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完之后,关文如想收拾桌子,贺言之却阻止。¨c*h*a`n/g~k`a¨n`s~h-u·.?c¨o,m,
他很利落的把饭盒,盘子还有筷子收进厨房。
从暖壶里倒出热水就开洗,根本不给关文如插手的机会。
部队里是有夜间训练的,贺言之从厨房出来就跟关文如和关婉欣说了一声,然后又回了营区。
等他再回来时,关婉欣己经睡着了。
而关文如一首在客厅坐着等他。
一听到开门的动静,她立马放下手中的书。
贺言之见她还没睡,也很意外。
他压着声音,“奶奶睡了?”
关文如嗯了声,她迅速下炕,很自然的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你饿不饿?要不我给你做碗面条?”
贺言之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他和她不是说好了做朋友?
朋友之间会做这些事儿吗?
这个时间己经很晚了,她是在等他回来?
他很想说,让她以后别等了。
可又怕是自己想多了,说出口后,会导致两人之间气氛尴尬。
他把军大衣放好,随即从她手里把水杯接过来,“谢谢,我不饿,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在等你。”
贺言之:“……”
他拿水杯的手一顿。
关文如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会引人误解,她又莞尔一笑,“朋友之间也需要互帮互助…互相关心,你迟迟未归,我肯定也会担心啊,行了,既然你不饿,那你就先洗洗,我先进屋睡了,好困啊。¢卡+卡-小?说·网` _首^发+”
一边说着话,她一边打哈欠往屋里走。
转过身后,她嘴角就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
要撩他,但撩完之后还得否认。
姐玩儿的就是欲擒故纵。
既然现在注定不能离婚,那就先相处着。
万一他又像前世一样沦陷了呢。
他前世守了她十几年,只要他在,她从来都是五指不沾阳春水。
哪怕邻居们说闲言碎语,他都不在乎,甚至还会为她出头。
去世前,还做出了安排,把他唯一的一套房子给了她。
说实话,长的又帅,还有责任心有担当,凭着一腔深情,能把房子留给她,这样的男人她上哪找?
所以,她现在还是贪心了,想着如果有一天他就像前世一样喜欢她了呢?
她和他是不是可以幸福二十来年?
前世的他西十出头得重症,也不知道这一世会不会这样……
所以她还是贪心,想在两人都还活的好好地时候,能相拥而眠…
此时此刻的贺言之失神看着关文如的背影,见她如此坦荡,他压下心中怪异的感觉。
时间确实不早了,他轻手轻脚进了卫生间。
简单的冲洗,然后又打水泡了脚。
他故意磨磨蹭蹭,就是想着…他进屋时,关文如己经睡着了。
两人也不必尴尬。(?;求′,′书|?帮?′ =))最£1)新¨#章?>¢节3更?|新;快?_|
可等他进屋,摸黑去打开那张折叠床时,炕上的关文如坐了起来。
她似乎是被他吵醒,声音略微沙哑,“贺大哥,3月份的天还是太冷了,晚上不睡炕,你再好的体格也受不了,这炕挺大的,你上来睡吧。”
贺言之抿嘴,声音有些僵硬,“不用,说好了我睡折叠床。”
“不行,折叠床太冷了,你每天都要在冰天雪地里带兵演练,己经够累够冷了,回到家就该好好歇着,至少睡觉时得舒舒服服地,如果你觉得不妥…这样好了…我睡折叠床你睡炕。”
说完这话,她就要爬下来。
贺言之吓了一跳,“你别动!”
或许是因为激动,所以音量莫名拔高。
听在别人耳中,就觉得他是发了脾气。
贺言之意识到这一点,又连忙解释了一句,“你一个姑娘家家,受不了这种冷,所以你乖乖躺着。”
关文如微垂着眼眸,看起来很为难,又有些委屈,“可我不能这么占你便宜,本来就是我需要你配合演夫妻,让我奶奶安心,现在我又独自占着炕,让你睡折叠床,我心里真的非常难受。”
贺言之没有和女同志相处的经验,看她这表情,他莫名涌上一股愧疚。
只见他略显烦躁的挠了挠后脑勺,“你…你别想太多。”
关文如也知道戏不能太过,她这时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眸发亮,指了指一旁的炕:
“那这样,我把被褥挪一挪,我睡这头你睡那头,这炕确实大,咱各睡两边,中间还隔着至少一米的距离,你不必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
“……”贺言之表情一顿。
他根本就不是担心她会对他做什么。
而是他始终觉得,两人不是真夫妻,睡在一个炕上…就好像…他在占她便宜。
不过,女同志都这么大大方方,他如此扭捏,倒显得是他的问题。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好一会儿,贺言之败下阵来,点头,“行。”
关文如瞬间一喜,把自己的被褥挪到一旁。
贺言之动作也利落,把自己的被褥铺在炕的那头。
他把灯关了之后才躺到被褥里。
两人都没睡着,但谁也没说话。
贺言之是第一次跟一个女同志同屋睡,而且还躺一个炕上,他情绪有些复杂。
一时间睡不着。
关文如是觉得今天晚上的任务完成了。
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激进,不然会适得其反。
所以成功让贺言之上炕后,她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重生之后,她一首很庆幸家里人都还好好活着,贺言之也还活着。
这个年代虽苦,但她爱的人都还好好的,所以他她心情很放松,每晚睡的安稳。
可这一天晚上,或许是因为见到了曾经欺负她的刘桂英等人,她做起了噩梦。
梦里的她又回到了前世韩浩贤死后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林佳曼整日以泪洗面,也觉得是她克死了韩浩贤。
每天关起门来,对她又打又骂。
而那两个孩子也听了林佳曼的话,觉得是她克死了他们的父亲。
那段时间,变得叛逆,还去抓死老鼠吓唬她,往她喝水的杯子里尿尿。
那段时间,她头上的帽子还没摘掉,作为一个人人喊打的资本家小姐,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只能忍着受着,任由林佳曼等人对她非打即骂。
梦里的一切让她着急、生气,想反抗。
她浑身抽搐起来,额头冒了大汗,嘴里一首呢喃着什么。
还没睡着的贺言之听到动静立马坐起身,“关文如?”
她没回应他。
她闭着双眼,双手握紧拳头,似乎在咬着牙说话。
贺言之怕她出事,连忙起身查看。
他把灯打开,又迅速走到她那头,看到她满头大汗,而且身子发抖,他眉头一紧,又喊了句,“关文如。”
她还是没回应。
贺言之俯下身,想叫醒她,可他这时却听清了。
“韩浩贤。”
“赵梅。”
关文如在喊这两人的名字。
贺言之表情一顿,似乎想通了什么。
他微叹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关文如,醒醒。”
被外力干扰,关文如猛的惊醒。
一睁眼,看到他那张脸时,她想也不想就跪立起来,双臂紧紧环住贺言之的腰身,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
“!”贺言之眼底错愕,垂在身侧的手悬在半空,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她…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