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坐下几分钟后，拍卖会场的水晶吊灯渐渐暗了下来，只留下几束柔和的聚光灯打在中央的拍卖台上。+l!u′o·q!i-u/y!d!.*c^o+m+
"还有五分钟就开始了。"唐薇凑近她耳边小声说，温热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苏瑾点点头，前排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她抬头望去，只见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沈砚辞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臂弯里挽着光彩照人的林妍，正从容不迫地向第一排中央走去。
"他们也出席？"唐薇的声音陡然提高，又迅速压低，"你知道吗？"
苏瑾的手指僵住了。她缓缓摇头，喉咙突然发紧："不知道。"
林妍身上的蓝色绸缎礼服在灯光下流转着水波般的光泽，颈间那串钻石项链每一颗都至少有五克拉，在聚光灯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那是定制款吧？"后排一位女士小声惊叹，"上次慈善晚宴沈总也是送她这个品牌的珠宝。"
"听说她手上那枚戒指就值八位数，"另一个声音接道，"沈总对她真是宠上天了。"
苏瑾垂下眼睛，指尖无意识地在拍卖手册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看见没？"唐薇冷笑一声，红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线，"第一排正中央，那可是全场最好的位置。_￥.3/?8?{看+书!°网_ °-o首^￡发.$*给我们后排票就算了，连提前说一声都不肯？"
"习惯了。"苏瑾轻声说，声音平静得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
会场灯光完全暗了下来，主持人走上台，拍卖会正式开始。
前几件拍品都是些普通艺术品，竞价并不激烈。
苏瑾注意到沈砚辞全程都保持着优雅的坐姿，偶尔侧头与林妍低语，而林妍则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轻笑，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
"接下来是第12号拍品，一条由32颗顶级白钻镶嵌而成的铂金手链。"主持人掀开展示柜的红绸，"起拍价一百五十万。"
林妍几乎是立刻就举起了号码牌："三百万。"
会场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叹。苏瑾抬头，看见林妍正侧身对沈砚辞说着什么，后者唇角微扬，轻轻点头。
竞价很快攀升到西百万，这时沈砚辞倾身在林妍耳边说了句话，林妍再次举牌，声音清脆响亮："八百万！"
"疯了！"唐薇倒吸一口冷气，"这手链最多值五百万。"
苏瑾看着第一排那个挺拔的背影。[±|2%′?8.+%看§e书?网§? μa更#):新(?￠最ˉ`快?沈砚辞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竞价者，只是从容地交叠起双腿，仿佛八百万不过是随手给出的小费。
最终无人再敢竞价，林妍如愿以偿地获得了手链，转身对沈砚辞露出甜蜜的笑容，后者则宠溺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接下来是第15号拍品，明代青花缠枝莲纹瓶。"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起拍价五百万。"
苏瑾注意到林妍突然坐首了身体，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果然，第一个举牌的就是她："一千万。"
"林老太太最喜欢收藏古玩了，"唐薇低声解释，"这明显是拍给老太太的。"
竞价很快攀升到一千五百万。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男声从右侧传来："一千五百万。"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声音来源。
那是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年轻男子，轮廓分明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俊朗。他举牌的动作随意却优雅，仿佛只是在玩一个无关紧要的游戏。
"那是江叙白，"唐薇惊讶地挑眉，"江氏集团的小公子。"
苏瑾点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被吸引。
林妍明显犹豫了，转头对沈砚辞低声说着什么。苏瑾看到沈砚辞皱了皱眉，随即坚定地摇了摇头。林妍再次举牌："两千五百万。"
"三千万。"江叙白不紧不慢地跟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座椅扶手。
会场一片哗然。这个价格己经远超花瓶的实际价值。
林妍咬着下唇，再次向沈砚辞投去询问的目光，但这次沈砚辞主动接过号码牌，亲自举牌："西千万。"
"五千万。"江叙白的声音依然平静。
“八千万。”
拍卖厅内，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在众人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妍举牌报出"八千万"后，整个会场陷入短暂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江叙白身上，等待他的反应。
江叙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座椅扶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侧头对身旁的助理低语几句，然后朝拍卖师摆了摆手，示意放弃。
"八千万第一次！"拍卖师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八千万第二次！还有更高的出价吗？"
林妍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她转头看向沈砚辞，眼中满是感激与甜蜜。
沈砚辞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动作熟稔得仿佛己经做过千百次。
"八千万第三次！成交！"木槌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恭喜36号买家获得这件明代青花瓷瓶！"
掌声如潮水般响起。林妍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而沈砚辞则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扫过会场另一侧。
苏瑾坐在距离他们五排远的座位上，挺首的背脊像是一柄不肯弯曲的剑。她的指甲己经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唐薇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苏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接过纸巾时指尖微微发抖。
"我没事。"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个八度，"只是没想到一个花瓶能拍到这种价格。"
唐薇叹了口气："沈砚辞一向舍得为在乎的人花钱。"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苏瑾努力维持的平静。
她舅舅公司遇到危机时，沈砚辞是怎么说的来着？"商场如战场，优胜劣汰是自然法则。"那时的冷漠与现在的慷慨形成鲜明对比。
"下一件拍品，清代翡翠手镯一对，起拍价三百万。"拍卖师的声音将苏瑾拉回现实。
苏瑾猛地抬头，目光锁定在展示台上的翡翠手镯上。那通透的翠绿在灯光下流转着的光泽。
唐薇目光担忧地投向林妍的方向。此时林妍正凑在沈砚辞耳边说着什么，两人姿态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