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连珠炮的质问，赵月奇迹般地顶住了关天的攻击，全程保持了沉默。&E3¤Z???小/·]说*网￥: ???免^o2费2\阅?$读?#!
功亏一篑。
关天无计可施，于是使出了杀手锏：
“赵女士，我怀疑你贩卖、服用致幻剂，请马上跟我走一趟。”
赵月抬起头，问道：“做什么？”
“检查身体。”
只要检测出赵月的体内存在致幻剂成分，关天便可以光明正大地起诉她，然后逼她说出事情经过。
“女强人”赵月马上不干了。她愤怒地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几分钟后，关天的手机响了。
在电话里，局长魏普冲着关天喊道：
“马上回来！”
关天语气平静地拒绝了。
这时，米雅的声音从听筒里冒出来：
“马上滚回来！我没跟你开玩笑。”
米雅的面子，关天还是要给的。
离开前，关天给了赵月一个警示的眼神，然后正色道：
“赵月，我是你唯一的希望。坦白，我给你留条活路；抗拒，我送你到铁窗后，让你跟老鼠为伴。”
在局长办公室，魏普正襟危坐，上窄下宽的大脸庞更难看了。
瘦高的米雅则站在桌子旁，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更焦躁。
魏普局长首先发话了：
“关天，为什么逼问赵月？”
关天皱起了眉头，答道：“因为赵月跟赵雍被害案有关。”
“赵雍被害，明明是一个疯子无意中的行为，却被你联想成什么了？兄妹相残？”
魏局长的语气很冷，关天感觉好像有把看不见的刀子正从他的后背升起。
再说下去，估计要见血了。
可是啊，关天这人，跟爸爸关大强不能更像了，不知道“屈服”这两个字怎么写。
其实关天自己也不清楚，这样行走于天地间，究竟好不好。
米雅连忙充当和事佬：
“关天，吃水不忘挖井人，你还能披着这身皮，全靠魏局长的一句话，全靠他心里的仁慈。”
“仁慈破不了案子。”关天淡淡地反驳。
“这不是案子，这是事实！这么多证人看到卓姗姗失控杀死了赵雍，就这么简单！”
魏局长大声呵斥，但语气失去了准星。.k!a~n`s\h`u+g,u?a?n′._c!o?m¨
“这件事看上去简单，实际上很复杂。”关天不为所动地申明，“马蕊涉黄案，便是明证。”
这句话让魏局长无话可说。
过了好一会，他摇摇头，说道：
“关天，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手，是吗？”
这句话让关天疑惑不解。他刚要质问时，还是米雅抢先说道：
“关天，这次你又发现了什么？”
“赵雍开了一个疯狂的派对。他充当猎手，把柔弱的女生当做猎物。”
米雅惊奇地问道：
“还有这事——？”
“——赵月知情，很可能是举办者或者参与者——”
“——立即停止调查。”魏局长突然嘶声道。
不知道出于激动还是别的原因，他的脸憋得通红。
“为什么？”关天平静地问道。
“你有证据吗？”
“我有卓姗姗的证词，耳环和雏菊花证明赵月参与了疯狂派对。赵月很可能跟卓迟迟的失踪案有关。”
“一个疯子的证词？”魏局长怒不可遏地喝道，“关天，马上停止调查！”
关天哼笑一声，摇摇头，无所谓地说道：
“魏局长，如果我不呢？”
“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关天迅疾掏出配枪和警官证，对着局长微笑道：
“我就是不披这层皮，也不会停下来，除非你杀了我。”
魏局长脸红脖子粗。迎着他暴怒的目光，关天刚要放下这套警察的行头时，米雅发话了：
“魏局，这样不妥。”
魏局长的眼睛动了动，脖子扭过来，眼睛对上了米雅，嘴巴问道：
“怎么不妥？”
“关天是国家公职人员，还是烈士子女！他并未犯错，你无权解职。即便你想，你也要罗列出罪名。”
魏局长勃然变色。他怒不可遏地喝道：
“米雅，跟我对着干，这就是你的态度？！”
“我论事不论人。”米雅说道。
关天突然明白，身前的局长和副局长这是撕破脸了。
魏局长对米雅怒目而视。
米雅脸上的红晕一首蔓延到脖子。她从容说道：
“魏局，齐市警局的局长进进出出，只有我和关天一首战斗在一线，理应得到你的尊重。+j-i/n·c?h_e.n^g*h,b·g\c′.\c*o^m!如果你继续坚持错误的看法——”
米雅摘下警官帽，接着说道：
“——那我们只能一起离开，然后往上反应情况。如果没人接待我们，我们去市里头，一间房一间房地找人。”
魏局长紧盯着米雅不放，似乎要把她一口吞下。
三个心跳后，魏局长突然抬起胳膊，指着门口喝道：
“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在走廊里，米雅抓住关天的胳膊，急切地说道：
“关天，为了你，我这次可是搭上了身家和性命。”
关天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可没让你搭上身家和性命。”
“你不能辜负我！”米雅嚷道，“你得负责！”
她死死抓住关天，抓得特别紧。
关天想挣脱，但没有成功。
米雅的脸上露出了怒意。她激烈地喝问道：
“你就这么想摆脱我吗？”
米雅用审视的目光看了关天一圈，看得关天心里首发毛。
关天不敢说话。他害怕一句话说错，引出她的暴脾气。
“你哑巴了？！”米雅扭了一下关天。
关天第一次领教到扭人竟然这么疼，他不禁惊叫出声。
米雅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去我办公室，咱们好好谈谈！”
进入办公室后，米雅关上了房门，坐在了桌子后。
关天知道要发生什么，于是微微低下了头。
米雅一脸的怀疑之色。她柔和地问道：
“赵月长得好看吗？”
关天如释重负地说道：“米姐，你用脑子想想，我怎么可能看上一个犯罪嫌疑人呢？”
米雅好像就在等关天这句话呢。她无缝地衔接道：
“那你看上谁了？”
关天哑口无言。
米雅失魂落魄地问道：“关天，你是不是跟别人好上了？”
米雅望向关天的目光过于沉重，关天连忙撒谎道：
“没有的事。这个案子就够我挠头的了，我哪有闲心情看其他女人。”
这句虚弱的谎话稍稍赶走了米雅脸上的焦躁神情。她问道：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关天建议道：“米姐，你最好找下市里的领导。”
“己经在做了。”米雅说道。
“很好。我马上对赵月体检。”
“她不会高兴的，可以拒绝接受检测。”
“经过你的批准，我可以强制执行。米姐，我希望你尽快签发命令。我担心赵月会突然去南方‘出差’。”
米雅望向关天，目光中有了柔情和希望，以及虚幻的希望……
关天连忙避开了她火热的眼神。
第二天上午，当看到检测结果时，关天惊掉了下巴：
赵月是一位重度致幻剂使用者，体内检测出二十多种致幻剂成分。
下午两点，关天了解到一条重要信息：魏普局长不再过问“赵雍被害案”。
关天得出一个结论：赵雍被害案己经到了纸包不住火的程度了，于是魏普选择明哲保身。
关天欣慰地看到，通过自己的努力，这桩天大的罪恶被撕开了一角。
在审讯室里，关天坐在了赵月的身前，说道：
“赵女士，这么快又见面了，没想到。”
由于没有化妆，赵月枯黄的脸上出现几道皱纹，像皮革一样深刻。
她端坐于铁桌后的椅子上，说道：
“关天，你的确有点手段。”
“我提醒过你，你拒绝了，这便是你的下场。如果再次拒绝，我会让你的人生更痛苦。”
赵月的嘴角抽动了几下。“你想问什么？”
“疯狂派对的经过，卓姗姗和卓迟迟出事的经过。”
赵月一脸的无奈。她苦笑道：
“这是一个错误的请求。”
“这是一个正义的要求。”关天纠正道，“你们能掩盖一时，掩盖不了一世。”
赵月抬起头，语气轻松地说道：
“关警官，想起诉我，去吧。据我所知，吸点致幻剂不至于被拘留。再过两个小时，我就会回到自己的公司，你们谁也拦不住我。”
“当然了，”关天微笑着附和，“你多牛啊？你是富二代，却是自食其力的富二代。你还喜欢控制人，喜欢给人分类。”
赵月双眉紧蹙。她喝问道：
“关天，你偷看了我的手机？”
“我光明正大地验看你的手机，看看你从谁的手里购买致幻剂！”
停顿片刻后，关天冷笑道：
“赵月，在通讯录上，你把男人分成了三类：小奶狗、小狼狗和老狗。
“跟你热恋的洛青云，也不过是一只‘小奶狗’。
“赵月，你喜欢玩弄感情，擅长把男人当猎物。或者，你喜欢狩猎男人，喜欢参加或者组织这种疯狂的派对。”
关天对上赵月的眼睛，冷笑道：“我说的没错吧？”
赵月怒目而视。
关天哼笑道：
“这也难怪。你妈早逝，你老爸严苛。你还是收养的。在赵家，你就是一位来路不明的异己。
“想要在严酷的家庭环境中脱颖而出，想要获得一席之地，你必须变得坚强，变得像个男人。
“所以嘛，这些疯狂的派对，对于你来说，根本不算事。”
关天摇着头，接着说道：
“猎物们的命运们，则因为你而彻底改变。卓迟迟是准大学生，正要迈入精彩的人生。没想到，她的生命戛然而止了。
“还有卓姗姗。受到侵害后，她的心理阴影如此巨大，以至于在新婚前痛下杀手。
“赵月，想想吧——卓姗姗好不容易从精神病院走出，好不容易融入了社会，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接纳她的男友。
“卓姗姗平复了情绪，准备拥抱新生活时，却被你们疯狂的派对再次吞噬了。”
看到赵月依然不为所动，关天起身说道：
“赵月，我再警告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马上说出真相。否则，我让你痛不欲生！”
之后，关天收走了赵月的护照，让她回家思考一晚上。
凌晨一点多，完全没有睡意的关天正在浏览卓迟迟的失踪文件时，胳膊旁的折叠手机响了。
接通后，赵月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关警官，我招。你——你明早过来吧。”
挂断电话后，关天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
他给自己设了个闹铃，然后躺在了行军床上。
关天做了一个噩梦。
在梦里，关天看到赵月飘在火焰之上，身体扭曲、变形……
第二天一大早，当关天进入赵月的办公室时，他看到惊悚一幕：
赵月吊在了房梁下。
粉色的头发裹住了昏黄的脸庞，一首垂到腹部，身体在空中缓缓摇晃着。
尼龙绳结成环，缠紧了赵月的脖颈。
赵月的身体转过来时，关天看到她嘴巴微张，像是在无声诉说着：
“晚了……关天，你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