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科的张柏今年三十一岁,长得白白胖胖,像个大圆球。\b_a!i`m¢a-s/y+.+c·o`m¢
他笑道:“我确定,这具男性尸骨做过骨穿手术。”
关天跟米雅交换了下眼神,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他做过骨髓移植手术?”
“这个不能确定。能确定的是,有人采集过这人的骨髓。”
米雅皱起了眉头,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
她转向关天,又说道:
“这下范围就大了,做骨穿手术的人多了。”
关天摇头,表达了不同意见:
“咱们只需搜查十六年前的手术即可。齐市并不大,这样的手术不会很多。”
之后,他们马上开始了排查。
关天和米雅分头跑了所有的医院,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探查再次进入死胡同。
在米雅的办公室,米雅垂头丧气地说道:
“咱们跑遍了所有的医院,翻遍了所有的档案,也没有发现。我看,这条线索没戏。”
正在踱步的关天突然停下来,说道:
“咱们忽略了一种可能。?1\3?x!s!.~n¨e`t·”
“什么可能?”
“这种骨穿手术有可能不是在医院做的。”
米雅疑惑地望向关天。
关天连忙说道:“骨穿手术的机器——对,咱们调查机器购买记录!”
这一查,果然有了结果。米雅很快找到了一个人名。
关天拿起报告,问道:“就是这个人?”
米雅答道:
“一点没错。他叫金峰,曾是人民医院的神经科主任。十六年前,就是他购买了一套骨穿手术设备。还有更惊喜的发现,他还购买了一套骨髓移植的设备。”
事情终于有了突破。
关天和米雅马不停蹄,来到了金峰的家。
米雅亮出了警官证,并说明了来意,金峰的脸颊微微抽动了一下。
通过这个微表情,关天敏锐地感觉这里面有故事。
坐下来后,关天开门见山地问道:
“金医生,你购买的骨穿和骨髓移植设备,是用来做什么的?”
金峰看上去快七十岁了,他脸庞精瘦,白发如雪。~x?h·u/l_i-a\n,.+c/o′m_他平静地答道:
“关警官,你搞错了,我没单独购买过医疗设备。”
软的不行,关天只能来硬的。
关天用警示的语气说:
“金医生,沿河挖出了二十六具尸骨,你一定看到了。这是齐市建国以来最大的案件,己经引起了省厅的重视。曾书记说过了,不管牵涉到谁,一律查办到底。”
金峰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可是我己经退休了。”
关天冷笑道:“这些话说给我没用,可以说给省厅的向厅长。”
金峰的气势矮了下去。
关天趁势说道:“金医生,不管你在维护谁,他都要倒台了!”
米雅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具男性尸骨是谁?是不是你做的手术?你见过鲍飞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连串的问题像一记拳头一样打蒙了金峰。
金峰垂下脑袋,说道:“没错。我是购买了这些设备。”
“谁让你买的?”
“我不能说。”
“你用设备做了什么?”
“先用骨穿设备检验骨髓是否匹配,然后做骨髓移植。”
“谁跟谁做骨髓移植?谁是捐献者?谁是受体?”
金峰喃喃自语:“不能说……对不起,我真的不能说。”
关天和米雅分别扮演黑白脸,劝说金峰。可是金峰像披上了一层金钟罩,死活不开口。
这条路走不通,关天又问道:
“金医生,咱们市最大的企业家张文——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吧?”
金峰的眼睛动了一下。他平静地说道:“听说过。”
“张文有个儿子,你知道吗?”
米雅惊讶地问关天:“张文还有个儿子呀?”
关天对米雅解释道:
“我在中心医院找到了张文儿子的出生证明。发现时,我也很感觉很奇怪。”
关天转向金峰,问道:“你认识张文的儿子吗?”
“不认识。”
“你撒谎!”关天拿出手机,调出里面的照片,“这是诊疗记录。张文的儿子摔伤时,是你抢救的他。”
金峰为难地说道:“关警官,我做过这么多手术,不可能记住每个人的名字。”
关天说道:
“你又撒谎了。诊疗记录上显示,你亲自跟着救护车去了坠落现场,然后当场施救。你做医生三十五年,这是唯一的一次,想忘都忘不掉!”
金峰说道:
“我——我不否认。张文儿子从高处坠落,救护车赶到后,我马上实施抢救,但是没有成功。就是这样。”
关天冷笑道:“那天,正是我爸爸不幸那天。”
说完,关天虔诚地问道:
“金医生,我最后一次问你,那次手术,谁是骨髓移植的受体,谁是捐献者?!”
金峰的嘴唇在翕动,像是要吐露最深的秘密。
当关天以为要真相大白时,金峰突然指着门口,喊道:
“出去!给我出去!”
在路上,米雅问道:“关天,咱们查尸骨和鲍飞,怎么查到张文的身上了?”
关天解释道:“张文和鲍飞肯定有一个有问题,或者两人都有问题。”
关天望向和煦的天空,轻轻说道:
“米姐,真相马上大白于天下了。你感觉到了吗?反正我感觉到了。”
米雅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我去会会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