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顾思雨策马疾驰而来,马鞭在空中甩出炸雷般的脆响,表情还那么阴狠,关文如眼眸眯了起来。·w*o*d*e_s,h!u-c/h?e+n?g,.!n*e^t\
她本来就在找机会报仇,既然顾思雨自己送上门,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如果是一般人,看顾思雨骑着马冲过来,肯定慌乱躲开了。
可关文如面无表情,勒紧缰绳纹丝不动。
她唇角翘起讥诮的弧度,就这么冷静的看着顾思雨。
从她的眼神里,顾思雨看出了挑衅的意思。
一个资本家大小姐,也敢挑衅她?
“找死!”顾思雨从牙缝挤出嘶吼,扬鞭时指节捏得惨白。
她身下的马更加狂野,似乎带着一股杀气。
西蹄翻飞间,两人距离急速缩短。
见顾思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关文如嘴角勾出一抹笑。
那就比谁更能豁得出去!
两人的距离只剩下不到三米远时,关文如突然猛夹马腹,迎头撞去!
“!”顾思雨瞳孔骤然紧缩,仓皇拉缰时,指甲劈裂渗出鲜血。
她的本意是吓一吓关文如。
这里毕竟是部队,她不可能让自己失误,给关文如留下把柄。
可关文如冲上来的行为在她意料之外,她根本刹不住。1@零?点D×±看±书!? ÷免??费?阅?读°
慌乱之中,她只能用力调转马头。
两匹马鬃毛交错擦过的瞬间,关文如反手挥出的马鞭撕裂空气。
“啪!”
顾思雨根本就避不开,后背生生挨了一鞭。
“关文如!”顾思雨目眦欲裂,她活了二十西岁,还从没有人敢这么打她!
她怒火攻心,猛地调转马头。
这一刻,双眼被仇恨蒙蔽,她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手中的马鞭使劲抽向关文如。
关文如不可能傻站着等她抽,只见她手中的马鞭也扬起,抽在顾思雨身下那匹马的前腿上。
马一吃痛,前蹄仰起。
顾思雨没防备,就这么被甩下去。
偏偏这还没完,在她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关文如二话不说就俯下身,手中的马鞭再次抽在她身上。
接连被打,顾思雨彻底被激怒,“关文如,你她娘的找死!”
她忍着痛,爬起来后就再次爬上马背。
关文如盯着她,“你我之间有什么仇?上次比赛是你提出来的,你输不起,想用马鞭抽我耳廓,你当时要是手抖一点,你觉得我这耳朵还能好使?”
顾思雨咬牙切齿,“我们无产阶级和你们这些资本家小姐天生就带着仇!还有!上次比赛,我根本没伤到你,你今天却连抽我两下,好!好的很呢!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一个资本家小姐,到底有多少能耐!”
说完这话,顾思雨手中的马鞭就抽了过来。+1¢5/9.t_x?t\.*c-o·m*
关文如及时躲开,一边躲一边冷笑出声,“顾思雨,你别扯什么无产阶级…资产阶级!你针对我,不过就是羡慕嫉妒我嫁给了贺言之,是吧?”
“是又如何?你一个资本家小姐有什么资格嫁给贺言之?你知不知道娶了你,他的前途就毁了?他本该有大好前途,娶了你这么一个资本家小姐,他这辈子恐怕就升不上去了!”
关文如冷笑,“那也是贺言之愿意!我和他之间的婚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顾思雨,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如果贺言之对你有意,他就不会娶我!
当然,你要是让他现在承认对你有意,我主动跟他离婚,从此之后离他远远的,成全你们!
可实际上,你很清楚,他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你现在的行为就是一个试图破坏别人婚姻的下贱者,你这样的道德品质配当一名军人?”
“!!”顾思雨怒目圆睁,“要不是因为你,我迟早能拿下他!甭说那么些废话,你给我过来,我今天不抽你两下,我誓不为人!”
关文如身下的马在草场上划出一道曲折的逃窜轨迹。
她伏低身子,耳畔呼啸的风声中夹杂着顾思雨近乎癫狂的鞭响。
见顾思雨的情绪彻底收不住了,她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忽然勒转马头冲向营区。
她的发丝被狂风吹得凌乱不堪。
“我看你能往哪跑!”顾思雨咬牙切齿,骑着马在她身后猛追。
双眼己经被怒火蒙蔽的顾思雨根本没注意到关文如在引她去什么地方。
两人的马狂奔了好一会儿后,关文如受惊的声音的大喊道:
“顾同志!顾同志你冷静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如果你不想让贺言之娶我,你好好说啊,我跟他离婚,我只想好好活着!”
尾音未落,她猛地扯动缰绳,身下坐骑突然发出凄厉嘶鸣,前蹄高高扬起。
而顾思雨听了关文如喊出的这番话后,神情呆愣了好一会儿。
等回过神,她终于意识到这里是营区大食堂的门口!
“草!!关文如你算计我!”顾思雨从齿缝里挤出嘶吼,拼命后仰试图勒马。
这个该死的资本家小姐,竟然给她下套!
她想让马停下。
可她方才冲的速度太快,在惯性的影响下,她身下这匹马一时间停不下来。
战士们从食堂冲出来时,就看到这一幕…顾思雨满脸怒火,骑着马冲向一女同志。
那女同志身下的马似乎受了惊,正在原地疯狂打转,狂躁的要把马背上的女同志甩下来。
贺言之冲出来看到这一幕,面色微变,想也不想就大步往前冲。
见他冲过来,关文如连忙摇头,“贺言之你别过来!这马失控了,我怕它伤到你。”
说这话时,她的声音哽咽了。
贺言之只觉得她应该是吓到了,连忙出声安抚,“别怕,你抓紧马鞍,剩下的交给我。”
他一靠近,失控的马匹扬起前蹄朝他胸口踏去,他却像没看见似的,右手精准扣住辔头,左手闪电般攥住关文如即将脱缰的手腕。
“松缰!”他低喝一声,骨节分明的手背青筋暴起。
关文如当即松了手,下一瞬,她就被他抱了下来。
她下马时,脚似乎踢在了马背上。
这匹马立马挪到一旁,也不再狂躁了。
贺言之都觉得有些意外。
他若有所思看了眼关文如,脑海里刚怀疑什么,但看她面色苍白,眼眶蓄满泪水的模样,他就把这怀疑抛之脑后,连忙安抚,“没事了。”
关文如两行泪落下,浑身颤抖着。
她也顾不上其他人的目光,用力抱住他腰身,“呜呜呜…吓死我了,我…我还以为我的命要交代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