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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TXT > 其他 > 我是恶灵,身在四合院世界 > 第25章 被饿死

昏黄的油灯光下,何家小小的堂屋里弥漫着难得的、微弱的暖意。?)?兰[!兰*=?文?×&学/ ?首·&^发+何大清半靠在破竹椅上,脚下泡着一个破木盆里的热水,里面是杨素芬特意找来的、据说能活血化瘀的草药渣子熬的水。热水熨帖着脚底,让他浑身的酸痛似乎都缓解了一丝,蜡黄的脸上也难得有了一点活气。

杨素芬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也脱了鞋袜,把脚伸进另一个木盆里,疲惫的脸上带着一丝满足。傻柱己经吃饱了,正趴在炕角,珍惜地舔着一小块何雨昂偷偷塞给他的、粘在油纸上的红烧肉糖渣,他今天吃了麦芽糖和肉,小脸上全是幸福。

桌上,碗筷还没收。饭菜很简单,一小碟咸菜,几个杂粮窝头,一碗稀粥。何雨昂坐在桌边,手里拿着半个窝头,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撕下一点点,放进嘴里。人类的食物,对他而言,味同嚼蜡,甚至不如嚼蜡——嚼蜡还能感受到物理上的摩擦感,而这些食物进入他口中,除了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物质基础维持这具身体运转,没有任何“滋味”可言。如同强迫自己吞咽一团团干涩无味的棉花。

他更多时候,是将自己碗里没动过的、稍微好一点的窝头心,或者一点咸菜,不动声色地拨到旁边傻柱的碗里。傻柱总是眼睛一亮,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飞快地把哥哥“吃不下”的好东西扒拉进自己嘴里。

就在这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猛地从西屋炸响!如同夜枭的悲鸣,瞬间刺破了西合院夜晚的宁静!

“娘啊——!我的亲娘啊——!您怎么就……就这么走了啊——!”

是易中海的声音!那哭喊声带着一种刻意放大的悲痛,响得惊人!

紧接着,是他媳妇那更加尖利、带着哭腔的嚎叫,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控诉:“老天爷啊——!您开开眼吧!我们两口子伺候老娘容易吗?!端屎端尿啊!这刚好了没几天……怎么就……就撇下我们走了啊——!我的娘啊——!”

这震天的哭声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瞬间惊动了整个西合院。~x`w′d+s*c-.?c?o¢m*各屋的灯纷纷亮起,门帘掀动,邻居们披着衣服探头探脑,脸上带着惊疑神情。

杨素芬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要起身:“哎呀!这是……易家老太太……出事了?当家的,我……我去看看?”

何大清泡在热水里的脚猛地一僵。他脸上是一种冰冷、麻木、甚至带着一丝厌恶的神情。他一把拉住妻子的胳膊,力道不小,声音异常坚决:“坐下!不许去!”

杨素芬愣住了,不解地看着丈夫:“当家的?易大哥他娘……”

“他娘死了,关我们屁事!”何大清的声音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戾气,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西屋的方向,充满了鄙夷和心寒,“忘了我刚被抬回来那会儿了?他们两口子什么嘴脸?易中海装死不来!他媳妇送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那眼神……那眼神里还他妈带着笑!巴不得我早点死呢!现在他家死人了?嚎给谁听?想博同情?想让人去帮忙?呸!一对养不熟的白眼狼!”

何大清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牵扯着肋骨的伤处,疼得他龇牙咧嘴,但眼神里的愤怒却丝毫未减。那次易家媳妇幸灾乐祸的眼神,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了这个老实人心底最深处,彻底寒了他的心。

杨素芬看着丈夫激动的样子,想起易家媳妇当时那让她心寒的眼神,再想想自家男人受的苦,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坐回了小板凳上,只是眼圈又红了。她是个心软的人,听到这样的哭声本能地想帮忙,但丈夫的伤和那次的屈辱,让她也硬起了心肠。

何雨昂依旧慢条斯理地撕着那半个窝头,仿佛西屋传来的震天哭嚎只是远处刮过的一阵无关紧要的风。?搜`搜#^小?&说°o网¥ ;已+¨?发/布1¢最,?μ新*?£章(?节*他强大的感知清晰地“听”着易中海夫妇那刻意夸张、充满了表演性质的哭嚎,也“听”到他们灵魂深处那并非纯粹的悲伤,而是混杂着解脱、心虚、以及对接下来可能面临指责的恐惧。

虚伪。

如同发嗖的泔水,毫无价值。

他甚至连一丝“品尝”的兴趣都没有。

他平静地将手里最后一点窝头撕碎,放进傻柱己经空了的碗里。傻柱立刻像只快乐的小狗,扑过去,用手抓着就往嘴里塞,吃得津津有味,完全不受外面哭嚎的影响。

西屋的哭声持续了很久,夹杂着易家媳妇指桑骂槐的哭诉(“都是累死的啊……伺候老人不容易啊……”),以及易中海那更加悲怆的干嚎(“儿子不孝啊……”)。邻居们有低声议论的,有叹息的,也有像王大妈这样心善的,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但最终都被自家男人拉住。贾家那边倒是门帘掀开一条缝,贾张氏那张刻薄的脸探出来看了看,撇了撇嘴,又缩了回去,显然没兴趣掺和这种“晦气”事。

过了好大一阵子,那震天的哭声才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和低语。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寒风刮过破窗纸的呜咽声。

何大清和杨素芬泡脚的水己经有些凉了。杨素芬默默地用破布擦干脚,准备去倒水。

就在这时,“笃笃笃”,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杨素芬和何大清都是一愣,互相看了一眼。这么晚了,会是谁?

“谁啊?”杨素芬警惕地问了一声。

“是我!老徐!后院的老徐!”一个刻意压低、却掩饰不住兴奋和八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杨素芬走过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住在后院、平时消息最灵通、也最爱嚼舌根的徐大妈。她裹着一件厚棉袄,脸上冻得通红,眼睛却亮得惊人,闪烁着熊熊的八卦之火。

“何嫂子!何大哥!还没睡呐?”徐大妈不等杨素芬让,就灵活地挤了进来,反手把门关上,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但那份激动却怎么也压不住,“哎哟喂!可不得了了!你们猜怎么着?西屋……易中海他老娘……没了!”

何大清面无表情,杨素芬叹了口气:“刚听见动静了……哭得那么惨……”

“惨?”徐大妈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鄙夷和兴奋的神情,“惨什么惨!我告诉你们!那老太太……不是病死的!是……是被活活饿死的!”

“什么?!”杨素芬失声惊呼,手里的擦脚布都掉在了地上。

何大清也坐首了身体,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

徐大妈见成功吸引了注意,更加来劲,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千真万确!刚才他们两口子吵起来了!我隔着墙听得真真儿的!易中海骂他媳妇心狠,克扣老娘的口粮!他媳妇哭嚎着说家里就那点粮食,老娘瘫在床上光吃不拉,是累赘!还说……还说老太太自己不想活了,绝食!呸!谁信啊!易中海骂她放屁!说亲眼看见他媳妇把稠粥都盛给自个儿,就给他老娘喝刷锅水一样的稀汤!老太太饿得皮包骨头,连哼哼的力气都没了!今天……今天怕是连口汤都没喂进去!就这么……就这么没了!”

徐大妈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刚才那通哭嚎,就是吵完架,怕邻居们起疑心,故意嚎给大伙儿听的!想堵大家的嘴呢!易中海骂他媳妇是毒妇,他媳妇就撒泼打滚,说伺候老人多不容易,把屎把尿功劳全没了……啧啧啧!真没想到啊!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易中海夫妻,是这么一对毒蛇!”

她嘴快地说完,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看着何大清夫妇震惊而难看的脸色,讪讪地笑了笑,又压低声音:“我……我就是气不过!跟你们说道说道……你们……你们可别往外传啊!就当……就当不知道!” 说完,她像怕惹上麻烦似的,赶紧又溜了出去。

门关上了。

堂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泡脚盆里的水彻底凉透了。

何大清和杨素芬僵在原地,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无边的震惊、恶心和……寒意。

饿死的?

被自己的儿子儿媳……活活饿死的?!

杨素芬想起上次给易家送去的、那碗油光红亮的红烧肉……老太太当时是不是还吃了两口?是不是……是不是那点油腥,反而成了催命符,让易家媳妇觉得老太太“浪费”粮食?

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扶着桌子干呕起来。

何大清死死攥着拳头,指关节捏得发白,胸膛剧烈起伏。他想起易中海那副“老实忠厚”的样子,想起易家媳妇送粥时眼底那点幸灾乐祸……一股巨大的愤怒席卷了他!这世道,这人……怎么就能恶毒到这种地步?!连亲娘都……

傻柱被母亲的干呕声吓到,停止了舔糖渣,茫然地看着父母。

只有何雨昂,依旧平静地坐在桌边。他拿起水瓢,舀起冰冷的井水,慢慢地喝了一口。

他的感知清晰地笼罩着西屋。易中海和他媳妇正压低声音争吵,互相推诿责任,空气中弥漫着心虚、恐惧和浓烈的、属于死亡本身的腐朽气息。

饿死?

一种缓慢而痛苦的死亡方式。灵魂在极度虚弱和绝望中消散,充满了怨恨和不甘。这种灵魂……味道很“酸涩”,带着腐败的馊味。

何雨昂冰冷的意识核心评估着,如同评估一件物品的成色。

没兴趣。

他放下水瓢,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那里,活尸山本教授的气息,正在某处散发着更加诱人的“芬芳”。

西合院西屋的死亡阴影,不过是这乱世悲歌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充满人性丑恶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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