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声音,仿佛来自他的小时候,他一听到那些痛苦的叫喊,就感觉那些蛊像是咬在他自己身上一样。*k?u?x*i-n?g~y!y¨.·c\o+m^
它们钻入他的肌肤,钻入他的骨头,锋利的牙齿啃咬着他,它们甚至还想钻入他的心肺,将他整个人都吞噬干净。
那边,涂铃想还在叫嚷,蛊虫真的太多了,她踢都踢不过来,有一只虫爬到了她的袖口上,顺着手臂往上爬,企图来咬她的脖子。
“啊啊啊!走开走开!”
她吓得惊慌失色,一味地大叫,显然她的声音无法震退它们,反而令它们更加兴奋。
她好不容易将那只蛊拍了下去,可是又有其他的蛊在咬她的裙子。
“莲镜,莲镜……”
她无意识地喊着他的名字。
他说过会护她,可是却将她推向了深渊。
这就是他口中的承诺?
“我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下一刻,一股力量便将她提了起来,石壁上从天而降下来一条藤蔓,莲镜的声音从远方飘来,“抓紧它,往上爬。?狐_恋~闻!茓. !冕′沸*悦!读~”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那条藤蔓,两只手攥紧,踢了踢裙子上的蛊虫,等把它们全踢掉后,她才开始努力往上爬。
莲镜站在远处,眺望着她渺小的身影,看似如蚂蚁的她,却也能够迸发出强大的生命力。
那是对于生的迫切。
在逃生这一方面,她从来都不甘落后。
他脸上满是扭曲的笑,他很喜欢看她这样充满生命力的模样。
她有多向生,他就有多想把她往死里按。
他就是这样一个变态的人。
涂铃想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抓紧那根藤蔓往上攀登,爬上去,就不会被蛊咬了。
爬上去,她就还有希望。
有朝一日,她一定……一定可以将莲镜碾在脚下摩擦。
她一定要活到那一天。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爬到山顶的,仅凭着那样一个信念,她爬到了顶峰。
她很畏高,往着前方又爬了几步,才脱力般地倒在了地上,她感觉自己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精疲力竭地望着头顶那灰蓝的天空,眼角竟然逐渐湿润,也许这就是奴隶的生活吧。*求?书^帮¨ ·芜¢错^内-容!
她只是一个奴隶。
一个供他开心玩乐的奴隶。
他想怎样,就怎样。
只要他开心就好。
什么他会护她的鬼话,也就是逗逗她玩的而已。
奴隶就该有奴隶的自觉,别再期望些主人什么。
她闭上了眸,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在这里躺了许久,忽地感觉脸上有一个轻灵的东西坠落,她睁开眼来,竟然看见了那只蓝色蝴蝶。
它此时此刻就正停靠在她的脸颊上。
“小蝴蝶,你也觉得我太可怜了是不是?”
那只蝴蝶安安静静地伫立在她脸上,两只纯净的眼睛朝她望来,轻扇了扇浅蓝色斑点的翅膀,像是在张开手臂拥抱她。
涂铃想蓦地热泪盈眶,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只蝴蝶给治愈了。
她伸出布满伤痕的一只手来,放在脸庞,轻声说:“小蝴蝶,你可以来我的手上吗?”
那只蝴蝶就像是能听懂她的话似的,真的扇动翅膀飞了起来,它在她脸庞四周飞了一圈,然后落在了她那只伤痕累累的手背上。
涂铃想心房被它温暖到,展颜笑了起来,她从地上撑坐而起,凑近手旁去看它:“小蝴蝶,你真好看,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蝴蝶。”
它仿佛听懂了她的赞美,停在她指尖不肯再离去。
涂铃想细细打量它,笑着说:“小蝴蝶,他们说遇见你就会遇见爱情,那我是不是也要遇见我的爱情了?”
话音刚落,一道红衣身影便飞上高崖,落在了不远处的前方。
是莲镜。
他不是为了她来的,而是为了她手上的蝴蝶而来的。
她扬起手来,举高蝴蝶,布满泪痕的一张脸绽放出了一个笑容来,声音清甜地说:“公子,你看,我抓到蝴蝶了诶。”
她的脸上又是笑又是泪,别提有多么难看了,可是莲镜却被这个含泪的笑容撞痛了心房,那只蝴蝶就在她的指尖,他该高兴的,可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公子,你可以去娶桑月小姐了。”
她对着他笑,可是那样的笑,他宁可不见。
他向她走去,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方形木盒,那是一个十分精巧的机关盒,黄木所雕,在侧面有一个机关,他轻轻一按,便将其打了开。
他在她身边停下,木盒送到她的手旁:“放进来。”
涂铃想最后再看了一眼那只蝴蝶,就着自己的手慢慢将它送到那个盒子里,它很听话,也不跑,好像认了命一般。
“公子,快拿去娶桑月小姐吧。”
她明眸含笑,仿佛之前骂他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他没有回她,垂下眼,不去看她的笑脸。
而她在将那只蝴蝶交给他后便晕倒了过去。
莲镜接住她倒下的身躯,连唤了好几声:“涂铃想,涂铃想。”
他抓起她那只垂落在他身上的手,卷起衣袖一看,白皙的手臂上满是乌青与血痕,他又抓起她另外一只手察看,依旧如此,这些伤痕都是刚才她在攀爬山崖的过程中剐蹭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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