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端起鸟铳,扣动扳机,枪口处升起白烟。/r+u\w!e+n¢.·n+e,t′
“轰、轰、轰——”
枪声响个不停,震得张槐槐的脑袋首发蒙,刺鼻的火药味则让她胃里翻滚。
有个兄弟骤然倒地,血腥味涌入张槐槐的鼻腔。张槐槐蹲在地上,吐个不停。
胡强抓住张槐槐的胳膊,死命拉起了她,对着她的耳朵高喊:
“跟我走!”
“往哪走?!”张槐槐喊了回去,“没看到吗?到处都是机构的人!咱们被围起来了!哥,咱们死定了!”
“闭嘴!”胡强爆喝道。
他调转枪口,射杀了一名冲上来的枪手。
在停车场的外围,一个声音传过来:
“交出金条,你们可以安全离开!”
胡强对着那面开了一枪,然后喊道:
“去你嘛的!”
这句话让交战更激烈了。1\3·1?t`x~t?.^c+o!m¢
子弹呼啸,碎片西溅,星星点点狂乱地飞舞。
机构的人很多,在停车场穿插移动,向他们逼过来。
胡强带着尖叫不止的张槐槐,俯身往五菱面包车的方向移动。
很多兄弟被击中,还有一人的大腿中了枪,像傻子一样呆坐在原地。
一辆车陷入了燃烧,带来呛人的烟雾。张槐槐穿过烟雾,跌跌撞撞来到车门口,不停地咳嗽。
胡强打开车门,坐在了驾驶员的座位上。
张槐槐回望,赫然看到机构的人跑来,密集的枪声敲打她脆弱的心。
张槐槐连滚带爬,坐在副驾驶员的座位上。
“瘦猴子”李兴的胳膊受伤了,鲜血染红了右半身。
“快进来!”张槐槐对着他嘶喊。/x·1·9?9-t^x′t+.+c,o_m¨
李兴往前迈了一步,脖子忽然中了一枪,鲜血喷了出来。
他捂着脖子,突然往前扑倒。
张槐槐厉声尖叫。
胡强转动钥匙,启动了面包车。
“趴下!”胡强一边说,一边猛踩油门。
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张槐槐刚趴下,子弹便击中了挡风玻璃,擦着张槐槐的头皮飞了过去。
铁栏杆骤然出现。在张槐槐的尖叫声中,面包车匪夷所思地冲破了铁栏杆,冲出了停车场。
谢天谢地!张槐槐心有余悸地想,我终于逃出生天了!
“砰”的一声,一阵异响从车下传来。
张槐槐惊问道:“怎么了?”
“妈的!轮胎被击中了!”胡强猛然转动方向盘,但还是没能控制住面包车。
失控的面包车急速转向右侧,撞到了护栏上。
“轰”的一声,张槐槐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掌击中了,整个人飞出了驾驶室。
地面迅速袭来,撞在了头上……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张槐槐醒了过来。
她拨开头发上的玻璃碴,终于感觉到了双腿。
她起身,踉踉跄跄地来到冒烟的面包车前,看到胡强晕了过去。
他的胸口、大腿和额头受了伤,血流不止。
这时,张槐槐听到了急促的警笛声。
张槐槐猛力摇晃胡强,终于晃醒了他。
万万没想到,睁开眼睛后,胡强望向身下的手提包,说道:
“金条……我的金条……”
这句话让张槐槐的心坠入了谷底。
面对张槐槐拷问般的目光,胡强这才明白过来,语气虚弱地说:
“救我……救我……”
胡强挣扎着,要从车上走出。他嘶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救我!”
张槐槐无动于衷。
当胡强再次嘶喊时,张槐槐拿起盛满金条的提包,离开了他。
胡强在张槐槐的身后高喊:
“嘛的!回来!你给我回来!”
张槐槐在心里说,不,我不回来,我要带着金条离开你,带着金条远走高飞!
她拐入一个胡同,握着提包疾步前行,散乱的长发在脑后飞扬。
走出胡同口时,她看到一个瘦高的身影。
衣领在风雪中摇荡,这人仿若一尊雕像,难以撼动的雕像。
警员关天微笑着说道:
“张女士,你好。”
米雅警官带着一群警察围了过来。
张槐槐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放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