部分女人没有的，"沈雅琴继续道，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确实有吸引你的资本。可她的出身..."她故意拖长了音调，"不够光彩。你想清楚了吗？"
沈砚辞转过身，西装革履下是紧绷的肌肉线条。他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我自己清楚。"
沈雅琴轻哼一声。+1_8+0~t·x-t~..c_o\m,她看不上那个唯唯诺诺的苏瑾，但同样也看不上林妍那种出身低微的女人。可当她捕捉到沈砚辞眼底的不悦时，还是识趣地掐灭了烟头。
与此同时，书房外的走廊阴影里，苏瑾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水杯。她苦涩一笑，转身离开了。
"今天苏瑾说，她递交了辞呈，准备离开公司了是真的吗？"
沈砚辞的声音平静的道："前天下午，听李默说她做错了事，部门里面微词颇多。我让他按公司的程序走，辞退她了。"
沈雅琴嗤笑出声："原来如此。我就说她狗皮膏药一样的性子，怎么舍得主动辞职，原来是被辞退了啊。哈哈。"
沈砚辞没有接话，他对此并不关心。
苏瑾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卧室，在楼梯转角处差点撞上正要下楼的沈昊。
"大嫂？"沈昊及时扶住她的肩膀，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十七岁的少年己经长得比苏瑾还高，眉眼间依稀能看出沈家的基因，却比沈砚辞多了几分阳光朝气。
苏瑾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事。"
在沈昊眼里，苏瑾一首是漂亮又温柔的。他记得自己发烧时，是大嫂彻夜不眠地照顾他；记得每次他从学校回来，大嫂都会准备他最爱吃的点心。ˉ×看?D书$>君=[2 ?~-追!@最?a±新(D°章a(±节?这样好的一个人，大哥怎么就看不见呢？
"大嫂，"沈昊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这么好，大哥将来肯定会看见的。"
苏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谢谢你。"少年的安慰像一束微光，短暂地照亮了她阴郁的心情。
回到房间，苏瑾关掉了大灯，只留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发呆。那些晶莹剔透的水晶折射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她破碎的婚姻中仅存的点点星光。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沈砚辞走了进来。他身上的西装外套己经脱下，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处，露出结实的小臂。领带松松地挂在脖子上，整个人散发着成熟男性特有的魅力。
换作以前，苏瑾会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帮他找好睡衣，然后欢快地跑进浴室给他放洗澡水。她会细心地调试水温，在浴缸边摆好他喜欢的沐浴露。等他洗完澡出来，她还会贴心地递上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可现在，她只是静静地躺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沈砚辞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反常。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个结婚五年的妻子。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她苍白的脸上，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蝴蝶脆弱的翅膀。
他以为她是在闹小脾气——毕竟今天在餐桌上，老太太明显偏向她。这样的认知让他心底升起一丝不耐，但很快又消散无踪。对于无关紧要的人，他一向吝啬于投入任何情绪。
就在这时，沈砚辞的手机响了。特殊的铃声在寂静的卧室里格外刺耳。苏瑾看见他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连声音都温柔了几分："妍妍？"
电话那头传来林妍娇媚的声音，即使隔着一段距离，苏瑾也能听清她撒娇般的语调。沈砚辞低声安抚了几句，然后匆匆拿起外套离开了卧室。
不久后，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红色的尾灯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刺目的轨迹，很快消失在视线尽头。
苏瑾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感到心痛，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
第二天清晨，苏瑾六点就起床了。窗外，朝阳刚刚升起，为沈家老宅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她站在镜子前，仔细地整理着自己的着装——白色衬衫，米色长裤，简单大方却又不失优雅。
沈砚辞整晚没有回来，但她己经不在意了。镜中的女人面色平静，仿佛昨夜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糖糖，该起床了。"苏瑾轻轻敲响女儿的房门，声音温柔却坚定。
好一会儿，房门才被猛地拉开。沈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小脸上写满了不悦："妈妈你敲门敲那么大声干什么！"她撅着嘴，眼睛里还带着睡意。
苏瑾想起昨晚隐约听到女儿在电话里对林妍道歉，说不能让她送自己去学校了。这个认知让她的心脏微微刺痛，但她的表情依然平静："再不去学校就来不及了。"
沈糖闷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转身回房。帮女儿洗漱时，苏瑾注意到沈糖一首摆弄着手机，嘴角时不时上扬。当她提出要帮沈糖梳头时，女儿却突然躲开："不要你梳！妍妍阿姨说我的头发自然散着最好看！"
苏瑾的手僵在半空。她看着沈糖跑到衣柜前，翻出一套铆钉皮衣——这绝对不是她会给女儿买的风格。
"这是妍妍阿姨送我的！"沈糖骄傲地宣布，挑衅地看着母亲，"她说我是与众不同的星星，不应该被束缚在无聊的校服里。"
苏瑾深吸一口气。若是以前，她会耐心劝说女儿换上更得体的衣服。但今天，她只是点点头："随你。"
沈糖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母亲会这么轻易妥协。她咬着嘴唇，慢吞吞地换上那套衣服，然后别扭地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镜中的小女孩穿着不合年龄的服装，看起来既叛逆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