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喜大名叫做孟秋喜。\k*s^w/x.s,w?.`c.o/m~
她毕竟是个寡妇,单独跟一个刚离了婚的男人进城也不像话,同村方大姐陪她一起来的。
李文胜走的时候给她们留了钱买饭,但农村人节省惯了,就只上食堂打了馒头、粥和咸菜。
两人吃完了晚饭,李文胜还没回来,方大姐就忍不住说起李家的事儿,“我听文胜弟弟说,孩子让姥家抢走了,说是为了换什么字据,到底咋回事啊?”
孟秋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就听文胜哥说,他俩离婚就是孩子在姥家被打伤引起的。”
方大姐撇撇嘴,“咱们农村重男轻女的也不少,那也没伸手虐待啊,最多是偏着男娃些,文胜这岳家可真不是东西。对了二喜,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孟秋喜男人病死之后,守寡的婆婆受不了独子离世的打击,没多久也死了。
出嫁的两个小姑子没事就回来找她闹,说她是有了外心,故意刻薄了婆婆,婆婆才死了。实际上就是怕她再嫁,昧下老魏家的房子。
孟秋喜也不是好欺负的,态度很强硬,说房子是自己男人留给孩子的,谁也别惦记,谁要是惦记了,就别怪她鱼死网破。′w·a_n\z~h?e*n.g-s¨h`u?.′n/e¨t.
这回好了,遇上泥石流,房子没了,田也淹了,那两个小姑子说不定怎么幸灾乐祸呢。
虽说上面会下发一些救助补贴,但完全不够重新盖一座房子,婆婆去世的时候,钱都分给了女儿,一分没给她留。她们孤儿寡母,想恢复到从前有房有田的生活都做不到。
简单点说,孟秋喜母子二人已经无家可归了。
“我本想厚着脸皮回娘家求助,但嫂子怕我借钱,以后赖着不走,坐都没让我坐一下,直接把我们娘俩赶了出来。”
“我哥怕我嫂子闹,根本不会替我出头,我妈都听我大哥的,也指望不上。至于我婆家那俩小姑子,就别提了,不朝我吐口水就不错了。”
方大姐撇嘴,“你那两个刻薄的小姑子,还不是随了你婆婆?照我说,还好那老虔婆死了,要不还不知道怎么磋磨你呢!”
孟秋喜的婆婆是村儿里出名的泼妇,遇见挡路的石头都得骂一声滚。方大姐说起她,太阳穴都一跳一跳的。
“二喜啊,我知道你是个要强的性子,但你也得为小宝想想啊,咱们不图别的,就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你可别怪大姐多嘴啊,李文胜对你肯定有那个意思,就是不知道她家是咋想的……”
方大姐自己说完,自己都犯愁了,她要是李文胜的亲娘,肯定不会同意带娃小寡妇进门。\0′0¢小~说`网- ′免-费?阅~读?
孟秋喜反而没想那么多,笑道:“方姐,文胜哥就是看我可怜才帮我一把,我要是让他帮我养儿子,那不是那他当冤大头么,我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方大姐叹了一声,“那咋办啊?”
孟秋喜摸摸头上缠的纱布,声音低沉:“文胜哥来找我,说要带我到城里治伤,我也是想着来县城看看,有没有我能干的营生。”
回村盖房子她是不想了,等补贴下来,她就拿着当本钱。村里人一年到头都没啥消费,城里就不一样了,肯定比村里好赚钱。
正说着话呢,病房门嘎吱一声开了。
两人都以为是李文胜,结果一抬头,是个陌生面孔的女人。
孟秋喜纳闷道:“你找谁?”
周丽君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孟秋喜。
眉眼倒是英气,却皮肤粗糙晒得黢黑,小身板瘪瞎瞎的,哪哪都比自己差远了。
周丽君语气不屑,“你就是李文胜的初恋?”
孟秋喜见她神色冰冷气势汹汹,还张口就问她和李文胜的关系,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你是文胜哥的前妻?”
“文胜哥……前妻?”周丽君品味着这两个词,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你给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早就联系上了?李文胜跟我离婚就是为了你对不对?”
孟秋喜听见这话神色瞬间冷了,“文胜哥跟你离婚是因为你虐待女儿,你到现在都不认为自己错了吗?”
周丽君嗤笑一声:“我哪错了?我没错!一个小丫头片子,又没怎么着,怎么可能是李文胜要离婚的理由!”
孟秋喜深吸了一口气,文胜哥说得对,周丽君根本无法沟通。
她见儿子被吵醒了,把手上没打完的静点针头一拽,对芳姐说:“方姐,你带小宝到外面走走。我跟这位说两句。”
“啊?好……”孟秋喜没心虚,方大姐倒是心虚了,赶紧抱着小宝出门了。
周丽君盯着小男孩,一双眼睛满是戾气,猛地一巴掌扇到孟秋喜脸上!
“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李文胜面前?你就应该死在泥石流里!还有你生的下贱种,凭什么让李文胜帮你养?!”
“李文胜是我男人,是我孩子的爸,他气消了就会跟我复婚!我会给他生一个亲生的儿子,你就别做梦了!这里容不下你们!赶紧给我滚回你们村里去!”
孟秋喜被打得愣了一下,她的确没想到周丽君会突然动手,一时不察被打到,耳朵都嗡鸣了。
周丽君这是第一次扇女儿以外的人,竟然被她找到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眉眼间都涌动着兴奋,立即又扬起手臂,还想再爽一次。
孟秋喜毕竟是常年在田里干活的人,身体底子好,有了防备怎么可能还让周丽君得逞,灵活地向后一退,就避开了周丽君使出全力的巴掌。
周丽君收不住力气,自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顿时恼羞成怒。
“小娼妇,你不知道我是李文胜的原配吗,你居然不乖乖受打!反了你了!”
这语气有种金龙鱼俯视泥鳅的感觉,又好似正妻抓住了外室,别提多有优越感了。
孟秋喜被她给气笑了,“听说你在娘家只能当狗,怎么,出了娘家的门,你又是人了?我看你是想多了,你这种,顶多只能算大型牲畜!”
周丽君目眦欲裂,伸手去薅孟秋喜的头发,“你个克夫的扫把星,我让你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