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温妤不知道是在证明给林纭看还是在说服自己,这话说得掷地有声,脸上写满了疯狂和偏执,仿佛这样就能掩盖自己那颗隐隐作疼的心和被叶容九伤得体无完肤的前世一样。~d.u_o′x^i~a?o?s+h_u`o·.′c^o~m¨
林纭静静地望着她,好似也看见了前世的自己。
人人都说商鹤卿是一个难得的好夫君,一不纳妾二对她言听计从,无论什么都是“我夫人说”,京城里谁不羡慕她有这样一个夫君?
可是其中的苦果只有自己才知道,只有自己才能咽下。
说实在的,其他方面林纭讨厌秦温妤,甚至是仇恨,可唯独在婚事上,她只有身为同性的怜惜。
不过都是被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可怜人罢了。
可林纭眼里隐隐流露出的怜悯被秦温妤捕捉到了,被她误以为是林纭在怜悯她得不到叶容九,是林纭对她的嘲讽,当即又掐了林纭好几下。
林纭吃痛,没心情再同秦温妤闹,看准机会,一头撞到掣肘住自己的一个婢女身上,趁着其他人有些慌乱的空当,从容起身,迅速退了几步,一脚踹上抓着酒儿的婢女,将酒儿解救出来。20$′+0·小ˉ×说£网=3 ?,^更×新±?t最?|¢全D
“林纭!你真是翅膀硬了!”秦温妤有些失态,厉声道:“还不快把她拿下?”林纭拎着酒儿的后衣领,脚下生风:“表姐不要忘了,我现在住在哪里。”
叶容九这个挡箭牌倒是挺好用的。
林纭带着酒儿直到听不到身后秦温妤的无能狂怒才停下来,刚一松手酒儿就“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反倒是林纭被吓了一跳:“酒儿你这是做什么?”
“小姐,都是酒儿没用,护不了小姐,让小姐受辱……”酒儿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眼睛鼻子全是红的,不等林纭说什么,就已经涕泗横流。
“好了好了,没事的没事的,你才一个人,对方那么多人是不是?”林纭像是哄小孩一样,蹲在酒儿身前,轻轻擦去酒儿脸上的泪水,“现在整个秦府里,我能信的,只有你和外祖母,我能用的,只有你。”
酒儿一愣,眼泪还真止住了:“小姐什么意思,不是还有二……”
林纭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肿了半边脸做这个动作看起来有些滑稽:“你只需要知道,你家小姐身边只有你了,所以你得早早地立起来,才能帮我的忙。,d,a′w~e+n^x`u¨e~t_x¨t-.\c^o`m^”
这话像是一把火一样点燃了酒儿的斗志,她忙不迭擦去残余的泪水,重重点了点头:“奴婢一定会努力的!一定会努力护住小姐!”
林纭失笑,将酒儿拉起来:“明白就好,好了,我们回去吧。”
“对了小姐,这件事要告诉世子吗?”酒儿问道,林纭顿了一会儿,才道:“看他能不能发现吧。”“可小姐你的脸……”酒儿本想说小姐的脸这么明显不可能发现不了,但是林纭这话里有话的意思,让她迟疑了。
罢了,小姐肯定有自己的考量,自己还是不要越俎代庖坏了小姐的事才好。
回到山海居,林纭果然没说什么,让酒儿去流云阁把自己带来的嫁妆箱子带来,那里面是母亲留给她的嫁妆,还有她还没绣完的嫁衣。
她脸上的伤就那么放在那里,已经不那么疼了,就是火辣辣的。
叶容九坐在她对面,忽然道:“你受伤了?”闻言,林纭一顿,随即低下头,遮住脸上一闪而逝的笑意,然后才抬起头,声音里故意带上一点委屈:“世子怎么知道?”
“有血的味道。”叶容九道,“你不是去你舅母那里吗?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还是你表姐?”
林纭眨了眨眼睛:“我说是我表姐打的,你信吗?”“倒不是不能做出来这种事。”叶容九没有反驳她,“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借题生事?还是借刀杀人?”
“我若是说,想借世子这一把刀,世子借不借?”林纭的手从桌子上跳跃着,一把握住了叶容九的手,刺激得叶容九下意识一甩,竟然没甩开林纭的手。
“放开!”叶容九拧着眉,“成何体统!”
林纭撇了撇嘴:“世子也别老是这几句话来回倒,对我没用。”叶容九暗自咬牙,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他一定要娶她吗?
“世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借世子这把刀,世子可愿意?”林纭笑眯眯道,牵扯到脸上的伤口,让林纭忍不住轻声“嘶”出声。
叶容九置若罔闻:“不借。”
“世子还真是无情呢。”林纭不仅没松开叶容九,还顺着叶容九的手腕往里摸,活脱脱就一登徒子模样。
叶容九像是被火燎了一样,这回成功甩开了林纭的手,白皙俊秀的脸也被林纭捕捉到一丝可疑的红晕:“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林纭没趣地收回手,道:“没有打是白挨的,这点世子倒是不用怀疑。”
这话倒是让叶容九想起了林纭背后的伤口。
这女人报复心强,也不知道会怎么算这一笔账。
林纭找叶容九要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涂在脸上才觉得好受不少。她通过铜镜看见了一直在她身后徘徊假装自己很忙的叶容九,勾了勾唇角,故意道:“也不知道会不会破相。”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叶容九冷哼一声。
林纭却道:“我这是在为世子着想啊,一个破相的夫人带出去参加宴会,世子脸上也无光吧。”叶容九一噎,不知道怎么回答林纭,林纭却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很夸张地叫了起来:“不是吧?难不成世子娶妻后,也不打算带着妻子出门参加各种宴会吗?”
“整个京城将如何看待世子,又将如何看待我呢?”
叶容九被林纭说中了心思,有些心虚。
娶妻是碍于父母之命,也是希望心里的那个她不会再受夫君的猜疑,但他自认为身心都是心上人的,能给一个名分给未来的妻子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至于那些宴会,或是其他需要携家眷出席的场合,他都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